最新網址:浪七一把抄起桌上的令牌,順手把一塊扔給了玄天成,“這才是最值錢的。”
玄天成看著手裡的東西,卻沒看出什麼來,下意識拿到嘴裡咬了一下,疑惑道:“這不是黃金的呀!”
浪七差點笑噴出來,“你他媽掉錢眼裡了吧,豬腦子。”
抬手就給他玄天成一個爆栗子,“這是一塊通告令牌,是風策府行走的腰牌,當然也是一塊可以包庇一切的大靠山,你說這意味著什麼?”浪七說完神秘一笑。
“哦……”玄天成愣了一下,忽然跳了起來,“我的天,我明白了,明白了,哈哈哈……”
玄天成抓著令牌大笑起來,看著令牌就像看著一個絕世美女,終於明白浪七所指何意。
“那還愣著乾嘛,動手吧!”浪七猛的拍了一下玄天成。
玄天成興奮的跳著,一臉諂媚的道,“七哥,那我們從那開始?”
“你剛才不是說這裡的東西很值錢嗎?那自然就從這裡開始嘍!”張七笑了笑。
“可……可這裡是風策府啊!”玄天成傻眼了,這……這家夥不會是想從風策府“順”東西吧?
“你是豬嗎?人家拉攏的態度都這麼明顯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所謂財不露白,人家都展示了‘誠意’,我們要是不接受,真有點說不過去啊。”浪七一指桌子上的蠟燭。
玄天成一敲自己的腦袋,是啊,自己怎麼那麼蠢,這那裡是什麼“順”,就明目張膽的搶唄,簡稱明搶,一想到這裡就下意識把手朝蠟燭伸了過去,卻被浪七猛的拍了一下,“你豬啊,這東西拿走,我們拿什麼照明。”
“哦,對對對……”玄天成尷尬的笑了笑,黑呼呼的確實不好搶東西。
“況且……”浪七神秘一笑,“就這些東西怎麼對的起長孫祜這三個字呢,嘿嘿……”
玄天成看到浪七這個笑容,心中暗自替長孫祜默默祈禱,浪七可是出了名的“雁過撥光毛”,不出大血肯定對不起浪七這兩個字。
於是,他“開心”地跟在浪七身後。
浪七這人從來就不知道客氣兩字怎麼寫,一出門就拎著令牌開始到處找值錢的東西,結果很多地方都鎖著門,也沒個鑰匙孔,看來是類似於以前酒店那樣刷門卡進入,於是掏出自己的令牌試了一下,結果還真讓他蒙對了,不過麻煩的地方來了,他們是行走級彆的令牌,很多地方進入資格不夠,而能進入的房間裡又沒多少值錢的東西,倒是裝了一麻袋的蠟燭。
後來惹的浪七心頭惱起,直接掏出匕首開始最原始的行當——撬門。
偏門一行浪七絕對算是個行家裡手,前世童乞,還有什麼他不會、他不專的,可沒想到在這裡吃癟了,氣的他又是踹,又是砸的,奈何這沉寂木不但吸水、吸音,還吸力,甚至能感受到上麵有很強的禁製之力,硬是沒法弄開,倒是整出了很大的動靜來,在這安靜的掉根針都有聲音的地方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很多人都看了過來,就連在一旁的玄天成都覺的不好意思,悄悄的離的遠一些,免得跟著浪七丟人。
“我去你奶奶的腿!”浪七搗鼓了半天,最後還是進不去,罵罵咧咧的走了。
而這讓人大跌眼鏡的一切,隻在開始時大家轉過頭看了一眼,然後又轉過去做自己的事,浪七弄了半天,彆說是來個人警告,就連多看一眼的人都沒有,更誇張的是,柳郎中作為這裡的負責人,她連門都沒出來,浪七可不相信她不知道自己在玩命的撬門,總之就是一點,無論浪七怎麼折騰,就兩個字:隨意!
浪七歎了口氣,看來這長孫祜對自己還是留了一手的,估計這些打不過的門裡邊,要麼是些機密文件,要麼是坐著職位較高的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長孫祜肯定和他們打過招呼,無論浪七做什麼,他們都不會出來阻止。
儘管長孫祜做足了安排,可常年洗禮在貴族教育中的他怎麼可能充分估計浪七這種出自社會底層的性格,也無法想像他們貪婪的程度到底有多“可怕”,就算他是臨風第一智者也絕對想不到在另一個地方設防——貯藏室!
儘管這個名字聽著好像特彆有種藏寶貝的感覺,其實就是一個雜物間,裡麵放的是一些普通的辦公用品,還有一些辦公製服之類,這些東西加起來都沒那半塊蠟燭值錢,但長孫祜的這個想當然後果十分可怕,兩人對著貯藏室如蝗蟲掠過,直接把整個倉庫給清空,連枝普通的筆都不剩,更彆說一件換洗的製服。
當兩人從外麵推著板車進來,一車又一車的往外搬東西的時候,直接把整個風策府的看傻了,開始時還以為是清庫存,去舊換親,結果發現隻有去舊,沒有換新,到最後連支辦公筆都沒有,這情況一彙報到柳郎中那裡,她怒的就要當場發飆,馬上把此事向長孫祜彙報,這個臨風城第一智者聽後是哭笑不得,但又無可奈何,隻好花錢買批新的回來,這風策府總歸還是要辦公的吧,結果他這邊一采購到位,兩人就以最快的速度把倉庫清空,搞的整個風策府怨聲載道,柳郎中實在沒有辦法,隻好找兩人協商。
“兩位,搬倉庫就些過份了吧!”柳郎中生氣道。
“搬倉庫?”浪七“無辜”愣了一下,“沒有了,誰看到我們搬倉庫了?”
“你……”柳郎中被他們氣的柳眉倒豎,玉指指著他們說不出話來,她沒想浪七的態度居然是賴?彆說是她親眼看到,這風策府裡誰沒有親眼看到這兩人“偷”東西,應該是“搶”東西,大白天的,吆五喝六的,真當他們全是瞎子嗎?
但很快,她就收回了手指,她知道浪七是故意為之,她都能猜到下麵的劇情,如果跟著他的思路走,接下來就是去找人證之類,就憑他剛才這般明目張膽的賴,這算人證物證齊全,同樣會來個死纏爛打,把此事鬨的沸沸揚揚,隻會讓彆人以為風策府小氣,偷點辦公用品而已,不至於如此,而浪七隻是一個平民,這種名譽的影響他是不在乎的,最主要的是當初長孫祜叮囑她對待這兩人的態度是低調,要是這鬨起來,那裡還低調的了。
“能不能下次不搬了?”柳郎中的語氣緩和了許多,婉轉的把偷字變成搬,這對她來說,恐怕是人生第一次這般憋屈求全。
“我們也沒搬呀!”玄天成順著浪七的意思,在邊上搭腔,繼續無賴下去,不過,此時的浪七卻忽然出口。
“我的柳大郎中喲,您是飽漢不知饑漢的苦,您是正式在任的風策府官吏,而我們呢,隻是個區區行走,說白了就是打工不給錢唄,您看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
浪七話音未落,柳郎中“怒”道,“你……你那來的上有老,那來的下有小!”
浪七尷尬的笑了笑,“嘿嘿嘿……不好意思,說溜嘴了,我的意思呢就是說,這打工不給工錢是不對的,我那宅子也不小,家裡張口吃飯的又多,開支大,坐吃山空的,自然是想辦法賺點外快,補貼一下家用不是?”
柳郎中聽到這裡,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家夥敢偷風策府的東西拿出去賣,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家夥就算承認東西是他偷的,也是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玉頰氣紅,“你……你是說,你把我風策府的東西偷出去賣?”
“彆說的這麼難聽嘛!”浪七掏著耳朵道:“你看這裡麵的東西放久了也不好,過期的過期,發黴的發黴,為了風策府人員的身體健康,也為了環保節約,所謂物儘其用,這樣不是更有意義嘛!”
“你……”柳郎中真是被這兩人氣的說不出話來,以她從小接受的貴族思想,根本無法想像一個人居然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連偷帶搶的,居然能說的如此正義,還不帶臉紅氣喘的。
“混蛋,你們這麼缺錢嗎?你們不是……”她剛想說兩人背後有柳府和黑白屠場,怎麼可能缺錢,但話到一半突然縮了回去。
猛然間,她驚醒了過來,原來這一切隻是個局,目的就是激怒自己,剛才差點上當把後麵的話出來,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一旦後麵的話說出來,那就是擺明了自己授意於長孫祜,更可怕的是此話出自她風策府負責人之口,相當於把風策府放在柳府和黑白屠場的對立麵,這可是誅心之罪,怪不得當初長孫祜一再叮囑,反複提醒她要小心兩人,但浪七他們那些“撬門”等無恥行為讓她並放鬆了對兩人的警惕,此時她才明白長孫祜當時的用意,眼前這兩人這兩人絕對不似表麵這麼簡單。
柳郎中能成為長孫祜在風策府的代言人,也絕非常人,馬上收起心情,淡淡的笑了,“兩位所言有理,既然效力於風策府,自然不能讓兩位有生計之憂,本郎中以風策府的名義,給兩位加一份俸祿,如何?”
她的表情變化如何逃的過浪七的眼睛,雖然她及時收回,但浪七在她身上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順勢道:“嘿嘿嘿,那不知柳郎中能給多少錢呢,我那一大家子……”
浪七剛準備開始哭窮,柳郎中立馬截斷了他的話,她太了解眼前這個無賴,要是讓他這麼一直說下去,必然布局叢生,再生事端。
“三品俸祿!”
玄天成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涼氣,這……這出手也太大方了,按照等級製,風策府主管,也就是長孫祜本人,也就是正三品級官吏,而他們這種行走身份連個官的級彆都不算,最多隻能算個吏,就算是強行往上靠,九品俸祿已是頂了天,九品是最低一級的官員。三品是什麼概念,位列臨風城官府大員一級,,光一天的俸祿都夠買套房的了,可見這俸祿得有多麼誇張,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柳郎中一開口就敢允諾這個天文數字,可見這風策府權力之大。
然而更讓玄天成驚掉下巴的是,浪七居然還是苦著臉,“柳大郎中,您也知道我這開銷大,修煉什麼的都太費錢了,您能不能再往上加點,比如什麼一品之類……”
他的話還沒說完,柳郎中直接冷冷的說了一個字:“滾!”
然後直接拂袖而去。
經曆了剛才的設局,柳郎中對浪七真是避之不及,那怕多待一秒她都覺的難受,而三品俸祿是她這個風策府負責人的權力極限,如果沒有經曆剛才之事,她還會說的低些,絕不會如此直接攤開自己的底牌,可剛才之事後,她發現自己在這方麵根本不是浪七的對手,所以直接攤牌,至於浪七所說的什麼一品,那純屬胡說八道,因為整個臨風城享受一品的就隻一個人,那就是城主柳長天,就連長孫祜都答應不了,浪七這就是漫天要價。
浪七的心裡比柳郎中還要清楚,隻不過以他貪婪的性格,自然是要爭取一下的,既然不行,那也不能失了便宜,馬上衝著柳郎中的背影,有多大聲就多大聲的高喊道:“多謝柳郎中賜薦三品俸祿,下官明日就去領俸。”
他這舉動再明顯不過,就是要讓更多的人聽見,是你柳郎中承諾的,彆到時候不承認。
其實這倒還真是浪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柳郎中雖是女子,可卻是個視承諾如誓言的剛強女子,從未有過反諾之事,正是她的這個性格才倍受長孫祜信任,執掌風策府,況且她以風策府的名義向城主府提出,城主府絕不可能反對,就算此事不符合規矩也同樣照辦,因為她代表的是長孫祜。
一出大門,一直憋著的玄天成猛地跳了起來,摟著浪七肩膀狂笑道:“七哥呀七哥,我是真的服了你了,這招高呀,當初我是真不明白你為何一定要讓我搬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原來藏著這麼一招後手呀,厲害,厲害呀!”
浪七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那下次讓你搬東西還去不去?”
“去去去……”玄天成的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一樣,“就算讓我挑糞也去!”
“切!”浪七又白了他一眼,這個馬後炮,當初讓他搬東西做苦力的時候還一萬個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