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校園霸淩?”
當把高可兮送走後,回來的鐘漢強聽陳功說出“校園霸淩”這四個字,感到很吃驚。
“對,就是校園霸淩!”
“那箱子裡的東西,應該就是王瑤和車曉曼用來欺負人的東西。”
“而且,高可兮見到了王瑤和車曉曼對他人施暴!!”陳功篤定的說道。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法醫劉火火的電話。
接起後,就聽劉火火說道:“陳警官,檢測完了!”
“那個拶指上的血跡,的確是人血,殘留在上麵大概有兩個月的樣子。”
“至於那瓶液體,就像鐘警官說的就是尿液,而且還是不同人的尿液混合在了一塊,當中提取到的dna樣本有三份,其中的一份,和拶指上的血液樣本dna吻合。”
“也就是說,三人中有一人被夾過手指,受過類似於古代拶指一樣的酷刑!”
陳功沒吭聲,掛斷了劉火火的電話。
旁邊的鐘漢強一臉震驚:“沒想到老師、同學眼中的好學生,王瑤和車曉曼會乾出這種事!”
“那箱子裡麵的東西,什麼鋼尺、紅蠟燭、大頭釘,八成她們都用過!!”
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真是夠陰損的!”鐘漢強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他女兒才四歲,要是她女兒長大,有人對她女兒施暴,夾手指,滴蠟油,往身上紮大頭釘,哪個當父母的能受得了。
“媽的,要是我女兒被霸淩,我打殘她們!!”鐘漢強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陳功輕咳了一聲,安撫道:“鐘哥,你是警察,不能說這種話!”
鐘漢強卻搖頭道:“可我也是個父親啊!”
他的話,陳功沒法反駁。
童薇和王瑤以及死者車曉曼,不是一個班的,王瑤在三班,童薇在九班。
當鐘漢強把童薇帶來時,童薇緊張得雙手揪著衣角,膽怯得不敢看陳功和鐘漢強。
而且。
陳功注意到,大夏天的,天氣酷熱,女生們都穿著短袖,而偏偏童薇穿著長袖校服。
“童薇,你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一些。”
“你不要怕,我們是警察,可以幫你。你來跟我們說說,具體的情況好不好?”陳功試圖安撫童薇的情緒。
小姑娘聽到這話,卻搖頭說:“不,我很好,不用你們幫忙,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求你們了,彆問我,問我——我也不能說的。”
她的眼淚緊跟著就掉了下來。
陳功想了想,給轄區派出所打去電話,讓他們安排人過來,並且要求當中一定要有女警。
趁著這個功夫,陳功去了一趟高二三班,透過門窗,見到了【梨花街失火案】幸存者之一的王瑤。
戴眼鏡的數學老師,在講台上講課,王瑤正聚精會神的聽講。
她長得很好看,皮膚也白,坐在那裡,文靜得像是一株丁香,因為翻窗扭到了腳,所以她的座位旁邊,她姑媽王芸,給她定做了一隻腋拐。
可,就是這麼一個文靜的女孩,她竟然是個霸淩者!
更令陳功詫異的是,在對方的頭頂上,陳功瞧見了一縷黑紅之氣。
儘管不是很濃鬱,但的確是存在的!!
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某個人的死亡,雖不是王瑤直接導致的,卻和她有必然的關係。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教室中的王瑤,狐疑的看了陳功一眼,眼神中閃過一抹疑惑和不安。
講台上的數學老師王東,也看見了門口的陳功。
拽開門問:“你有事?”
門一開,教室裡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了陳功。
陳功剛要開口。
就有學生叫道:“我的天!是鬥音上的陳警官,他竟然來咱們學校了。”
“陳警官,我超喜歡你,你的路燈轉圈圈視頻太有意思了!!”
“現在鬥音上不少博主在模仿你,都在路燈上轉圈呢!!”
那位男同學一開口,其他認識陳功的學生,也都激動了起來。
“陳警官,你的送貓活動我也參加了,我還和你拍照合影了呢。你記得我不?我的網名叫‘姑娘是隻蛆’!!”
“看我,看我!陳警官,我在這,我是你的鐵杆粉絲。”
“陳警官,你教功夫的視頻我看了,真能健身減肥嘛?我都快胖成豬了吖!!”
“陳警官你到底啥時候開播,我還想看你直播,上次你直播,給做骨髓移植手術的患者捐款,我還捐了呢!”
“你捐了多少?”有後座的同學好奇。
那個小女生紅著臉說:“一塊錢!”
原本安靜的教室,因為陳功的出現徹底喧鬨了起來。
老師王東微微皺眉,不悅的看向陳功,他覺得陳功打攪到了自己講課。
陳功苦澀一笑,伸手指了指王瑤,道:“王瑤同學,你出來下!”
王瑤見陳功叫自己,倒也沒說什麼,在同桌的幫助下,拄著腋拐,出了教室。
她剛出教室,數學老師王東就關上了門,一臉不悅喝道:“都給我安靜,上課呢!”
“張偉!王洋!劉品超你們幾個把手機交上來!”
“咱們學校有規定,學生不準把手機帶進校園!!”
被叫到名字的幾個同學,頓時那張臉成了苦瓜,叫苦不迭。
轄區派出所的人,來得很快,帶隊的是所長,朱福生。
朱福生了解情況後,安排所裡的兩名女警,對女學生童薇進行了詢問。
之所以如此,也是因為陳功考慮到,女警更溫柔,更容易讓人親近、信服,何況有些事,小女生童薇恐怕也不便對陳功這幫男警察言明。
三樓,一間空著的教室中。
陳功和鐘漢強對王瑤進行了訊問,二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提及王瑤姑媽家,她房間箱子裡的東西時,問她——為什麼會有那些東西?
王瑤還狡辯,說是小時候的玩具。
“難道那瓶尿,也是你的玩具麼?”陳功臉色難看的問道,眸子冷冷的盯著王瑤。
王瑤還在故意裝糊塗,納悶道:“陳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什麼尿?我不懂!”
“你說的那個箱子是我的,但是箱子裡麵的東西,可不是我的。”王瑤否認道,“那些東西是我同學車曉曼的,我不過幫她收藏而已。”
“車曉曼死了,東西還留在我這,這沒什麼可說的吧?”
王瑤說得還挺有道理。
但她畢竟也隻是個高中生,就算有三分演技,眼底的那抹慌亂和緊張,卻騙不了陳功。何況人證、物證俱在,王瑤就算是想抵賴也不成。
聞言,鐘漢強憤怒,手重重在桌上拍了一下,震得教室轟隆直響。
沉聲道:“王瑤,話你要想清楚了再說!”
“你覺得,要是我們沒有證據,會跟你說這些麼?”
“實話不妨告訴你,你和車曉曼去教學樓後,廢棄實驗室的時候,有人看見了!!”
“這你怎麼解釋?”鐘漢強的聲音鏗鏘有力,猶如一道驚雷在王瑤耳邊炸響。
麵色驟變的王瑤,眼神閃爍,怯懦的把頭低了下去。
緊接著,咬著嘴唇,忽然哭了起來,哽咽道:“警察同誌,不怪我的,都是那個車曉曼是她逼我的!若是我不那麼乾,她就會打我,我受不了,才會那樣做的。”
“我也是受害者啊!!”
“再說,你們不去查那個害死我父母和妹妹的縱火者,查我乾什麼?”
“車曉曼是死了,沒人逼我了,可每每想起被逼迫霸淩的事,我就倍感煎熬,常常做噩夢!還有,我父母和妹妹都遭遇不測,被人放火,燒死了,我連家都沒了!”
“這種感覺你們能體會得到麼?”
王瑤哭得梨花帶雨,清秀的臉龐上泛起蒼白之色。
“現在,我隻想你們能儘快抓住那個縱火者,給我身在九泉之下的父母和妹妹,一個交代。”
“你們知道麼,我妹妹她才八歲!還沒有成年,還沒有去過遊樂場,沒有去過動物園,看她喜歡的大象,也沒有放過風箏,吃過冰淇淋!!”
“我答應過她,這個寒假帶她去動物園的,可她卻死在了那個縱火者的手裡!!”
“你們告訴我,她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