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支隊伍的布局,若提前發現血翼蝠,做好戰鬥準備,以一支百人規模的編製戰隊對付兩隻初級紫階極獸問題應該不大,最大的問題的是失去了事前準備,導致了原本的阻止戰變成對方的突襲戰,也就意味著喪失了人類最大的優勢,但在這種情況下仍然慘勝,這點倒是讓張七頗為佩服。
對張七來說,眼前的這一切隻是達到了他最基本的目標,也就是把一支鬥誌高昂的戰隊在氣勢上給打成頹廢,這一點從人群中彌漫開來悲傷氣氛可以感覺的出來,就算遠在洞口的張七也深有體會。
“澹台公子,你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一名年紀略大的魔法師恭敬的對年輕首領問道。
澹台?一聽到這個姓,張七心中一動。雖然他關心的是天泣大勢,很少關心個人八卦,但這個姓是個例外,因為在在天泣,很多時候姓氏都代表著一個家族,而其中澹台是最特殊的一個,因為這個姓除了魔法聯盟的澹台氏,整個天泣不會也不允許有人再用這個姓氏。
澹台氏是魔法聯盟裡最神秘的一個家族,這個家族傳承的是最神秘的心靈魔法,傳說它的攻擊方式無形無色,利用心靈專門針對靈魂進行衝擊,倒是有些類似於白天的媚惑,這也是導致了澹台氏在魔法聯盟中崇高的地位,整個魔法聯盟視澹台氏為皇族一樣的存在。
為了保持這種至高無上的地位,澹台氏對族人的培養十分嚴格,甚至到了嚴苛到無情的地步,近半數的澹台族人死在成長的路上,而那些成長起來的族人無一不是強者中的強者,加上澹台氏心靈魔法的神秘性,就算在整個天泣都有皇族一樣的地位,難怪就算經曆了如此慘戰,這些人依然對這位年輕首領俯首稱臣,原來是澹台族人。
張七對建立在弱肉強食法則上勢力全無好感,甚至非常抵觸,更彆說和他有過多次交惡的魔法聯盟。
“我可不管你是澹台氏還是魔法聯盟,既然你是建立在弱肉強食的法則上,那就注定踏入這個血腥的無規則殺戮世界,在你們獵殺弱者的時候就應該作為被獵殺的心理準備,這就是我的規則!”張七緊了緊拳頭,他的心中已經做好了獵殺的準備,強者為尊,適者生存,那有什麼道義可講,隻要你的拳頭夠硬,你就是規矩,你就是法律。在他第一眼見到這幫人的時候,他的眼中出現的不是生命,而隻是一塊塊的銘牌。
澹台氏嘛!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既然你們能對付兩隻,那三隻呢?
張七陰陰的笑了笑,趁人不注意,偷偷潛了出去,殘忍的開始了他的第二輪引怪大業。
憑借著對極獸氣息的熟悉和自己誇張的速度優勢,張七很快發現了極獸,有可能是這個輪回的基調比較低,在這裡出現的雖然有紫階,但大多都在初級,不過這對張七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因為他這次找的極獸是一種很特殊的極獸——獨角紅狼。
獨角紅狼是一種變異極獸,是普通狼的變異品種,體型要比之前的大很多,約有馬的體型大小,等階隻在紫階一級,還不如剛才的血翼蝠,張七之所以選擇它,是因為它有一個和狼非常相近的習性——群居。
好在這種極獸變異的機率很低,生育率也不高,達不到真正狼的那種群居規模,所以這批獨角紅狼隻有五隻,不過五隻獨角紅狼的戰力也是非常恐怖的,至少對藍階來說是致使的。
張七不敢魯莽的上前引怪,因為這是個速度型極獸,紫階的速度型是非常可怕的,而且它的獨角能發出一道閃電,一旦被擊中,就算不死,也會麻痹當場,到時候可彆偷雞不成屎把米。
在充分計算好他與澹台的距離之後,做好了一切準備,這才把骨匕融入自己身體,但隱約感覺的出來,骨匕的快速攻擊屬性似乎有一些能加持在自己身上,不管在速度上還是在反應上都提升了一截。
此時也沒有時間去關注這些,因為獨角紅狼是一個遊走的群體,萬一它跑了就很難再找到這麼好的誘餌,於是還是老辦法,用石頭扔一下。
那五隻獨角紅狼受到挑釁後就追了過來,為了避免受到閃電的攻擊,同時發揮自己靈活的優勢,張七在回撤的路線上特地經過樹林區,一來可以阻擋它的視線,二來可以延緩它的進行速度。最後還是在那個洞裡一跳,完美的隱去身形。
而此時澹台氏那邊則遭殃了,因為就在引怪的同時,驚弓之鳥的他們很快就感應到有極獸靠近的危險,而且還是五道,從不斷接近的速度上來看,應該是五隻速度型的紫階極獸。
天了……
這已經不是悲傷,而是恐慌,五隻速度弄紫階極獸,就算是他們全員整齊的狀態下易十分難以對付,更何況現在,就算有澹台氏在又如何,他又不是神,也不是什麼赤階皇者,和自己一樣都隻是藍階而已。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什麼名望、皇族,統統都不重要,這隻是個比賽,隻要沒有被拖入戰局,經過一段時間的傳送準備,他們是可以放棄比賽,回到現實中去,所以此刻已經有一部分人萌生退意。
澹台一看,心道要糟,他最怕的不是這些極獸,而是氣勢受挫,特彆是在實力相關巨大的前提下,氣勢絕不能低,否則必無戰勝可能。雖然他貴為澹台族人,但有些時候還不如他們這些普通人,因為這些人就算失敗了回去,至少也算是闖到這一關,回到宗門也算有個交代,而自己不一樣,澹台氏有很嚴格的家規,若就這樣放棄回歸,他必受到家規嚴懲。
根據族規,他的這種做法會被剝奪澹台姓氏,逐出澹台氏,永世不得使用心靈魔法,這比殺了他還要殘酷,從小就在殘酷競爭中長大的他絕不會允許這種事出現。
不能,決不能如此……澹台公子咬著牙暗道。
“諸位……大可不必如此驚慌,區區五隻極獸而已,據我觀察,這五隻隻是剛晉級的一級而已,和剛才的血翼蝠相比起來差距太遠,以在場各位的實力完全沒有問題。”
澹台的話像是有種特殊的魔力,安撫了眾人燥動的情緒。看了看眾人的反應,澹台內心一鬆,續道:“諸位,諸位,紫階之中最容易擊殺的就是一級,特彆是這種剛晉級的極獸,它的價值不用我多說,諸位心中自然明白,我澹台康在此承諾,獵殺這極獸之後,所有材料分毫不取,你等全部分派,而且,等到回歸之後,我承諾每人一把藍階高級武器。”
澹台康再一次拋出了誘惹。藍階高級武器?紫階極獸的獸屍?那一樣不是這些人心目中的夢想之物,看這些人臉色神情的變化,澹台康知道自己的安撫已經到位,於是再加一把火。
“諸位,你們能來到這一關,可見實力絕非泛泛,若安然過關,這天泣榜上必有諸位一席之地,到時權力、財富、美女,那樣不是召手即來,如此千載良機,窮儘一輩子恐怕隻有一次,諸位難道就此放棄?”
澹台康的話十分**,勾起了人類心底深處最原始的**,正如澹台康所言,確是千載良機,更有澹台康這樣的人物肯幫自己過關,機率大增,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幫人本是刀頭舔血之輩,腦子一下就熱血沸騰。
“澹台公子請放心,我等一定堅持到底,助澹台公子拿下這極獸。”眾人頓時轟然應道。
卻不知澹台康早在心裡暗笑:裝備?權力?也就這幫土包子相信,這五隻極獸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能搞定,這些人能有幾個活下去?充其量隻是自己的炮灰而已。自己說的話雖然大部分都是真的,可那什麼所謂的剛晉級的一級就純屬胡說八道,他連見都沒見到,怎麼可能知道那麼清楚,但無論如何,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五隻紫階極獸,不是五頭豬,作為澹台氏,他有幸有紫階極獸戰鬥過,很清楚極獸一旦到達紫階後的逆天之力,剛才那血翼蝠是恰好失了一隻伴侶後狂性大發才被擊殺,否則勝負難料。
澹台康發動戰前動員後馬上就重新布置陣形,剛剛準備妥當,那五隻獨角紅狼就衝了過來。
還是之前的那個思路,還是之前的那個味道,在失去了張七的身影之後,它們也和那兩隻血翼蝠一樣,被前麵一片人類的氣息吸引了注意力,前蹄一揚,低著獨角頭顱瘋狂地衝向人群。
獨角紅狼,是獨角紅狼!
最前麵的戰士驚喊了起來,這可是魔武兼修的紫階極獸,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剛晉級紫階極獸。
澹台康經驗豐富,他其實在之前已經猜了可能是獨角紅狼,自然深知此物的危險,冷靜下達各種指令,隨著他的命令,整個戰隊瞬間運動起來。
澹台康果然不愧為澹台氏強者,在麵對獨角紅狼的攻擊時,依然保持冷靜,應對的陣形也十分有效,一改剛才的三角陣,而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戰陣,好像是專門為了對付速度型極獸,化守為攻,主動把獨角紅狼拖進陣內打消耗戰。
然而獨角紅狼不是血翼蝠,它們是典型的群戰極獸,這類極獸最擅長的就是打配合戰,所以還未與人群接觸,五道閃電從獨角噴射而出,瞬間就擊中了最前麵的五個戰士,儘管這些戰士在術士的加持下變的十分強壯,但這閃電畢竟是獨角紅狼的招牌紫階技能,而且還是蓄勢一擊,紫階之威何其強大,那五個戰士甚至還沒來的及慘叫就當場被雷擊轟死,如此強大的技能自然不能無限瞬發,不然獨角紅兒狼也不會算在紫階一級,這點澹台康很清楚,對他來說,那五個戰士是消耗獨角紅狼的炮灰而已,於是,趁著第二輪魔法的緩衝時間,他迅速指揮戰隊衝入狼群,廝殺剛一開始就進入了最殘酷的肉搏戰,這樣一來獨角紅狼就失去了閃電攻擊的優勢。
若沒人親眼目睹這場戰鬥,根本就無法想像這人獸戰鬥的殘酷,每一擊都幾乎付出一條人命為代價,這群熱血上頭的戰士衝去了殺了一輪才發現,這五隻獨角紅狼根本不是澹台康所說的什麼剛晉級的紫階,從它們的戰鬥力判斷,分明就是五隻晉級已久的成年獨角紅狼群,但戰鬥已經進入正麵肉搏,沒有時間再去考慮這些,隻想著如何解決眼前的戰鬥。
一個刀道強者全力砍它一刀,並且是在用了刀芒的情況下才堪堪破入了它的身體,但它卻隻需要用爪子輕輕一撕,就輕易的把人類的身份撕成兩半,本來以為是一場圍殲戰,結果卻演變成一場狼入羊群的屠殺戰,戰場中不斷傳來人類的慘叫,還有極獸的嘶吼,到處揮灑著刀劍下,鮮血像雨霧一樣彌漫全場,戰鬥之激烈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刺鼻的血腥味連遠處的張七都清晰可聞。
然而極獸還是低估了人類的頑強,尤其是這樣在極樂世界生死中掙紮出來的人類強者,越在絕境之下,往往會被激發更大的潛能,尤其戰況如此慘烈,他們的頭腦中被熱血充斥著,早就忘了死亡的恐懼,這就是為什麼戰爭中會有那麼多勇敢的死士,因為在那個氛圍裡,所有的理智在那一刻被無全覆蓋。刀光劍影,魔法飛濺,在人與獸之間產生了最強烈的廝殺,最後硬是在人海戰術中,活生生的耗死了這五隻獨角紅狼。
是的,他們不是獵殺了獨角紅狼,而是耗死了獨角紅狼,現場的一片殘肢斷屍足以說明這場戰鬥的耗,是一場用生命堆出來的勝利。
就連那個風度翩翩的澹台康也十分狼狽,一襲華服藍衫早已破碎不堪,要不是仗著家傳的保命技能,以他的魔法師身份早就成為場上屍體的其中一具,甚至能不能留個全屍都成問題。更慘的是,除他之外,場中還活著的就隻有一個魔法師,還有一個強大的盾戰,整整一個百人編製戰隊,被打的隻剩下他們三個,這已經不能被稱作耗,而是同歸於儘。
原本意氣風發的他如今那裡還有一絲自信,彆說是名次,現在就算能活著,也是一種莫大的幸運。
這就是比賽,如戰爭般血腥的比賽。
就在澹台康他們沉浸在這場戰爭的落沒之時,遠處的張七卻睜著一雙詭異的雙眼,臉上不見絲毫表情,人類的瘋狂,戰場的血腥,絲毫沒有影響他對於戰局的纖毫分析,他的大腦愈發的清醒。
等候,耐心的等候總是不會吃虧的,他必須確認這現場是不是真的隻活下三個,陰人之人就先作好被陰的準備,這是張七陰人的一個重要原則。
斬草必除根,若被這三人的背後勢力知道是自己做的,那得罪的可不是一個大勢力,而是一群,天知道這裡到底有幾個大勢力的人存在,到時自己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所以這三人必須死。
場中的三人,兩個魔法師,一個盾戰,常規來講,是應該先乾掉魔法師的,但張七並不這麼認為,事實上經過剛才的大戰,兩個魔法師的魔法儲量顯然已低至穀底,威脅力甚至不如盾戰,最好的選擇是先乾掉盾戰,兩個沒有魔法力的魔法師在他這個速度型強者麵前,和兩個小雞沒什麼區彆。
確定了對方隻剩下三人後,張七悄悄的摸出了地洞,向盾戰靠近,或許是因為大戰後的疲憊,澹台康居然沒有感知到張七的靠近,直到張七的骨匕貼近那個盾戰的喉間,他這才大喊出聲。
“敵襲!”
然而這一切已經太遲了,張七的速度本來就快的有點誇張,更何況是偷襲一個戰後受傷的一個小小盾戰,隻見一陣輕風吹過,那個盾戰的頭顱緩緩的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