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第二天一大早,浪七就帶著玄天成來到了城主府,這回的身份和當初可不一樣,彆人是令牌掛在腰上,他們是掛在胸口,還表了起來,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風策府的身份。
由於工作關係,城府守衛對令牌之類的非常熟悉,浪七就算不如此,他們早就遠遠的看到了令牌,主動上前為他們引路。
吏戶是管理官員相關事項的官府機構,浪七把來意一亮,守衛馬上熱情的把他們迎到了吏戶。
柳郎中做事雷厲風行,昨天答應的事,昨天就辦了,吏戶人員看到胸口掛著風策府令牌的兩人,就知道這就是昨天柳郎中交代的對象,連忙把準備好的俸祿恭敬奉上。
浪七隻是瞟了一眼,當然臉色一沉,冷冷的說了一句:“看來這吏戶的風紀需要整頓一下了。”
那官員一聽,嚇的撲通一下跪在地下,風策府查風紀是柳長天親自授權的,不僅是因為長孫祜是柳長天的親信,更重要的是風策府查人十分凶狠,幾乎就沒有活著走出風策府的疑犯。
直接哭道:“大人饒命啊,下官冤枉啊,大人啊,大人……”
這倒是個明白人,也沒問自己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反正有沒有罪也是人家一句話的事,解釋一點用沒有,最好的辦法就是求饒,態度才是救命的關鍵,事實並不重要。
“你連堂堂三品俸祿都敢貪扣,還敢說冤枉?好大的膽!”浪七雙目一瞪,官威一震,直接把那人嚇癱在地上。
貪扣三品俸祿?分明指的就是浪七自己,這人當場傻眼了,貪腐這種事他平時是沒少乾,可貪風策府的錢,這種不要命的事借他十個膽也不敢乾,昨天柳郎中一交代下來,他連夜加班把俸錢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彆說少一個子,還要往裡多貼了一天,可這一切他又不敢反駁,隻能是拚命求饒。
“大人,小的昨日夙夜精算,斷不敢有絲毫差錯,還望青天大老爺明鑒啊!”直接就跪稱小人,連下官都不敢自稱。
浪七這種人精,瞟一眼就知道上麵多少錢,根本無需細數。
官場的規則他懂,麵對這種下屬,必須先給他來個下馬威,不然他的小算盤就不好打了。
眼見此人給嚇成這樣,效果達到了預期,便開始無恥的光明正大索賄,官威一振,正色道:“本官赴任天策府月餘,旦夕操勞,爾等不思感恩,反生貪念,可知罪否?”
這人的確不知道問題出在那裡,也是被浪七一開始給唬住了,但浪七這句話一出口,他馬上就明白了,就兩個字:要錢,反應過來之後,兩隻小眼睛滴溜一轉,嗑著頭叫道:“小人知錯,小人知錯!”
隨後神態一變,把身子直了起來,指著身後的一個小吏怒聲道:“你個不中用的奴才,為何不把浪三品把前幾個月官俸一起核算,鬨出如此大的誤會,還不緊張滾回去重新計算。”
身後小吏估計是他的貼身下屬,但也聽的一臉蒙逼,昨日剛收到浪七享受三品俸祿的官方通告,那來的前幾個月官俸,正要開口解釋,忽然看到他的領導衝他緊張的擠著眼睛,猛的反應過來,連忙道:“對對對,是小的一時糊塗,小的馬上回去調整。”說完連滾帶跑的回了戶所。
浪七在心中暗笑,和“社會人”說話就是輕鬆,這幫人渣,不用點皮鞭就是不識相,也虧的他有眼力,一下就聽出他第一句話裡月餘兩個字,否則他隻好先把人押回天策府,然後再慢慢教育。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此人比浪七還懂官場之道,要知道三品俸祿就算對臨風城來說,那也是一筆巨款,他算錢時多加了一天,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金額,可不料浪七更貪,直接說成月餘,不過,浪七這麼一說,他反倒更放心了,說明浪七比他想像的更貪,膽子也更大,更加說明他靠山夠硬,否則他絕不敢貪這個天文數字,既然如此,索性送佛送到西,反正人家不怕查,他就直接把浪七的月餘說成前幾個月,馬屁要拍的一步到位。
可他不知道的是,浪七所說的月餘並非如此人所想那般,其實是有根據的,他是從進入風策府的第一天開始算起,也不管什麼任命時間,反正進了風策府人家就給得工錢,所以就算以後查起來,他也可以推的一乾二淨,以他無賴的性格,滾刀肉加厚臉皮,長孫祜絕不會為了錢和自己翻臉。
“嗯……”浪七示意下人端過一張凳子,既然人家“上道”,當然是適可而止,摸著肚子道:“吏戶雖存在諸多問題,但自查自糾能力還是不錯的,我們風策府公務繁忙,關於整頓吏戶風紀一事便交由你來負責,但切記,務必整改到位,不留死角。”
那人聞言,連忙應道:“請上官放心,下官一下秉持公正,嚴格查處,不負上官所望!”
他的心中早就樂開了花,竅喜此事居然因禍得福,不但免了一場掉腦袋的大災,而且還得了一個自查的權力,要知道這種自查那就是走走形式,關鍵是此仍典型肥差,不然可以從中受賄,而且還能借機排除異已,一舉兩得。
沒多久,那小吏捧著一張金卡就出來,恭敬的雙手遞上,那人連忙趕在浪七接手之前接過,又恭敬的遞了上去,這種拍馬屁的機會是非常難得的,他豈會讓下屬占這便宜。
浪七接過瞟了一眼,心中一驚,好家夥,這他媽那裡是幾個月,這家夥比他的上司更狠,這毛估估起碼十年三品官俸,要知道這一天就夠他買套房子了,這十年……這他媽簡直是個天文數字。
雖然心中大喜,可表麵上不露聲色,隻是淡淡的說了句,“孺子可教!”
這兩人都以為浪七是對著自己說的,還以為在官場找到了靠山,心中更喜,熱情的把浪七送出門去,可惜的是,浪七一直沉靜在巨款帶來的喜悅當中,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
“我操,發大財了!”一出大門,玄天成就叫了起來,差點就對浪七跪下,“七哥,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偶像,我他媽從沒想到一個人無恥起來,連索賄都做的如此有正義感,天才,天才啊!”
浪七聽的頭上直冒黑線,這家夥的馬屁聽起來不像是奉承,怎麼有點罵人的意思。
初嘗令牌的甜頭,兩人決定再次深入挖掘它的潛力。
浪七的做法被玄天成當成索賄的經典教科書,一經上手便開始到處招搖撞騙,專撿官府機構下手,一上去就先亮令牌,接下來就借口風策府辦案為由,強行進入人家的倉庫,開始時還有些不好意思,在支走管理員之後就偷,那些管理員本身就不是官一級資格,遇到風策府加三品俸祿的玄天成那裡敢多嘴,明知道每次他進去之後,一出來裡麵東西就少了,這期間也沒人進去的,可沒有實證,就算明知是玄天成拿的他們也不敢問,這就導致了玄天成越做膽子越大,後來乾脆連人都不清出去,當著人家的麵就把東西塞入懷裡,這和搶基本沒什麼區彆,那些人出於職責剛要開口,被他惡狠狠一瞪,隻好把話縮了回去,甚至連記錄上也隻敢寫原因不明的遺失。
當然,這種事並不是每次都這麼順利,也有一些所謂的硬氣官員,向上報告說玄天成偷物資,結果被他知道後直接把人拉到衛所對質,離奇的是為玄天成作證的全是此人的領導和同事,異口同聲說玄天成沒有拿,事實上,衛所判官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這就是所謂的官大一級壓死人,又或者說官官相護,表麵上玄天成有如此“充足”的人證,又是風策府大員,結果都擺在那裡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隻是他在心裡同情這個正直的官吏,略動了側隱之心,並沒有判人家一個汙告上級的罪,否則就是殺頭之罪,隻判了一個工作不慎之罪,被下放到鎮級做個官吏,對那個來說,這未必不是件好事,畢竟遠離這各官場他可以活的更久些。
玄天成本就沒有致人於死地的念頭,況且他也挺佩服些人的勇氣,既然衛所判官有心成全,他也正好借驢下坡,也當是給人家衛所一個麵子,此事就此揭過。
自此,兩人的名聲在整個臨風城越來越差,但也使得兩人越發肆無忌憚。
玄天成搶官府,浪七布置眼線。
他先是找了廖不凡,如今他明麵上的身份可是享有三品俸祿的風策府行走,屬於臨風城握裡實權的大人物,比起之前僅靠著黑白魔女的虛名實誠了許多,廖不凡更是對他畢恭畢敬。
今時今日,浪七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說明來意,扶持廖不凡上位,前提是他必須要百分百忠於自己,一番雞血之下廖不凡一咬牙答應了下來,浪七用觀火觀察分析,此人倒是沒有說謊,於是,廖不凡的擴張大計開始了。
他先是找了以前一幫狐朋狗友,收攏一些他們比較熟悉的小幫會,當然,開始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會鳥廖不凡,可當浪七帶著衛所的人過來,又是抓人又是格殺的,當場就把這些人鎮住了,他們這才知道如今的廖不凡靠山這麼硬,一傳十,十傳百,就慢慢收攏起了一個龐大的組織,這期間當然也有許多不服的,不過在浪七的風策府令牌加白天的靈魂控製下,一一告破。
廖不凡團夥規模不小,人員複雜,可戰鬥力卻弱的可憐,欺負欺負老百姓,打打群架還行,真讓他們組織一場戰鬥,一衝就散,人數雖多,可連個大成境的都沒有,但態度卻非常囂張,有時連小官吏都敢打,因為就算被抓進衛所,也會馬上被浪七拿著令牌把人保了出去,以至於到後來,那些小吏都知道廖不凡的人不好惹,躲遠遠的,惹不起還躲不起嘛,導致了出現官吏躲流氓的奇怪現象發生。
浪七扶持廖不凡的意義在於建立龐大的社會眼線,在一個曆史悠久的大城裡,很多事情都有著根生蒂固的潛規則,而廖不凡這些人在這方麵有著無可替代的優勢,相反,在所謂的上層人物眼裡,廖不凡這類人除了隻是為自己娛樂的小醜之外,並沒有任何交流的意義,這才使得浪七能抓住空檔,一舉掌控了臨風城最真實的眼線。
有了經濟基礎,便能以此為突破點,強化實力。
通過廖不凡這隻地下黑手,浪七得到了很多品級還算不錯的功法,在玄天成不分晝夜的瘋狂改動下,被強行納入體內修煉,舊去新來,在自廢**的作用下,兩人的經脈再次被擴張,修煉速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變形本源自從吞噬了血星土之後,突破到了神器之列,已經超越了當初在變四時的級彆,為了讓它得到更大的提升,浪七斥巨資采購頂級材料,終於在海量材料的支撐下,取得了質的進化。
如今的變形本源早已不是當初的模樣,它的原形變成一滴心形的銀色水滴,一旦變形,卻能覆蓋整個房間,但它最大的變化是除了能在外形上變形模仿,更是氣息上的模仿,這可能和它當初開了靈性有關,直到此時,它才真正配的上變形本源這個名字,其次,它的硬度傳承了變四神劍的特性,也不知是否來源於吞噬之能,無論硬度多麼誇張的材料,它都能消化融合,這也導致了它自身的硬度達到了一個極為誇張的程度,至少是浪七目前見到最硬的物質,形成護甲狀態時,登門境傷不了他分毫,便是大成境也十分困難,而它最強的狀態是與骨匕合體,頂級的強度加上頂級的速度,堪稱終極恐怖武器。
“七哥,你說我們是不是要時來運轉了。”玄天成笑道,他的收獲不比浪七少,在這個功法盛行的世界於他而言如魚得水,大量功法的改動融合,讓他有種融通靈感,甚至有種自成一體無上妙境,大成之境近在咫尺。
“真是這樣就好了!”浪七歎了口氣,心中的煩惱與日俱增。
“哦,此何怎解?”玄天成不明白,不論是地位和境遇和初入臨風時判若兩人,雖說不得得風順水,但在臨風城,兩人也算是入了上層貴族,這不正是當初浪七的計劃嗎?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還記得那個宮中傳言吧,柳重麵見柳長天之後,招親之事被擱置,而後沒多久又被柳長天重啟,還正式確定了時間。”
“這和我們的近況有關?”玄天成疑惑道。
“當然有關。”浪七瞪了一眼玄天成,“你是不是安寧太久了,都忘了眼前舒心的日子是怎麼來的了?”
玄天成猛的一驚,他終於明白浪七想說什麼了,他之所以這段時間混的風生水氣,其實隻是從中漁利之舉,利用柳府、城主府、黑白屠場三者這間的微妙關係而展開。
浪七歎道:“柳府和城主府之間的關係似乎出現了一些變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柳重應該是去勸諫柳長天,柳長天因為某種原因答應了下來,如果此事就此打住,那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能勉強維持原狀,但之後柳長天忽然改變主意重啟招親,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但這樣一來,城主府和柳府之間的關係就產生了隔閡,以柳重此人的隱忍,就算柳長天公然駁回他的勸諫,他也不會立即發作,況且還有那兩年之期,由此看來,兩年之後,雙方的關係定會有一個重大的改變,一旦產生變化,首當其衝的就是你。”
“或許等不了兩年!”浪七看著遠方,喃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