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那天,太陽明晃晃的,光灑在檢驗場,可場上的氣氛還是緊繃得很,一點兒沒被陽光驅散。
賈環一大早就到了,一遍又一遍地查看挑出來的絲綢。
這些絲綢,匹匹質地精良,顏色鮮亮,他心裡有底,這批貨絕對經得住考驗。
藩國負責檢驗的行家來了,是個白發老頭,眼神特彆犀利,身後跟著一幫助手,拿著各種檢驗家夥事兒。
王子帶著一群大臣慢悠悠地過來,臉上掛著點冷笑,好像就認定賈環這次得輸。
“開始吧。”王子一揮手,語氣裡全是不耐煩。
老頭走上前,先仔仔細細打量絲綢的顏色和紋理,接著上手輕輕揉搓,感受質地,還時不時放鼻子底下聞聞。
賈環眼睛死死盯著老頭的每個動作,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這時候,人群裡突然一陣亂。一個年輕人衝了出來,指著絲綢就喊:“這絲綢有毛病!我認得,這是次品!”
賈環心裡“咯噔”一下,趕忙上前質問:“你誰啊?沒證據可彆在這兒瞎說!”
年輕人看著有點慌,但還是硬撐著:“我……我是本地做絲綢生意的,我還能認不出來?”
賈環冷哼一聲:“既然是做生意的,你該清楚汙蔑彆人貨物得擔啥後果吧?”
王子皺了皺眉,看向年輕人:“你說說,這絲綢到底哪兒有問題?”
年輕人結結巴巴地說:“這……這絲綢的絲線粗細不一樣,肯定是次品。”
賈環剛要反駁,老頭說話了:“這位公子說錯了,這絲綢絲線均勻,質地相當好,是難得的好貨。”
年輕人臉一下子白了,還想爭辯,被王子的侍衛直接拖走了。
賈環心裡明白,這肯定是王子故意安排搗亂的,想攪亂檢驗。
檢驗接著進行,老頭又拿特殊藥水滴在絲綢上,看顏色變化,最後下結論:“這批絲綢質量沒問題,是合格的。”
王子臉色一下子就變陰沉了,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沒成。
賈環剛鬆了口氣,正準備說話,王子突然來了句:“就算這批合格,之前的貨也不能就這麼算了。你們必須得賠償,不然兩國貿易就斷了!”
賈環心裡一緊,知道王子還不打算輕易放過。他趕緊穩住神,說:“王子殿下,之前的貨現在沒法查驗了,光憑您這邊說就要求賠償,不太合理吧。
要不咱們重新商量商量貿易條款,加強以後貨物的檢驗流程,保證往後貿易順順當當的。”
王子跟大臣們又開始小聲嘀咕,賈環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清楚,這場談判還遠遠沒完,稍微出點岔子,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王子跟大臣們在那兒嘀咕了好半天,賈環站在一邊,表麵上看著挺鎮定,手心裡卻全是汗。
他心裡清楚,現在可是關鍵時候,兩國貿易的未來,還有自己這趟的使命能不能完成,全看這一會兒了。
終於,王子抬起頭,臉上又有了點笑意,可那笑看著就沒到眼睛裡:“賈大人,你提的這個想法,倒是有點道理。不過新的貿易條款,咱們還得重新好好商量商量。”
賈環一聽,心裡樂開了花,知道事情有轉機了,趕忙一拱手說:“王子殿下真是英明!隻要能保證兩國貿易公平公正,我賈環肯定全力配合。”
這談判就在王宮裡的偏殿重新開始了,兩邊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不讓誰。
藩國那邊想提高絲綢進口的關稅,還想把茶葉采購價壓低;
賈環可不答應,據理力爭,說這樣做會損害兩國商人的利益,對長久合作沒好處。
“王子殿下,”賈環一臉誠懇,“我們朝廷的絲綢和茶葉,在您這兒一直都特彆受歡迎。要是因為價格的事兒,老百姓都用不上了,恐怕對民間往來也有影響。”
有個大臣不高興了,直接反駁:“你們的貨本來定價就高,我們要求降價,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賈環早就準備好了,拿出一份市場調研報告:“大人您看看,這是最近幾年兩國貿易的價格變化情況。我們朝廷的貨定價很合理,而且質量有保障。
要是硬壓價,商家為了保證能賺錢,說不定就降低質量標準了,最後吃虧的還是貴國老百姓。”
王子看著報告,微微皺著眉頭,好像在琢磨事兒。這時候,另一個大臣又說話了:“那關稅這塊兒,總得有點變動吧?”
賈環想了一會兒,說:“要不這樣,咱們設立一個貿易互助基金,雙方按照貿易額的比例出錢,用這個錢來扶持兩國相關的產業發展。
這樣既能保證貿易穩定,還能讓經濟更繁榮。
關稅呢,先維持現在的水平,等這個基金起作用了,咱們再看看情況調整,您覺得咋樣?”
這個提議一出來,在場的人都有點意外,一時間誰都沒說話。賈環心裡也沒底,隻能默默祈禱這個方案能被大家接受。
過了好一會兒,王子突然笑了:“賈大人果然有誠意,腦子也聰明。就按你說的,先試一年。要是效果好,咱們再正式確定新的貿易條款。”
賈環一聽可高興壞了,立馬站起來行禮:“多謝王子殿下!希望兩國以後貿易越來越多,老百姓都能平平安安過日子。”
賈環從王宮出來,長舒了一口氣,感覺身上那沉甸甸的擔子終於卸下來了。
他心裡明白,這次任務能辦成,不光靠自己努力,還多虧了背後朝廷的支持,還有兩國老百姓都盼著能和平做買賣。
回到驛館,賈環馬上拿起筆給劉康寫信,彙報談判的結果。
他想著,這個好消息傳回國內,朝廷和老百姓肯定都能鬆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