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李明心卻連連點頭:“是啊姐夫,剛才我都嚇到了,聲音居然可以保留。”
這下所有人都聽懂了。
雖然沒聽懂原理,但聽懂了道理。
於是,不僅僅是宣德帝,包括孝元皇後在內,都不再想著阻攔沈浩去工部。
保留聲音啊。
以前他們想都不敢想。
……
沈浩鬆了口氣。
好不容易,他才說服了嶽父和嶽母。
他畢竟是通過取巧去了工部。
現在讓嶽父和嶽母真心認同他去工部,也是最好的結果。
也算是給清瑤一個交代。
等到沈浩離開皇宮時候。
結果留聲機被扣下了。
“嶽父,這是清瑤要的,我再給您做一個成不?”
沈浩還試圖要回去。
宣德帝給了沈浩一個眼神。
沈浩歎口氣,心裡吐槽了句不講武德,就默默離開皇宮。
皇宮外。
沈浩抬頭望天,陽光刺眼。
此刻正值中午。
周圍溫度雖然低,但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沈浩也沒有坐馬車,想著逛逛京師,隨便走走。
自從楊素心的事情解決後,沈浩也迎來了片刻輕鬆。
隻是後麵,還要提防楊墨。
要不乾脆直接派人暗殺了楊墨?
這也好過時刻被威脅著。
可轉念一想。
對方既然沒有拚死暗殺他,那肯定是不想連累秦德武,想保住秦德武。
他站在楊墨角度去想,楊墨不可能不防備他的暗殺。
如果他真找人去暗殺楊墨,說不定會引起令他承受不住的反撲。
彆的不說,單單楊家,到時候都要找他拚命。
一時間沈浩覺得有些難辦。
難不成隻能在規則允許內和對方拚殺。
對方畢竟是常年遊走在朝堂上的老狐狸,他還真擔心一不小心走錯一步,再被對方陰了。
於是。
“老許。”
沈浩對身邊道。
當時,老許就從路邊的胡同的陰影裡走出來:“爵爺您吩咐。”
沈浩道:“保護我有阿大阿二就足夠了,你在去看看有沒有機會盯著楊墨。”
“上次我們取走我娘親屍骨,楊墨肯定能想到他的府邸被監視和入侵過。”
“你就去看看對方是不是加強了戒備。”
“若是加強戒備,那派一些人遠遠盯著便可,不要輕易接近。”
“是,爵爺。”
老許領命離開了。
但不到一刻鐘,老許就回來了。
沈浩得到確切消息後,微微愕然。
楊墨府邸的守衛,增加了三倍。
就算以老許的本事,都很難再潛入進去,除非老許會隱身。
沈浩沒說什麼,讓老許退下。
同時他也明白楊墨的意思了。
楊墨如此防備他的暗殺,也間接說明,對方不會暗殺他,因為楊墨要保住秦德武,就不可能亂來,所以對方隻防備,不進攻。
看來對方是真做好在規則內對付他的準備。
沈浩歎氣,他也隻能放棄暗殺楊墨。
不然,秦開智的下場,可能就是他的下場。
這可是官場,不是純粹的江湖。
就這麼想著想著,沈浩就回到工部。
工部。
沈浩剛來到工部,就聽到工部裡麵在發生爭吵。
搞什麼?
沈浩好奇走進去。
遠遠地,他就看到工部侍郎徐宏圖在和人吵架。
沈浩看對方官府,居然也是侍郎,還是戶部侍郎。
隻是吵架的內容,讓沈浩逐漸皺起眉頭。
工部侍郎徐宏圖臉紅脖子粗地斥責麵前人:“新犁頭需要多次測試才能製造出來。”
“而且還要三千個,工部的生鐵也不夠了,該怎麼生產。”
“再者,也彆說鐵夠不夠,現在工部下麵的工匠都快開不出來月銀了。”
“再不調撥銀錢來工部,怕是工匠都要罷工了。”
戶部侍郎韋勇聞言一點不著急,反而輕哼道:“什麼就鐵不夠了,你們工部年前不是剛剛領取五千斤鐵。”
“況且,戶部每年給工部的銀錢最多,怎麼可能沒有銀錢。”
“至於那些工匠,誰敢罷工,一幫刁民罷了。抓起來幾個帶頭的,看誰還敢鬨事。”
徐宏圖氣的脖子都成紅紫色:“我們工部所有支出都有明細,用度多少你們都知道,工部有沒有錢你們也最清楚。”
“那五千斤鐵,就那個石炭工坊,都不夠用的。”
“為此還是用了工部前麵存的幾百斤鐵。”
“那些鐵原本是為了打造新的破甲箭頭所用,如今鐵沒了,新箭頭的測試,也暫時擱置了。”
“所以,我們工部是真沒鐵沒錢了,你們戶部肯定要批銀子給工部,才能製作新犁頭。”
韋勇笑了笑道:“徐侍郎,不應該吧。我怎麼記得你們工部還有六千斤鐵和兩萬兩銀子。”
徐宏圖聞言臉色一變道:“那銀子和鐵不能動,是為了修繕工部所用。”
“工部的幾大測試場都過於老舊,已經達不到測試標準,必須要修繕了。”
韋勇卻不反駁,微笑道:“那戶部也沒有銀子。”
“你也知道,南人北遷多麼耗費銀子,戶部幾乎處於虧空。”
“如今,陛下下令製作新犁頭,還要在規定時間內完成。”
“你們工部有餘錢餘鐵卻不用,卻非要修繕工部。”
“怎麼,你們工部難道比北方開荒還重要。”
“到時候陛下責怪下來,誰付得起責任。”
徐宏圖氣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憋屈,實在是太憋屈了。
可耽誤了朝廷北方開荒,他們工部真付不起這個責任。
但沒了那六千斤鐵和銀子,兵器的測試場便維修不了。
等以後用破舊的測試場去測試新兵器,絕對會出大問題,若是未來將士因為他們製造的兵器而輸掉戰爭,他們更付不起這個責任。
沒辦法的徐宏圖隻能忍住心中怒氣道:“這件事情,我需要和尚書大人商議一番。”
韋勇隱晦撇了撇嘴。
工部一天天要銀兩和鐵,真以為銀兩是大風刮來的。
到最後,工部不還是有辦法。
隻要商議,那這件事情就穩了
想到這裡,已經達到目的的韋勇,露出淡淡笑容道:“徐侍郎可要儘快了,北方開荒迫在眉睫,工部可不要辜負皇家聖恩呐。”
說完韋勇就走。
可是他一轉身,就看到了滿眼怒意的沈浩,嚇了一跳。
沈浩三步並作兩步擋在韋勇麵前:“等等。”
此刻的沈浩總算知道為什麼工部這麼窮了,也見識到了其它部門是怎麼欺負工部。
他回想起來薛禮每次說到工部待遇時候那欲說還休的無奈,再結合眼下情況,沈浩心中的怒火蹭蹭往外冒。
這還是他看到的欺壓,那他沒看到的欺壓,還有多少。
等韋勇反應過來冷笑:“嗬,一個工部的員外郎,你想乾什麼,見到上官不行禮,我都可以治你個不敬之罪。”
沈浩笑了,聲音低冷:“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道怎麼稱呼。”
“怎麼,你還想威脅上官。”韋勇可不管沈浩多生氣,轉頭對徐宏圖道:“徐侍郎,用不用本官上奏陛下你們工部要造反!
“造反?我造你媽的反!”
沈浩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對著轉身的韋勇屁股就是一腳。
“還跟老子稱上官,還敢威脅工部。”
“不給經費還想要犁頭,來來來,我給你,我給你個拳頭!”
沈浩一邊罵著,一邊騎到韋勇身上就是錘。
“救命啊,殺人了。”韋勇疼得驚呼。
他叫喊的聲音很大。
不少工部官員聽到動靜,全都朝這邊小跑過來。
那些工部官員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
這可是新上任的戶部侍郎啊,怎麼說打就打了。
“看什麼,快拉人啊。”徐宏圖呼喊道。
其他工部官員趕緊上前去拉沈浩。
很快沈浩就被拉開。
沈浩憤怒掙紮:“彆拉著我。”
他指著韋勇就罵:“說,你叫什麼,敢來工部作威作福,克扣工部經費,誰給你的狗膽。”
韋勇起身尖叫道:“反了,真是反了,本官是戶部侍郎韋勇,此事本官一定要稟報陛下治你的罪,一定嚴懲你和工部”
“艸,還敢叫囂!”
沈浩一瞪眼怒罵一聲,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掙脫拉著他的工部官員,上去又是一腳。
韋勇一個站不穩向後倒去,足足翻了一個圈兒才坐在地上。
他叫喊這個:“哎呦,疼死本官了,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上奏陛下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