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裴玉珩處理完工部要事,早早的回來翠竹苑。
沈月清難得清閒的在這侯府閒了一整天。
平日裡看的醫書都被收拾去驪山書院了,在這翠竹苑裡灑掃清除一日三餐皆有人精心侍奉照顧,比起攬月軒的日子,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彆對待。
這嫡公子和養公子的區彆,被沈月清感受的一覽無餘。
因為沒什麼事兒乾,她就乾脆搬出來一個軟榻在後院的小花園裡曬太陽打盹兒,這一待就睡了一整天。
“公子?”沈海見裴玉珩帶著沈瑞急步匆匆的走進來。
裴玉珩褪掉外裳直截了當的問,“她人呢?”
沈海接過裴玉珩手裡的衣服,“回公子,清姑娘人在後院花園。”
裴玉珩便轉身奔去後院。
春夏之交。
翠竹苑的後院花開正盛,霞光雲海、花海層疊,一張紫檀貴妃榻上,少女褪掉鞋襪,露出一雙瑩白的小腳丫,一件輕薄的淡粉色長裙慵懶地側臥,勾勒著少女單薄細長的身形。
遠遠看著,比畫中的人兒還要美上幾分。
她不似他在凝香院見到的那般身姿妖嬈的舞姬,也不是宮娥之中嫵媚多情的少女。
與人群中,她不過是尋常中人幾分清秀的女子,可是,他很奇怪自己的反應,再好看的少女身姿他入不得眼,再嫵媚多情的少女,他看多了會想吐。
唯獨對她,他一發便不可收拾,隻要與她在一起,他總是不自覺地狂熱深陷其中,迷戀到難以…自拔。
越來越靠近她躺著的位置,裴玉珩便加了幾分內力,故意不讓她聽到他的腳步聲。
此時此景,他很想……
人剛坐定,沈月清就應景地睜開了眼。
裴玉珩身子傾軋下去,嘴角微揚,“睡醒了?”
看著身披彩色光暈的紅衣少年,一張如夢似幻的溫潤俊容對她笑得溫柔而纏綿,沈月清還以為自己在夢裡,不自覺地抬手撫弄向他白皙又微微泛著紅潤的臉頰,“好美啊!”
裴玉珩嘴角的弧度更甚,一把握住她裸露出的瑩白腳丫,笑得比這滿園的花海還要妖嬈,霸道而又張狂,“……想要?”
一股溫熱的氣流從腳底湧向心口,沈月清瞬間驚醒。
騰的從榻上彈坐起,大夢初醒的瞪著裴玉珩,慌忙從他的手掌心抽出她被禁錮的腳丫,他瘋了?她可不想被圍觀。
“你……你回來了?”
裴玉珩看著她這天差地彆的反應。
剛剛還柔情蜜意裡似的裹著情欲,這會兒怎得清醒得像是看到惡魔般要對他退避三舍?
沈月清慌忙下榻穿上鞋子,後退兩步離著裴玉珩兩丈遠。
“公子……餓了吧?”
“奴婢這便讓人下去準備飯菜。”
說完,也不管裴玉珩什麼回答和反應,老鼠看見貓一般跑得比兔子還快。
裴玉珩看著她落跑的身影消失,呆坐在榻上暫時不敢動。
垂眸看著餓了大半個月的……像在自言自語,“放心,今晚一定讓你吃頓飽的。”
入夜。
沈月清不情願的伺候著裴玉珩洗澡。
他後背的傷還沒好,她就隻能小心翼翼的擦。
“公子,奴婢既然成了公子的大丫鬟。自然不能一直在公子屋裡長住的道理,現在公子得閒,不如就想想,把奴婢安頓在何處?”
沈月清借機給自己找地盤,她實在不想日日跟裴玉珩這般形影不離。
裴玉珩拿帕子搓弄兩下,“沒懷上之前,就在我身邊待著。”
“嗯?”沈月清給他擦後背的手一偏,裴玉珩疼得蹙眉。
“對不起對不起!”沈月清看著被她不小心戳弄開的結痂,慌忙道歉。
裴玉珩轉身,一把將沈月清從浴桶外拽進來,惡鬼投胎的麵孔畢露,“道歉,就要有道歉的誠意。”
三下五除二褪掉沈月清身上的衣裳,晶亮的眸色如嗜血,他,好餓……
沈月清雙手緊抓著浴桶兩側,若隱若現的筋骨訴說著她的隱忍和難過。
桶裡的水麵起起伏伏,大半都溢出桶外,浸濕了地板一灘。
“公……公子?”
“……嗯。”
這變態的玩法,他樂在其中,她實在忍受不住了,後背還被生硬的木桶膈地生疼。
“這樣……不行。”
他呼吸凝重,不太高興的語氣,“怎麼不行?”
“都……都流出來了。”她呼吸急促,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浪……浪費了……”
裴玉珩似聽懂她的意思。
在水裡,確實……浪費。
但是,看她那張在水汽裡紅彤彤的臉蛋,他舍不得……出來。
“叫哥哥?”他威脅的語氣,“叫一聲,我就抱你出來?”
沈月清急於這一時被放過,抓著兩側木桶的手一把摟住他剛硬的脖,貼在他耳畔,呢喃無力喊出兩個字,“哥……哥!”
裴玉珩後背一挺,眉宇間全是憐惜,打橫將她從水裡抱起,柔聲道,“乖!”
……
本以為轉戰到床榻,她的日子會好過一些。
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像是餓鬼投胎。
一遍遍,不厭其煩…
這樣擺,那樣弄。
也不知他是何時掌握了這奇奇怪怪作弄人的法子。
完全是他手裡玩不儘興的布偶娃娃。
沈月清隻覺得頭昏腦脹,整個人要昏死過去。
這一夜,漫長的沈月清在心裡一直偷偷罵他親娘和二大爺。
第二天。
她第一次睡得人事不醒,日上三竿。
翠竹苑裡沒有婢女。
之前隻有一個密蒙大丫鬟,是大夫人親自給裴玉珩挑選的通房,也不知道密蒙是不是如同她一般,夜夜被這般糟蹋。
如今密蒙被發賣出去了,輪到她跑這兒來受苦受難。
卻不知這裴玉珩何時能把她玩弄夠了,然後也命人把她發賣出去。
沈月清從床榻上爬起來,揉著酸痛的腰身和脖子,看著渾身的齒痕和指印,穿套好衣裳,推門出去,沈海已經在門外等候許久的樣子。
“清姑娘,餓了吧?”
沈月清點頭。
簡單洗漱一下,走去餐桌前認真乾飯。
一口氣把滿桌的魚蝦肉蛋全吞進肚子裡。
然後撂下筷子,沒品的打了個飽嗝。
“張大夫,這邊請。”
沈海引領著前兩天給她診脈的張老頭往沈月清這邊走來。
沈月清瞟了一眼那個庸醫,“喲,老騙子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