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極獸都是閣下的傑作吧。”澹台康冷冷道,看到剛才張七出手刺殺盾戰的專業程度,他知道眼前這人是他們魔法師的天敵——刺客,而且實力高的令人發指,就算有追隨者保護他都不一定能活下來,更何況如今魔力已儘且無人保護,心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絕望。
堂堂澹台氏,居然被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陰到如此地步,無論在戰陣的布置到心理的變化,一切的一切都在人家的算計當中,他輸的心服口服,但他不甘,發自內心的不甘。
“為什麼?”
這個問題對澹台康來說比生命更重要,因為生命已經不再掌握在自己手中,但對張七來說這是個多餘的問題,他不明白答案對於一個死人而言到底還有何意義?
出於禮貌,張七還是微微點了點頭,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實在沒有必要撒謊,對著一個死人撒謊,張七始終覺的有些愧疚。看了看澹台康,張七順便補充了一句“紫虛武者,速度專長。”
澹台康的臉色一變,卻是沒有太大的震驚,張七沒有明說,但卻很明白的向澹台康傳達一個意思他要動手了。
對於這個世界的規則,作為澹台氏的一個虛紫強者怎麼可能不明白,弱肉強食而已。看著遠方的天空,似有不甘,似有無奈輕歎了口氣,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
當張七從澹台康的屍體邊路過的時候,不覺的深深看了他一眼。
一路好走,早點離開這個世界,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此次張七的收獲不可謂不大,足有百來個銘牌,按照往年的情況來看,活著並且有銘牌的就算是具有出線的資格,因為絕大數多要麼死在裡麵,要麼放棄回歸,像張七現在這般手握這麼多銘牌,早已是天泣榜有一席之地。
天泣榜留名並不值得張七驚喜,讓他驚喜的是戰後的收獲,能進入這一關的,大多都是些真正的強者,很多都是背後家族的全力支持,所以身上的好東西自然不少,不過遺憾的是人不是他殺的,所以就無法獲得選擇權,隻能在屍體上翻找一些。
以他如今的身家,稍微差點的東西還入不了他的法眼,最低的也要藍階高級的那種,而現場裡最多的要數護甲,張七是一頓猛扒,足足扒出38件藍階高級防具,其中兩件居然還是紫階的。一件是飛雲水甲,是澹台康的護身內甲,不但具有強大的防禦能力,還能增強一些移動速度,這倒是很合張七的需要,當即就自己穿了上去。
另一件是海山龜甲,是最後死掉的那個盾戰所有,這件板甲防禦力同樣十分強大,可以無視一些藍階的普通攻擊,隻不過太過沉重,張七不適合,倒是可以留給玄天成。
但凡值錢的,張七都拿了過來,他並不怕追查,因為不會有人進到這個輪回裡查看,而且在這裡死人是常有的事,撿便宜也是再正常不過,大不了出去之後把這些賣給照江軒,他們就是做這種黑市生意的,肯定會收,東西一旦到了那裡,就沒人能查出是自己做的好事。
再細推一番,按目前的情景和往屆進行推斷的話,現在還處在這個輪回裡的人恐怕已經不多,不會超過千人之數,保守一點的算法,自己如果像剛這樣的事再乾他一票,那他就成了這個輪回裡最多銘牌之人,但因為剛才的戰鬥,附近像樣點的紫階極獸已經沒了,要想再找一批“可陰之人”,隻有往反方向尋去。
不得不說這個輪回麵積還真是有點大,饒是進入輪回時的那整整近萬參賽者,行了這麼多路,居然硬是沒有發現有一人的行蹤,還真是大的可以。
也不知道那一位名人說過,速度決定寬度。
最後終歸還是被張七找到了一群人,不遠處,那一簇簇人頭湧動,恍如一個趕集的市場。
張七慢慢的靠了過去,細看之下一陣暗笑,這撥人在人數上比剛才的澹台康那幫人還要多的多,至少是兩倍以上,但陣形零亂,看的出來根本就不是一個隊伍,倒像是一個聯盟組織,而且還是沒有首領的臨時聚集地,比起澹台康那幫人實力差的太遠。
沒有統一指揮,各懷鬼胎,如此的一個鬆散團隊,隻需一兩個一級的紫階極獸,就完全可以將這幫人殺的屁滾尿流,對於這樣的一支隊伍,沒有必要像對付澹台康那樣去做,必須要先查清他們的周圍還沒有其他隊伍,若有,豈不幫他們做嫁衣。
陌生之境,首察地勢。
通過對周圍環境的觀察,除了這個聚集地,周圍再沒有其他人類,在他們的聊天中獲知,這幫人果真是一個臨時組合,彼此之間彆說是合作,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這些東西倒是在張七意料之中,而且據他們中有人說起,有人來自於這個輪回數十裡之外,那個位置基本算是這個輪回的邊界,換句話說,這支隊伍的人員算是這個輪回的最後一批。
比賽的時間共有三天,這算起來到現在為止一天都還沒有過去,時間上倒並不緊張,手握這麼多銘牌的張七不急,決定在休息一下,稍微做下調整。
很多曆史經驗告訴他,凡事不能太急,尤其對付這種鬆散聯盟,你逼的越緊,他們反而為更加緊密的聯合起來,你鬆下來,他們之間的內哄就不斷,就像三國時期曹操對付袁氏,有時強攻不一定是最有效的解決方式,所以張七並不急著引來極獸。
以柔克剛,以退為進。
有些事晚上比白天要容易做的多,看著他們一個個繃緊的神經,張七卻是笑了,找了一顆大樹,悄悄的摸了上去,眼皮一蓋直接就睡了過去,養足精神才是當務之急。
這一睡還真的有夠長,從大白天一直睡到半夜,伸了個懶腰,精神飽滿,一天的疲倦早已一掃而空。
看著下麵一隻隻緊張的雙眼,張七隨意的走了過去,就從他們身邊走過去,這群人本就不是一個集體,誰還認識誰?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根本沒人管。
繞著營地轉了一圈,倒是有了一些收獲,大致摸清這些人的一些情況,這群各自為政的散人大致被劃分成三個群體,人數大概在三百出頭,東邊一堆,以正義聯盟為主,為首的叫左青槐,來自張七的對頭勢力混元宗。雖說混元宗在上一輪被張七陰的不輕,但這個左青槐實力卻是實打實的強,虛紫強者,特殊傳承反八卦,特彆是傳承神技八卦真勁極其強悍,這家夥也是混元宗的重點培養對象,師承赤階皇者。
西邊那一堆以邪惡聯盟為主,為首者是狂戰宗的獸人虛紫強者宮傑,赤焰風獸特殊傳承,是個非常特殊的魔法係獸人。
兩邊各有百人左右,看上去實力不相上下,而剩下的那些人,估計要麼是被人挑剩下的,要麼就是本身不屬於兩大聯盟的散人,也沒有什麼首領,為了保持平衡,自發的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鼎足之勢,雖然劍撥弩張,但迫於形勢,還能相安無事。
這種鼎足之勢看似平衡,其實維持這種平衡的因素十分微妙,稍微一點動靜就有可能造成破壞,這一點作為智者的張七再清楚不過,要進行這中破壞,除張七之外不作第二人想,“既然如此,就不如讓我給你們找點樂子吧。”張七冷冷一笑,朝著正義聯盟的陣營走去,骨匕在黑暗中像是惡魔的雙眼,寒芒閃處便收割了一生鮮活的生命,為了更好的收到震攝效果,張七專撿落單的招呼,以他的實力,同階之中自然是一殺一個準,加上趁人不備,更是必殺之局,沒過多久,就有七八人喪命,隨即隱入黑暗之中。
……
第二天一大早,也不知是誰先發現的屍體,就像是油鍋裡滴水,整個場地沸騰了,一道道叫罵聲此起彼伏,那股濃濃的火藥味就連在遠處的張七也能感受的到。
“宮傑,你今天無論如何也必須給我個交代。”
左青槐鐵青著臉,咬著牙的崩出這句話來,正義聯盟被暗殺這麼多人,作為死對頭,邪惡聯盟當然第一個被當作懷疑對象。
“左青槐,我再說一遍,這事不是我們做的,你愛信不信。”看著左青槐一臉鐵表,宮傑知道若說的太決絕,激怒他們有可能引起陣營之戰,低吟道“雖然這事不是我們做的,但大家同在一條船,此事我宮傑絕不會撒手不管。我建議,先回去各自排查自己的人,回來後彼此印證,一切就自然水落石出。”
張七聞言一愣,想不到這宮傑還真有幾分本事,能在這種群情激憤裡保持如此鎮定,而且思路中規中矩,直指問題的核心所在,方式方法也很有效,就連這個左青槐也不是個簡單角色,盛怒之下居然還能聽進宮傑的建議,安撫著手下,大手一揮直接帶著他們回了陣營,並沒有出現張七預料的內哄廝殺出現。
他並不擔心這些人真能查出什麼來,以他們這種沒有統一領導的情況下,加上各自心懷鬼胎,如果給他們一個星期的時間或許還有可能查出端倪,可惜時間上並不允許。
既然這一波操作未能引起內哄,那麼再來一波呢?
懷著這個念頭,第二天晚上,張七重新開啟他的內哄計劃,為了更有效的引起內哄,這次選擇的對象是邪惡陣營,若成功,對方必然會認為這是正義聯盟的一次報複行為,便更能坐實這凶手的推理。
或許是有了第一天晚上的事件,雙方不約而同的加強了守衛,已經不會出現落單的現象,就算小解也是一起出來,而張七等的也就是他們外出的機會。
果不其然,半夜之時還真有人出來小解,雖然人數有四個,不過以張七目前的實力,同階四個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超快的攻擊速度加上神出鬼沒的骨匕,區區四個藍階怎麼可能逃的了張七的偷襲,一刀一個,不過到底還是一時大意,臨了卻讓其中的一個發出了呼救,瞬間營中立馬就衝出了一隊人馬。
論急智,就連第二都拍馬不及張七,靈機一動,不但沒有向外跑去,反而朝著對麵的營地衝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