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多謝柳郎中提醒!”浪七躬身道。
玄天成愣了一下,柳郎中?
這……這年輕女子是柳郎中?
那女子聞言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過頭,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淺笑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是柳郎中?”
浪七搔了搔頭,“不知道!”
“不知道?”女子瞪著雙眼有些發愣,他不知道還叫自己柳郎中。
“剛才不知道。”浪七咧嘴一笑,“現在不是知道了嗎?”
“你……你誆我?”女子的神態有些變了,她沒想到這個世上居然有人敢在風策府誆她!
“也不全是。”浪七掐著女子情緒的爆發點,揚手指了指坐在屏風前的那些人,“難坐在裡麵的至少職位要比他們高些,能知道今天有新人入職的職位可不低。”
浪七這話一說,女子似乎有些明白了,他這是在推理。
看到女子表情的變化,浪七搔了搔頭,“柳郎中既然可以男的,當然也可以是女,即可以是死的,也可以是活的,即可以是存在的,也可以是不存在的,我在想,柳郎中是不是有時候就是長孫郎中,或許有一天,我也可以是柳郎中,是嗎?”
聽到這裡,女子終於笑了,她撫著雙手大笑,“不錯,不錯,說的好,說的好,怪不得長孫親薦,有點意思。”
“更正一點,我們是城主任命,不是長孫。”浪七覺的有必要解釋一些誤會。
“有區彆嗎?”柳郎中神秘一笑。
這句話像是某個開關,豁然間,浪七感覺以前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忽然間全明白了。
深深一鞠躬,“謝謝!”
柳郎中並沒在意,轉身朝前,兩人緊跟其後。
沒走幾步,柳郎中推開了一間房門,自己帶頭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非常簡易的房子,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一支蠟燭,沒了。
柳郎中道,“這裡就是你們的辦事點。”然後指了指桌上的兩塊令牌,“這是你們的,你們唯一的工作就是我的命令。”
在出門時,柳郎中又留了一句,“這裡唯一的規矩就是不要亂打聽,特彆是名字。”
柳郎中一走,浪七看著這間房子,連聲笑道:“不錯,不錯,不錯!”
浪七的三個不錯說的玄天成有些糊塗,是什麼讓向來挑剔的浪七對這間簡單到極點的辦公室如此滿意。
然而卻對著玄天成神秘一笑,“嘿嘿,好奢侈的風策府呀!”
“奢侈?”玄天成看著眼前一桌兩凳,他是怎麼也想不出這種地方和奢侈兩個字有什麼關係,難道浪七腦子壞了?
“你懂個屁!”浪七白了一眼玄天成,然後指了指桌上的那半支小蠟燭,“你知道這是啥?”
“蠟燭啊!”玄天成下意識道。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浪七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是凝靈香,是用極品先天靈石研磨而粉,再用赤階極獸之血混製而成,是極品中的極品,市麵上千金難求,一根就能當成中產階級的傳家寶了,它能讓靈力安寧,境界穩固,是高層貴族才有資格享用的頂級修煉材料,沒想到這裡居然當它當蠟燭用,你說奢侈不奢侈?”
“啊!”浪七一說,玄天成這才反應過來,丫的,看來自己真的看走眼了,彆說一間房子,隻要半根就夠買一套宅子了,他連忙湊上去,像狗一樣趴上去吸。
“滾!彆丟人現眼。”浪七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
“還有,看到剛才那屏風沒有?是不是和我們這個門是一樣的材質?”浪七指了指那扇門。
玄天成拚命的點了點頭,他大概是感覺到了浪七想說什麼了,果然,浪七又道:“這種木叫沉寂,原產於十萬大山,是一種極其名貴的木材,通常木齡在萬年以上,有些是十萬年。它就是一種超級海棉,可以吸收很多東西,包括光線、聲音、水等等,很多貴族都把它們製成家庭裝飾,隻要放一小塊在房間裡,就能讓整個間乾而不燥,潮而不濕,而且放在密室裡還是有效防止彆人偷聽,是種極其昂貴的木材,而這裡居然把這種名貴的東西當門板使用,你說有奢侈。”
玄天成聽的眼都直了,真想把它扣一塊出來拿到外麵賣,發大財了。
忽然他轉念一想,問道,“咦,七哥,你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的?”
浪七敲了一下他的頭,憤憤不平的氣道:“平時讓你多讀點書你不讀,你在泡妞的時候,老子在看書,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玄天成尷尬的笑了笑,不再說話。
他看了看大門,心中有種把門拆了扛回家的衝動,最後還是忍住了,悄悄問道:“七哥,你說他們讓我們做個什麼行走是什麼意思?”
“放心,這憑這一扇沉寂木,外麵是聽不到我們說什麼的,就算沒有這東西,也沒人敢來風策府竊聽。”浪七笑道,“其實在來這之前,我也有過和你一樣的疑問,可柳郎中的那句有區彆嗎讓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我們受封於城主是事實,可受封的本意是長孫祜的意思,隻是他借著城主的嘴說出來而已,而這也和風策府本身的定位相符,而且整個風策府就是長孫祜的私人地盤,就算是城主也未必能插的進手,所以又怎麼會有城主安排人進風策府?除非柳長天不再信任長孫祜,但在目前看來,這是不可能的,結合他之前來雲府時的表現,所謂的賜任風策府行走就是一種拉攏手段,而長孫祜就是實施拉攏的人。”
“拉攏我們?”玄天成有些不解,“我們是平民,普通的平民,就算我們如今因為兩個娘們名聲大起,可人家畢竟是頂級達貴,無論是實力上還是地位聲望,我們這種小人物他都用不到,我們也就沒有任何拉攏的價值呀。”
浪七歎了口氣,“我之前的想法也和你一樣,當初長孫祜進入雲府時,已經儘量把自己的形象往平民上靠,加上羅通的那個招待房子庸俗,當時我已經看到他的眼神中一閃麵過的失望,我很確定長孫祜中了我的計,讓他認定我們是我設計的那種人設,導致他改變這種想法的一定是回去之後,雖然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但此人能迅速調整過來,並果斷對我們進行拉攏,可見此人並不簡單,因為他深信我們能影響到柳重和了靜,雖然我不知道他的依據是什麼,但足見此人不愧為臨風第一智者。”
浪七眯著眼冷笑了一聲,“看來那次雲府之行,長孫祜並沒有全敗,最多隻是略挫。”
“天成,你還記得柳長天當時和我們說的話嗎?”
玄天成沒有說話,他知道浪七心中已有答案。
“他分彆對你我說人貴有彆和好自為之,其實這話不是說給我們聽的,而是說給柳府和黑白屠場聽的。”
“哦……”玄天成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當時聽起來十分彆扭,本以為是帝王對平民的訓斥,原來還有這層意思。
“看來這塊肥肉不好吃,搞不好就噎住了。”浪七歎了口氣。
“柳郎中剛才也說了,我們在這裡就聽她的便可,這聽起來好像是為了讓我們更好的適應工作,其實這是一種暗示,她可是長孫祜在風策府的代言人,就也相當於代表了城主府,長孫祜借著城主柳長天之口告訴我們的工作就是人貴有彆和好自為之,這種做法就是一種宣威,我相信,我們被城主拉攏的信息很快就會傳到柳府和黑白屠場,到時候我們真正的麻煩就來了。”
“什……什麼麻煩?”玄天成被浪七繞的有點暈。
“這你還不明白嗎?就拉攏這件事而言,可以看的出來,城主府,柳府,黑白屠場三者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至少這裡邊多少有點相互對立的味道,所以他們拉攏我們的這種做法一方麵是在逼我們站隊,但做法十分巧妙,無論是柳府還是黑白屠場,就算明知這是赤祼祼的拉攏,也不會有明麵上的動作,否則那層隔著的窗戶紙就會被捅破,到時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另一方麵,城主府利用這個機會向柳府和黑白屠場在宣示在臨風城的主權,我們倆目前的身份整個臨風城誰人不知,他們公然從對方陣營裡拉攏兩個如此親近的人物,就是在告訴對方,臨風城是我的。”
說完兩點,浪七忍不住讚道:“長孫祜此人真不簡單,簡簡單單的一招棋,蘊含著如此豐富的內涵,能把我們兩顆明棋當暗棋塞到對方陣營,還能讓對方無法拒絕,高手,真是高手!”
聽到浪七的讚,玄天成的心裡總不是滋味,他沒有浪七那麼好的心態,自己堂堂一個劍道宗師,做了小人物就罷了,還被人當成棋子甩來甩去,成了一個隨時可以犧牲的祭品。如果有一天雙方表明了對立立場,那他們對長孫祜就失去了作用,以他的陰狠個性,怎麼會放過自己。而黑白屠場和柳府也不會放過他們倆個“明臥底”。退一步講,就算有一天他們之間握手言和,那當初橫梗在他們中間的兩顆棋子就是他們彼此最好的投名投。
總而言之,無論是那種結局,他倆的最終下場都是個死,這就是浪七所說的麻煩。
玄天成想了半天,終於憋出那四個經典的字:如之奈何?
當他回頭看向浪七時,卻看到後者臉上許久未見的自信笑容,那種帶著點陰冷和恐怖的自信。玄天成瞬間有種釋然的感覺,隻要看到這樣的浪七,他就有種極端盲目的信心,就算是天塌下來,也能安然無事。
“凡事利弊相間,試想,如果他們一直保持這種隔靴搔癢的狀態,那我們就是安全的,他們雙方不但不會加害,還會想儘一切辦法保護我們的周全,因為誰都不想在這之前率先撕破臉皮,因為他們都沒有準備好接受這後果,隻要我們不離開臨風城,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做一切想做的事,而且還必須做些事情,不然他們不放心,因為我們的頭上有三位大佬頂著呢,哈哈哈……”浪七說著指了指頭頂。
“然後呢?”玄天成也明白在這之前是安全的,可是之後呢?難道等死?而且什麼時候公開也無法預料,也許百年千年,也許就明天,這種頭頂懸劍的事很讓人非常難受。
“懸頂之劍遲早會落下,拚命計算它落下的時間毫無意義。”浪七冷冷一笑,“我會讓他們知道,當有一天所謂的利劍落下,站在下麵的已經不再是一隻羔羊,而是一隻惡虎,一隻可以暴起傷人的惡虎。”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拚命修煉,加速強大。”玄天成攥了下拳頭。
“不不不,其實我們還有其他事可做。”浪七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