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警官，這是什麼東西？”王芸好奇的看著陳功手裡的拶指。
陳功說道：“這是拶指！是古代一種用來夾手指的刑具，一般給女犯人用。許多扛不住夾指之痛的犯人，在刑訊逼供下，慘死牢獄中。”
聽到這話，王芸麵露驚訝，疑惑道：“可是，瑤瑤收藏這拶指做什麼？”
“這東西看上去很新，臟兮兮的，也不像是古董啊！”
陳功沒有說話，臉色有點發沉。
拿出手機的他，對著箱子裡的東西，和那個拶指，進行了拍照。
“這瓶子裡是什麼？”鐘漢強從箱子裡，把那瓶奇怪的液體，拿了起來。
擰開蓋子，湊上去聞了聞！
頓時那張臉變成了豬肝色，一副作嘔的樣子。
“尼瑪！這液體騷得很，八成是尿！”
“實在是太惡心了，也不知道在裡麵放了多久。”
離開王瑤姑媽家後，陳功和鐘漢良回了一趟支隊，把拶指和那瓶不明液體，送到了法醫室。這邊有儀器，提取血液樣本，化驗液體成分不成問題。
“拶指？”
“這東西不是古代的麼？”
“沒想到，現代還有人仿製這玩應！”
“這麼說，你懷疑這上麵的顏色是血液？”
法醫室的劉火火，正在啃蘋果，對於屋裡消毒水的味道，毫不在意，或者說劉火火早就習慣了。
就這樣，他還想找女朋友呢？！
陳功沒有回答他的話，催促道：“廢話少說！快點化驗，急用！”
劉火火放下蘋果，一臉正經的說道：“行！陳師傅說話，我必須照辦！”
“給我兩個小時，全部給你檢測出來。”
眼見陳功要走，劉火火忙拽住他胳膊，關心的問：“陳師傅，啥時候再學【梯雲縱】啊，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等著吧，最近很忙！”陳功隨口回了句。
然後，帶著鐘漢強一起，直奔王瑤所在的明珠第二高中。
警車上。
鐘漢強分析道：“如果那拶指上的顏色，真的是人血，豈不是說，那個王瑤曾用它夾彆人的手指？”
“還有那瓶液體，聞著像尿，實在是上頭。”
“她留著一瓶尿做什麼？”
陳功有所猜想，但並不完全確定，所以並沒回答鐘漢強的話。
隻說道：“有時候，人也是會偽裝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表裡如一！！”
他忽然想到了那個大廚李滿倉的女兒，李萌，她最後離開第三刑偵支隊的笑，得意中透著幾分邪異。
明珠第二高中。
來到學校的陳功和鐘漢強並未直接去見王瑤，先去見了王瑤的班主任，於豔紅。
辦公室中。
於豔紅惋惜的說道：“之前你們警方的人來過我們學校，王瑤和車曉曼的事，我都聽說了。”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車曉曼死了，王瑤那孩子，我看最近這些日子也都清瘦了許多。”
教書育人的於豔紅苦笑著，把王瑤和死者車曉曼的情況對陳功和鐘漢強說了一遍。
大抵上和三組人，過來時候，說得差不多。
王瑤成績很好，班級裡前三名，還是英語課代表，在於豔紅的心中，王瑤愛學習，懂禮貌，平常不打不鬨，也不惹事，很文靜的一個小姑娘。
而車曉曼，雖然成績倒數，有點男孩的性格，但性格開朗，樂於助人，還積極主動的參加學校的文藝演出，是個有藝術天賦的女孩。
“她們倆的關係咋樣？”陳功問。
於豔紅說：“她們關係不錯，有時候下課，會一起到校內的超市買零食飲料之類的。”
“上下學也會一塊回家，我在路上就遇到過幾回。”
陳功點點頭，又問：“於老師，你有沒有發現她們兩個和彆人出現過矛盾，或是爭執？”
“亦或是，有人針對她們之類的？”
想了想，於豔紅說道：“上次你們警方的人，也有問我這個事，但她們都挺好的，沒聽說與人發生過矛盾啊！”
“而且，現在是高二階段，馬上就要高考了，大家的心思都用在學習上，就算有點小打小鬨，過幾天也就好了，不會生出大的矛盾。”
這話就有些想當然了。
真以為小打小鬨，過幾天就會自然而然化解麼？
這可能是大多數情況，但有時候未必！
陳功在警校的時候，教員講過這樣一個案例——當時兩個高中的小女生，因為座位的問題發生了爭吵和打架，c扯著d的頭發，罵她婊子。
d扯著c的衣領，罵她賤貨。
二人不顧他人的勸阻，扭打在了一塊，後來老師出麵，她們才緩和關係，向彼此道歉。
多年以後，二人三十歲的時候，在同學宴上見麵，彼此推杯換盞，都稱呼對方為老同學。
第二天，c女生死了，被扒光吊在公園的大門上。
身上還有用黑色的馬克筆，寫的兩個大字——婊子！
後來，警方查證，害死c的人，就是d。
警方的人問d：“為什麼要殺c？”
d回答說：“因為我記仇！”
這個案子，以小打小鬨開始，以c死d無期結束。
“這箱子裡麵的東西，你見過麼？”
陳功把手機拍攝的照片，拿給於豔紅看。
於豔紅看著箱子裡那紮滿小針的布娃娃，還有那瓶黃乎乎，浮動泡沫的液體，有點厭惡。
目光落在那把鋼尺上的時候，她的眼睛一亮。
放大照片，指著鋼尺說：“這把鋼尺我見過！”
“有一次，我上語文課的時候，車曉曼在下麵擺弄鋼尺，被我發現，給沒收了。”
“下課的時候，才還給她。”
於豔紅疑惑道：“可是警察同誌，一把尺子而已，總不會和那起失火案有關吧？”
話是這麼問，但於豔紅多少帶著點調侃的味道。
於豔紅離開辦公室後，陳功和鐘漢強又見了三名王瑤和車曉曼的同班同學，問及王瑤和車曉曼的事，三人中的兩個對王瑤和車曉曼評價都還不錯。
當中一個小男生甚至話裡話外，對車曉曼有愛慕的意思，對車曉曼的死，感到痛惜。
天真的說：“要是我當時在就好了，我一定能把曉曼從大火裡救出來！！”
說起來，有個事挺奇怪的。
失火案發生後，派出所對車曉曼的母親何美華進行問詢，她說自己拍了半天門，她女兒卻躲在洗手間裡不吭聲，也不出去。
為什麼她不出去，和她母親一塊跳窗逃走呢？
當時火焰還沒有蔓延到二樓，車曉曼完全有機會逃走的。
這一點，陳功存疑。
而三個學生中的最後一個小女生，猶猶豫豫，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一樣。
“高可兮，你怎麼了？”陳功問道。
叫高可兮的這個小女生，長得柔柔弱弱的，一對元寶耳朵，尤為出挑。
高可兮瞥了眼旁邊的兩個同學，抬起的頭，又低了下去。
見狀，陳功讓鐘漢強把其他兩個同學送回了教室，他自己單獨詢問高可兮。
高可兮這才壯著膽子開口道：“陳警官，我媽特彆喜歡你！！”
正喝水的陳功，差點嗆到。
難不成自己成了中老年婦女的偶像？
閒扯了幾句後，高可兮小聲道：“陳警官，我見過王瑤和車曉曼，把童薇帶去了我們學校，教學樓後的廢棄實驗室。”
就高可兮描述，當時晚上放學，她走得很晚，就發現王瑤和車曉曼，推搡著童薇，把人弄到教學樓後的廢棄實驗室，她因為奇怪，就悄悄跟了上去。
在外麵，她聽到了慘叫的聲音，那個童薇還“汪汪”的叫喚，像條狗一樣。
高可兮還聽到了王瑤和車曉曼的笑聲，當時她嚇壞了，沒敢去看，急忙就回家了。
第二天，在廁所遇見那個童薇時，高可兮發現童薇掉了不少頭發，無意間抬起的胳膊上，滿是水泡和紅腫，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傷了一樣，走路還歪歪垮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