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目色沉沉的盯著薛念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道:“他從來也沒怪過你。”
受人歡迎又不是薛念的錯。
其實本來就是他自己心窄,嫉妒對方而已。
薛念眨了眨眼睛,得寸進尺道:“那陛下覺得,他有沒有把我當做兄長?”
良久的寂靜之後,薛念聽到了極輕的一聲:“有。”
“真的麼?”
薛念沒忍住又笑了:“那我就在這裡謝過陛下吉言了。”
眼前晃來晃去都是“欠揍”兩個字,沈燃眉頭微微擰起,沒再搭理他。
於是始作俑者反而笑的更開心了。
他十分自然的伸手搭上沈燃肩頭,笑嘻嘻的同沈燃商量:“看在臣對陛下如此坦誠的份上,陛下能不能也回答臣幾個問題?”
沈燃看著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知道這就是默認的意思,薛念眸中飛速閃過一絲笑意。他緩緩道:“陛下身上的梅花香氣是怎麼來的?”
沈燃微微一怔,隨即抿唇道:“換一個。”
然而今天薛念卻不肯如此輕易放過。
他滿臉無辜的道:“臣對陛下毫無隱瞞,陛下當真連臣的第一個問題都拒絕回答?”
梅花香對沈燃來說從來都不是好事。
若在往常,沈燃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是今天,他低頭沉默了一會,還是道:“既然你這麼坦誠,那就來做一個遊戲,你回答朕一個問題,朕就回答你個問題。誰要說假話誰是狗。”
薛念輕笑了一聲。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痛痛快快的道:“沒問題,都按陛下說的辦。”
沈燃悠悠道:“阿嫵曾與朕提及,說擔心你婚姻大事,盛京城中傾慕你的女子數不勝數,卻總也不見你有中意的,不如子期便與朕說說,你心中理想的女子是什麼樣的?”
按道理來說,薛念是兄長,應該他先娶親,薛嫵再嫁。就算薛嫵先嫁,薛念的婚事也不應該拖這麼久,可如今薛嫵已經出嫁好幾年,薛念也沒有半點兒想娶親的意思。
遇到那實在看好他的,央媒人主動上門,他還找各種各樣的軟釘子把人家碰回去,沒事兒就知道跟著那群紈絝子弟逛花樓,把薛夫人急得夠嗆,既擔心兒子不娶親,又怕兒子哪天想不開領個青樓女子回家。
畢竟就連平民百姓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何況他們這種人家?
然而薛夫人愁歸愁,卻又實在無可奈何,自己兒子自己清楚,以薛念這個我行我素的個性,他要是不想娶,就連薛遠道都沒有辦法牛不喝水強按頭,但他要真鐵了心想娶誰,那麼彆管對方到底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曆,也絕對沒人能拉的住。
薛嫵偶爾跟沈燃提及此事時也是憂心忡忡。
從前沈燃與薛念水火不容,自然說不到這些事上頭。
然而今天剛好拿出來為難為難對方。
薛念聽見果然愣住了。
然而須臾後,他又懶洋洋的吹了聲口哨,揚眉道:“陛下這是想給臣保媒?”
見薛念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沈燃又恢複到之前麵無表情的狀態了:“問你就說,哪來這麼多沒有用的廢話。”
薛念聳了聳肩,言簡意賅的敷衍沈燃道:“彆的也沒什麼要緊,能懂我就行。”
沈燃笑了一聲。
他微微側首,不急不緩的道:“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