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去上報,你要不上報你是我兒子!”
沈浩也是氣得臉紅脖子粗,大聲斥責著。
他終於知道戶部多囂張了!
“徐宏圖,你們工部很好,我們走著瞧。”
韋勇叫喊著,就要逃走。
“誰讓你跑的,你都要彈劾老子,過來讓老子揍過癮再放你走!”
沈浩一個健步,居然將靠在牆邊的鐵鍬拎到手裡,拖著就朝韋勇過去。
那鐵鍬拖在地上,呲呲作響,聽得人頭皮發麻。
韋勇嚇得臉都白了。
他這是碰到了個什麼愣頭青,居然還要用鐵鍬打他,是要打死他麼!
徐宏圖眼看要攔不住了,趕緊喊道:“快啊,還看著乾什麼,給我用力拉住沈伯爵。”
這一次周圍六七名工部官員去阻攔沈浩。
就這,還是讓沈浩將鐵鍬輪出去了。
“砰!”
鐵鍬砸在韋勇麵前,直接砸斷,鐵鍬頭崩飛到一旁。
這嚇得韋勇腿都是顫的。
直到此刻沈浩才被攔下。
阻攔沈浩的官員也都嚇到了。
他們這次是用真力氣了。
剛才他們看沈浩打韋勇有些過癮,很解氣,所以沒有用全力。
可現在不用全力是不行了。
媽呀。
太恐怖了,居然將鐵鍬都砸斷了。
這要是砸到人身上,還不骨斷筋折。
“沈伯爵,不能打人啊,不能打人。”徐宏圖是真正著急了,他擋在還在掙紮的沈浩麵前,急得直跺腳。
韋勇聞言抓住重點。
誰!
沈伯爵?
沈浩!
他剛調任回來,是沒見過沈浩,卻知道沈浩大名。
那是給楊國公爵位都搞沒的混世魔王。
戶部尚書都讓他弄下去倆了。
他這個戶部侍郎的位置,也是因為原戶部侍郎是楊國公的人,被降職了,才輪得到他。
可以說,他能當戶部侍郎,和沈浩也有關係。
好像……他聽說沈浩是要去工部上任……。
怎麼這麼巧就讓他遇到了!
“你,你是沈伯爵。”
此時韋勇害怕地小聲去確定沈浩身份。
“老子沈浩,你不是要去彈劾,你現在就去,明天我早朝時候,要是看不到你的彈劾,我就去你家找你!”沈浩惡狠狠地盯住韋勇。
“沈伯爵,這,這是個誤會。”
韋勇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語氣更是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反轉。
徐宏圖和其他工部官員都看呆了。
什麼時候,戶部的官員居然對他們工部官員這麼和顏悅色了。
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有誤會,我算是看到你們戶部如何欺壓工部了,這件事情,明天朝堂上見!”
沈浩雙眼噴火,向一旁工部官員道:“他叫什麼名字!”
剛才他隻顧著打人,沒有聽清楚,隻好再問一遍。
“韋勇。”
一名興奮的工部官員忍不住說出名字。
徐宏圖趕緊瞪了那名工部官員,但還是晚了。
沈浩露出獰笑:“好,好,韋勇,聽名字是韋家人,你很勇,我們明天早朝見。”
“沈伯爵,這真的是誤會啊。”
韋勇都快哭了。
“老子說了沒誤會,你最好現在給老子滾,不然老子還打你。”說話間,沈浩居然又要掙脫動手。
韋勇這下可不敢停留了,錯開沈浩就走。
臨走還不忘看一眼被打斷的鐵鍬。
誰想到。
就在韋勇路過沈浩身前時候,沈浩突然出拳。
一拳就打在了韋勇臉上。
“啊呀!”
韋勇又疼又害怕,趕緊逃走。
就這一拳的力道,韋勇的臉,絕對會腫上十幾天。
徐宏圖等工部官員又趕緊拉住沈浩,生怕沈浩追出去打韋勇!
沈浩這時候才放棄用力,歎氣道:“好了,鬆開我,我不會追出去。”
工部的官員不敢放手。
他們等到韋勇走遠了,才鬆開沈浩。
沈浩無語了,就這麼不相信我麼。
緊接著,沈浩就發現工部官員看他的眼神,竟然帶著崇拜。
這些工部官員最年輕的都有二十歲。
年長的都有三四十歲了。
可他們看沈浩這個隻有十六七歲的伯爵,的的確確是崇拜。
甚至臉上還有抑製不住的笑容。
他們都不知道多久了,工部一直被戶部欺壓,從沒有和這一刻一樣揚眉吐氣過。
“看著我乾嘛,去個人,將我今天打人的事情傳播出去。”沈浩道:“一定要傳得人儘皆知。”
徐宏圖和一眾工部官員愕然。
沈伯爵這是要做什麼。
打人的事情他們還擔心壓不住,怎麼沈伯爵還要傳播出去。
“讓你們傳播就傳播,要是不想工部受罰,就趕緊傳播出去,而且這還是改變工部待遇的機會,快去,機不可失。”沈浩交代道。
然後沈浩對徐宏圖道:“徐侍郎,我們進去說,你將工部遭受的不公平待遇都告訴我,明天上朝我去給你們討回公道。”
“啊,沈伯爵你能上朝!”
徐宏圖愣了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浩是從六品官員,怎麼能去上朝。
而且工部的官員,除了尚書和侍郎,其它官員,都沒上早朝的資格。
沈浩淡淡一笑:“放心,我能上朝,陛下特許的。”
“你將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
“還有,彆耽誤事兒了,讓人一定要快些傳播我打了韋勇。”
“再派個人去京師府報官,就說我毆打上官。”
“讓京師府的人來抓我。”
一名工部官員疑惑道:“沈伯爵,你雖然是從六品,但你的爵位,是高過侍郎的,不算毆打上官。”
沈浩氣得瞪了那人一眼:“讓你去就去。”
“還想不想改變工部待遇了。”
那名官員隻能看向徐宏圖。
徐宏圖眼看沈浩如此自信,歎氣道:“你去吧,按照沈伯爵說的做。”
有了侍郎首肯,那名工部官員才離開。
然後徐宏圖帶著沈浩進內堂。
“沈伯爵,你後麵有什麼計劃?”
徐宏圖剛坐下,就有些急切問。
他不著急不行啊。
這一次工部真是沒辦法了,左右為難。
若不是沈浩說能改變工部待遇,他第一想法肯定是優先將沈浩打人的事情壓下去。
畢竟工部本就被其他五部欺負,再傳出個打人的名聲,那工部真就要處處受難了。
所以徐宏圖配合沈浩,也是想賭一賭。
“你先告訴我工部遭受過什麼待遇,都告訴我,剩下交給我。”沈浩喝口茶,神態輕鬆地笑著。
徐宏圖內心糾結,他臉上寫滿了不放心。
沈浩放下茶杯道:“你就安心吧,等會我去坐牢後,該著急的不是我們,是戶部。”
“你儘管跟我講便是。”
“……”
韋家。
被打的韋勇知道沈浩身份後,沒有直接回戶部。
誰讓現在的戶部連戶部尚書都沒有。
現在整個戶部,就他這個戶部侍郎最大,根本沒地方說理去。
於是韋勇回到韋家。
正巧。
刑部尚書韋清也在。
韋清正和京師話事人韋正喝茶閒聊。
韋正抿了口茶,笑嗬嗬道:“韋清,最近讓咱們自家人收斂點,楊墨的國公位置都沒了,我們韋家可不要做那個出頭鳥。”
“不然楊墨的後果,很可能出現在我們韋家。”
說到最後,韋正臉上笑容都藏不住了。
楊家的國公沒了,伯爵女婿也沒了,還多了個伯爵敵人。
這都多虧了沈浩啊。
就在這時候韋勇回來了。
“韋勇你的臉怎麼了,怎麼回事!”
韋清看到韋勇,連忙站起身冷冷問。
因為此時的韋勇,左臉腫脹發紅發紫,明顯是被打了。
韋勇小心翼翼道:“剛才去工部,被打了。”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毆打朝廷命官,工部這群人是要造反麼!”韋清憤怒開口。
他可是刑部尚書,一瞬間散發的威勢,十分驚人。
韋勇苦澀一笑:“沈浩打的。”
韋清瞪眼一愣。
旋即思維發散。
誰?
沈浩!
一旁韋正原本靜坐不動如山的姿態忽然就破了。
他也驚訝看著韋勇。
韋清好不容易回過神兒,驚疑問:“你怎麼得罪沈浩了。”
“我沒有得罪沈浩……”
韋勇說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最後還委屈道:“我哪裡知道沈浩說去工部,就真去工部,剛好就遇到了。”
可韋清是什麼人,常年遊走於官場中心。
他隻是短暫思索,又因為吃過沈浩的虧,就大概想出沈浩要做什麼。
當時韋清那個氣啊,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罵:“韋勇啊韋勇,你怎麼這麼勇,家主和我千交代萬叮囑,讓家族官員最近收斂一些,不要去招惹沈浩。”
“你明知道沈浩在工部,你去工部就不能少克扣點,對工部好點!”
“……”
韋勇怎麼說也是而立之年了,剛被打不說,又被一頓教訓,脾氣也上來了:“韋清,話不能這麼說。”
“其他五部對待工部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況且,還是沈浩打的我,我們又不理虧。”
韋清腦子亂,現在是聽不下去。
他當即開口道:“你豬腦子啊,給你說不通,趕緊的,去給沈浩道歉。”
“這件事還有誰看到,給些好處封口,千萬不能傳出去,一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此時,一旁韋正卻淡淡道:“韋清,話不能這麼說,這件事情怎麼說也是韋勇被打了。”
“老夫雖然讓你們躲著點沈浩,但總不能韋勇被打了,還要去求和。”
韋清也著急啊:“叔,這件事不能往大了鬨啊。”
“我先帶韋勇去找沈浩道歉,然後給工部撥發銀兩,之後我回來再和您解釋。”
韋正神色微變,不解問:“有這麼嚴重?”
韋清重重點頭:“比我說的還嚴重。”
說話,他就帶韋勇準備走。
就在這時。
一名下人迅速來報:“韋清大人,外麵有京師府的衙役來找韋勇大人。”
韋清心裡咯噔一下,問道:“京師府衙役來有什麼事兒?”
下人連忙道:“衙役說,剛才工部的人打了韋勇大人,現在工部知道錯了,主動報官,已經將凶手抓進大牢。”
“但之後需要韋勇大人配合調查。”
韋清人都傻了,有些不可置信問:“你說,工部主動報的官?”
下人點頭:“京師府的衙役是這麼說的。”
韋清目光呆滯,嘴裡嘟囔道:“壞了,這下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