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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今夜的康河0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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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齡被他半抱半摟半托著起來,呼吸都停止了。半個身體在相貼,交換著彼此的溫度和氣味,氣氛突然就變得曖昧。

他的溫度沒有她高,氣味也沒有她的馥鬱,淡而模糊,就是這樣剛剛好,一點點,勾得她的心臟砰砰直跳。

他怎麼能突然抱她?

他們認識還不到三個小時,是不是太快了…

易思齡茫然地看著他,腦中思緒很亂,什麼都跑了出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臉蛋上的紅蔓延到脖子。

謝潯之不懂她想些什麼,也不可能猜到她喝醉的腦子裡的畫麵已經開始瘋狂超速易思齡想,他是不是要吻她了,或者,發出邀請,今晚去他那裡喝一杯咖啡鬼知道有沒有咖啡,也許隻有床

如果他這樣做,她會給他一巴掌,就當她瞎眼,還要罵他道貌岸然“站好。我要鬆手了。"

一句溫沉的嗓音把她的思緒拉回來,易思齡眼中迷茫又混亂:“嗯?

y謝潯之確定她站穩了,鬆開手,並不眷戀,紳士地提醒她:“彆再摔了,小心點走路。”

易思齡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酒的後勁一浪高過一浪,對他的好奇在這一瞬間達到頂峰。

琢磨不出來他是什麼意思,主動抱了她又鬆手,在釣她?

風漸漸大了,河麵被吹得皺皺巴巴,對岸的柳樹、野草、長梗花都斜斜地,往一麵倒。

易思齡在冷風和酒熱中,被受折磨,她忽然抬手打了一下麵前的男人,橫衝直闖地說:“什麼意思啊,謝潯之,你是在釣我嗎?

乃那一巴掌拍在他的心口處,像直接打在他的心跳上,身體有細微的顫動,這感覺接近瘙癢。

謝潯之為這種瘙癢而驚心,隻能用故作嚴肅來掩飾,“沒有釣你。ia同學。”

他語氣一板一眼:“如果我的舉動有哪裡讓你不舒服,你告訴我。但我沒有壞心。”

易思齡覺得他沒意思,無聲地哼了哼,嘴巴嘟起來,好半天才嘀咕出一句:“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漂亮”

“說什麼?”謝潯之沒聽清。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漂亮不好看!”易思齡說得很大聲。

謝潯之怔了下,旋即失笑,那雙深邃的眼睛浸染笑意,嚴肅散去,多了幾分風流倜儻,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臉上。

易思齡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強忍著和他對視。

他好似從這一秒開始才正兒八經地打量她,但謝潯之知道並不是如此。從她端著背脊坐在那,手指捏著屬於他的名片時,他就把她看得清晰,清楚,刻在了眼睛裡。

當時他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她很像一隻高傲的天鵝。但現在,他覺得她更像貓咪。隨時隨地炸毛的那種。

“當然漂亮。”謝潯之笑了笑。

好敷衍的一句話。易思齡表情都皺了,等這麼久就等來這句話。

謝潯之看著她的眼睫垂下去,十八歲的少女完全控製不住喜怒,全在臉上,他唇角的笑意更深,

“太漂亮了,所以顯得其他任何人的意見都不重要,不是嗎?”

他這番話真是直擊她的靈魂。

易思齡的心底有一盞燈亮起來,向下撇的嘴角不自覺地翹起來,遮都遮不住。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太會釣了,和她身邊那一圈同齡男生完全不是一個檔次,那些十八十九的男孩在謝潯之麵前,真是幼稚,神經大條,還裝深沉。

才三個小時呢,她的心跳失控了好幾次。

失控的感覺好舒服,酥酥麻麻,又溫溫熱熱。

但易思齡不想讓他太好過,剛想嘀咕一句油嘴滑舌,一個噴嚏先打出來,她連忙掩麵遮住狼狽的表情。

河堤邊風很大,露很重。

謝潯之迅速把西裝脫下來,紳士地披在她肩上,沉靜的眼眸低垂著看過來,“西服第一次穿,很乾淨。”

他靠過來的瞬間,易思齡呼吸微微凝滯。

西裝上沾染了他的體溫和香氣,如此溫柔而潔淨,像他的懷抱。他居然還特意解釋一句這西裝是乾淨的,怕她嫌棄他嗎?

易思齡沒有說話,默認了他的西裝披在她嬌貴的身體之上。若是換了任何一個人,這自作主張的西裝早就被她扔了。

她一點也不嫌棄他,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我不嫌棄你。”她想什麼就說了出來。

這句幼稚又可愛的話引來男人的輕笑,謝潯之嗯了聲,聲音沉如夜色:“是我的榮幸。”

易思齡抿唇,雙頰也不知是熱還是凍還是害羞,紅撲撲地。有了他的西裝,易思齡又在河堤邊上走了一百來米,終於走累了,她想回家,想喝栗姨煮的牛奶燕窩,還想花花。

花花是她從港島帶來的貓。為了把它帶過來,辦了一大堆手續,又是檢疫又是打針。

“我想回家了。”她看向一旁的男人。

謝潯之看了眼腕表,不知不覺已經快九點,他終於想起來他還要趕due。

“走吧,我送你回家。你住在哪?”

“肯辛頓。”易思齡小聲說。

“倫敦?”謝潯之蹙眉。

易思齡點頭,“我想喝牛奶燕窩,想小五,宿舍沒有,不想回宿舍。宿舍超級小,連我的高跟鞋都放不下,要回肯辛頓。”

少女已經喝醉了,雖然看著清醒,但說話已經是自顧自地碎碎念。

謝潯之失笑,溫柔問:“小五是?”

“我去年撿的貓啊!超級可愛,它跑到我家花園裡來,一定是知道我會把它撿回家。你要去看嗎?”易思齡眸底倒映著星光。

她忽然上前一步,仰起臉,和他對視,“我現在就要回肯辛頓看貓!”

謝潯之隻能應:“好,回肯辛頓看貓。”他全然忘了,他是一個趕due的人。

“那你給我管家打電話,讓她來接我。”易思齡繼續目光盈盈地看著他,見他不動,催促:“快點呀。”

謝潯之又看了她一眼,這才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電話。

打給梅叔。

麵前這小醉鬼就說一句給她管家打電話,一不說管家是誰,二不說號碼是什麼,真不指望她的小腦袋能多轉幾個彎。

梅叔正在熨燙謝潯之明天要用到的衣物,電話突然打來,讓他派車到學校附近最近的停車點。

“您騎車就能回,四個輪子的不方便。這不是折騰嗎。”梅叔實話實說。

在劍橋開車就是災難。一個對角線隻有五公裡大的城市,開車出行完全沒必要,何況周一到周六,市中心不走私家車,大學內部也限行。

謝潯之平時上課,大多是步行,或者騎自行車。

謝潯之餘光看著女孩醉醺醺的眼睛,低聲斥責:“讓你派車就行,話怎麼這麼多。”

梅叔:“哦。”

等接到了人,梅叔這才明白,為什麼非要四個輪子。

因為今晚,這台停在車庫裡落灰,使用頻率極低的邁巴赫迎來了它人生中第一位女客人——

漂亮且有品位到梅叔不太敢信。

在梅叔心裡,少爺不會喜歡這種太漂亮太閃亮太招眼的女孩。他一度以為,少爺喜歡溫柔知性的,沒想到眼光這麼好!

梅叔畢恭畢敬地為易思齡拉開車門,服務周到而熱情:“晚上好,女士。”

謝潯之看他一眼。

易思齡看著梅叔,又看這台車,最後才看謝潯之,她還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小聲說:“這不是我的車…謝潯之。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我才不會買這種中年男人的車。”

梅叔很不給麵子地笑出聲。

謝潯之冷漠地投去警告的一眼,看向易思齡時,目光柔和很多,夾雜一絲無奈,“這不是中年男人的車,是我的,我們將就一下,好嗎?

y易思齡很乖,軟軟地說:“好呀。”她踩著虛浮的步調,坐上去。

謝潯之心提著,怕她又摔了,好在她順利坐了上去,整個人懶散地窩在那,閉上眼睛。

一顆心放下。

車門關上後,梅叔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謝潯之,對他豎起大拇指。

謝潯之也是腦子短路,欲蓋彌彰地還解釋一通:“我和她今晚才認識,你彆亂想。”

梅叔睜大眼睛,遲疑:“會不會有點不道德?少爺,還是要先談戀愛才行。”他語重心長。

把喝酒的女生撿回家做壞事,被先生夫人知道了,少爺要跪祠堂。謝潯之冷笑,麵無表情地繞到車的另一邊,上車,關門。

“去肯辛頓。”

謝潯之閉著眼睛,意興闌珊地吩咐,整個人冷得過分。

梅叔知道自己會錯意了,灰溜溜地發車,又貼心地替後麵兩位把擋板降下來。

謝潯之聽見細微地自動升降的動靜,睜開眼,就看見擋板把前後空間徹底隔絕。他差點氣笑,想罵一句添什麼亂。

但還是沒有把擋板升上去。

不同於在河堤邊上散步,也不同於場麵吵鬨的學院foral,他們此時安靜地並排坐著,被禁錮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裡。

空氣中浮動著她的味道,馥鬱,強烈,高傲,謝潯之想到了很多花,譬如芍藥,牡丹,海棠,或者玫瑰。都是紅色的,必須是紅色的才夠如此強烈。

謝潯之強忍著閉目養神,可還是睜開眼,假裝去找礦泉水,把中控台打開,餘光自然落在另一側。

她迷迷糊糊地窩著,也不知是否睡著,精心打理的長卷發淩亂地鋪在肩上,眼睫安靜低垂,很祥和的畫麵,唯有那張臉豔麗得有些詭異。

他就這樣側著頭,看她,也不知看了多久,易思齡忽然睜開眼。

兩人很自然地對上視線。

謝潯之的肌肉在這一瞬間繃緊,平生第一次,做壞事被抓包。他吞咽了下,有些緊張。

“我準備拿水。”他裝作無事發生,打開中控台,把冰箱裡的小瓶礦泉水拿出來。

很明顯,他的欲蓋彌彰有些多餘。易思齡眯了很短的幾分鐘,思緒還飄忽不定,打了個哈欠,眼角泛出一點淚。

謝潯之用了過剩的力氣,擰開瓶蓋,清瘦的手背凸起青筋。

喝了兩口冰的,他方得一絲喘息,手肘自然下垂,那瓶喝過的水就放在托架上。

“我也要喝。”

“我給你拿。”

易思齡沒等他拿新的,徑直把那他喝過的水拿過來,很自然地送到嘴邊。

謝潯之:“”他瞳孔微微收縮,一句“那是我喝過的”到了嘴邊,沒說出口,製止已經來不及。

她的唇,柔軟飽滿而紅豔豔的唇,碰上了他剛剛觸碰過的地方。

空氣燥熱,熱到謝潯之單穿一件襯衫都流汗的地步。他渾身的肌肉都開始躁動,不安分,有力無處使。

謝潯之猛地收回目光,不看她喝水的場景,更不看她舔嘴唇的天真模樣。

她到底醉沒醉?

誰釣誰?

他抬手擰開襯衫最頂的紐扣,手指很狼狽地穿進領帶的溫莎結,狠狠一拽。

他強迫自己想明天的resentation,

嗯,是什麼來著?題目是什麼?什麼論劍橋中國史中對康乾盛世的…什麼…虛假繁榮的帝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

謝潯之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易思齡把水喝到隻剩最後一滴,很隨意地把瓶子扔在一邊,她把手伸過去,戳了戳謝潯之的手背。

“謝潯之…”

謝潯之麵無表情地轉回來,“嗯?”

易思齡還不知道自己惹出了什麼禍,麵前這位焦躁又英俊的男人,畢不了業都要怪她。

窗外的風景黑黢黢地,車行駛在沒有路燈的鄉村野路,兩側都是雜亂無章,野肆生長的灌木。

幸好是在英國,若是在澳洲,冷不丁竄出一隻蠢袋鼠,那就是一出慘劇。

“你看上去不高興。”

謝潯之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高興,明天resentation注定很慘,“哦,是嗎?”

易思齡蹙起娟秀的眉,嘟囔:“你好凶。為什麼對我很凶。”

謝潯之歎氣,聲音放柔,“沒有。”

“就有。”

“沒有。”

“有!你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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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齡又發現他的領帶不見了,襯衫紐扣似乎也解開,不像個古板的老學究,很倜儻。

她好奇地把頭湊過去,“咦?謝潯之,你的領帶是不是不見了?

j她的手指也湊過去,就這樣很輕地,摸上了謝潯之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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