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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切磋消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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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欺眼底閃著亮光:“不然你我切磋一番,也好打發時間?我前幾日尋到一處空曠的地方,不然就去那兒比試吧。”

那目光滿是期待與躍躍欲試,讓顧雲行莫名聯想起了纏著人嬉鬨的貓,但他很清楚,若是不遂其意,這魔頭就該翻臉無情,揮爪相向了。

“改日吧。”顧雲行低下頭,避開了對方的視線,重新雕刻起木塊:“傷筋動骨一百天,右使總要多給顧某留些時間。”

被拒絕的容欺無聲凝視了他許久,嗤道:“也對,我既不是你的知交好友方斂,也不是你的紅顏知己方若瑤,顧門主高風亮節,自是不願同我這個魔頭切磋消遣。”

顧雲行:“……”

容欺不等他開口,徑直站起身,撿了根樹枝,自己尋了個角落比劃起來。

鄒玉川的眾弟子中,容欺以武藝見長,也因此脫穎而出位居右使位,常為鄒玉川奔走剿殺敵人,於鮮血之中踏出一條生存之路。他之所以能有這一身武藝,除卻本身的天賦外,更因為他也是習武最為刻苦之人。

但自從入海以來,他已許久沒有練武了。

容欺瞥了眼不遠處的顧雲行,也不正經練習劍招,盤腿坐了下來,手執樹枝對著虛空胡亂戳刺了幾下。戳刺間毫無章法,他闔上眼,似在回憶,手腕翻轉間隱隱有劍勢升起,招式也由雜亂無章逐漸變得清晰。

顧雲行挑了挑眉,認出了自己的劍招。更準確的說,是容欺在複刻自己的招式。

一招一式,與內功心法緊密相關,光靠模仿外招是無法偷學了去的。容欺也隻是學了個大概便倏然停頓,眨眼間招式急轉變化,挽而上旋,挑轉拂送,看似隨意,其實每一次變化都極具目的性。

顧雲行:“……”容欺竟是在試圖化解自己的劍招。

似乎察覺到了顧雲行的目光,容欺停了下來,轉過身背對著他繼續琢磨。

不知怎的,對著那背影,顧雲行突然為自己的拒絕之舉生出了詭異的心虛與愧疚。

島上接連又下了幾輪風雨,恍惚間又過去半月。

顧雲行仍是足不出戶,閒暇時就取一塊木頭打磨雕刻,到了傍晚,不成形狀的木雕就會被投進火堆中。容欺見得多了也明白過來,顧雲行根本不會雕刻,他做這事純粹隻是無聊打發時間罷了。

——腿傷隻是個借口,若真願意,切磋的方式有許多種。這人寧願刻木頭都不願意同自己切磋!

認識到這一點的容右使,生了好幾天的悶氣。最後又覺得氣不過,在某個夜晚,問身旁的人:“顧雲行,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顧雲行的睡意短暫地消失了一瞬:“何出此言?”

“想來也是。”容欺卻忽然清醒了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們到底不是一路人,就算日日相對,也是無聊透頂。”

他翻過身,額頭抵著冷硬的岩壁,對心底騰升的莫名情緒感到煩躁。

黑暗中,顧雲行對著容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這魔頭,是對島上的日子感到厭倦了?

第二天,容欺早早回來,照例找了個地方坐著發呆。

顧雲行察覺到了異樣,拉著在角落裡發呆的容欺坐到自己跟前,他撿起一根樹枝,道:“左右閒來無事,不如我們下盤棋?”

容欺的臉色變得古怪:“下棋?”

顧雲行便用樹枝在泥地上畫了個簡易的棋盤。

容欺:“沒興趣。”

顧雲行:“……就當陪陪我。”

容欺抬眼看他:“不做木雕了?”

顧雲行眼底閃過一絲恍然,笑著搖了搖頭:“此事不急。”

容欺隨口扯了個謊:“可我不會下棋。”

顧雲行打量了他許久,一時辨不清真假,遺憾道:“我聽聞當年離火宮重金求購了一副白玉棋盤,還以為右使大人也精通此道。”

容欺無語地看著他:“離火宮每日采買無數,又不全是給我用的。”

顧雲行:“莫非是鄒宮主?”

容欺:“是沈棄。他慣愛裝腔作勢,學你們名門公子的做派。”

顧雲行聽到這個名字,立馬反應過來:“離火宮沈左使,我倒是耳聞過一些他的事跡。”

容欺:“怎麼,又要套我話?”

顧雲行:“我與沈左使素無交集,探聽他做什麼?”

容欺:“那真是可惜,我還以為你對他有興趣,正準備知無不言呢。”

顧雲行挑眉:“為何?”

容欺:“方便你殺他呀。”

顧雲行:“……”

容欺又道:“武林盟盟主的朋友,一劍手刃魔宮的左使,多麼合情合理。”他細細瞧了瞧顧雲行的臉色,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眼底浮現出不懷好意來,“不會吧,天極門是什麼與世隔絕的地方嗎?你竟然不知道我與他不和的事。”

顧雲行:“確實不知。”

容欺歎為觀止。他現在有點相信顧雲行說的“天極門不過問江湖紛爭”的說辭了。

他一揚手:“算了,不提他,提著晦氣。”他站起身,一腳踩到泥地上的棋盤,“從小到大,我都討厭下棋,所以,顧門主,請自便吧。”

餘光掃了眼顧雲行麵無表情的臉,容欺的心情暢快了許多——切磋被拒之仇得報,他總算讓顧雲行也自討沒趣了一回。

顧雲行也不氣惱,重新畫了個棋盤,自己同自己對弈了起來。

又過了數日,顧雲行的腿傷徹底痊愈了,時不時地外出遊蕩。容欺一反常態,連著幾天都與他形影不離。

顧雲行為此感到疑惑,容欺卻隻是冷笑:“本座為何要留在屋裡?專心做針線活嗎?”

魔宮右使對於縫補兔毛毯子一事可謂是怨氣深重。

顧雲行識趣地閉了嘴。雖說不知道這個魔頭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但兩人同居一處,早晚都能顯露痕跡。

說話間,二人行至一處,正是容欺先前提到的適合切磋的“空曠之地”,這幾日,他們每天都會經過。容欺視若無睹,不做停歇,反而顧雲行麵露糾葛,腳步遲遲。

幾次之後,容欺終於察覺到了,問:“你究竟想說什麼?”

顧雲行摸摸鼻子,終是沒有多說。

容欺沒閒工夫去揣測旁人的意圖,他如今滿腦子轉的都隻有一件事,也是他一直沒有跟顧雲行說的事:島的背麵,有另一座島嶼。

兩島僅隔十裡之遙。從日出之象來判斷,他們現在所在的是東島,另一座則是西島。

容欺原本擔心顧雲行撇下他,獨自逃到另一座島上造船出逃。不過經過多日的觀察,顧雲行應當是不會造船的……可他又擔心,若是方斂一行人沒有遇難的話,說不定被海浪衝到了對麵島上,等顧雲行和方斂彙合,情形於他就很不利了。

所以他得想辦法,先顧雲行一步查探西島。

——可是他不會泅水。

先前顧雲行專心養傷,不去島上轉悠也就罷了。這幾日,腿傷痊愈後,這人明顯對這座島產生了興趣。

容欺擔心顧雲行一個人亂走會發現端倪,就不動聲色地與他同出同進。

但這總歸不是長久之計。

思索間,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

“容右使,何事想得如此出神?”

容欺抬了抬眼,露出一個“純粹隻是懶得理你”的表情,徑直走到顧雲行前頭,留下桀驁不馴的背影。

顧雲行知曉他的脾性,叫住他:“容欺。”

容欺回頭看他,表情疑惑。乾嘛忽然喊他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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