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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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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未停,反倒越來越大。大雨傾盆,水成瀑布狀從屋簷流下。剛暖和沒幾天的上京城又變得濕冷。

春闈在即,各地的考生都彙聚到了上京城,有閉門不出讀書的,也有舉辦各種文會還有拿著禮品四處走動的。

任和郎也要參加春闈,任蘭嘉待嫁之人,不好隨意走動,隻能派素念去任府送了一應春闈應試時能用到的物件。雖然任大夫人定會準備妥當,但她總也得表一份自己的心意。

素念去送東西,回來時還帶著任蘭昭一同回來的。而任蘭昭這次不是來不隻是看看任蘭嘉,而是打包了行裝,看架勢是打算在長公主府住上一些時日。

任蘭昭剛進門都就翹著嘴,任誰都能瞧出來她在不高興。任蘭嘉也沒問,隻是靜靜看著她。最後,任蘭昭自己先憋不住了:

“二姐姐,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嗎?”。

任蘭嘉瞄了她一眼:“和叔母置氣了?”

任蘭昭瞪大眼睛:“二姐姐,你怎麼知道。”

還能怎麼知道,自然是素念說的。素念去大房送東西,路過三房院子時都便能聽到裡頭的熱鬨。正巧任蘭昭從三房院子裡頭衝出來看到了素念,隨即任蘭昭眼睛一亮,轉頭朝著三房院子裡就喊了一聲:“我這就去長公主府和二姐姐住。”

素念哪裡敢做主,最後還是任老太太點了頭,讓任蘭昭去長公主府陪任蘭嘉住到婚前。

任蘭昭湊到任蘭嘉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二姐姐,母親逼我去相看。可是我不想那麼早定親,你能不能幫我和母親說說。”

任蘭昭如今已經十四,在上京城中正是要定親的年紀。任蘭嘉睨她:“為何不想定親?是不喜歡叔母給你挑的人家嗎?”

自任老太太壽宴後,上京城中的各府夫人都注意到了任蘭昭,她的父親任三爺官職不高,但眼下順平郡主和攝政王婚期已定,身為姻親任家再興旺兩代不成問題。這幾日,不少人家上門說親,任三夫人都挑花了眼。

任蘭嘉問話,任蘭昭揪著任蘭嘉的袖子攥在手心中絞著,垂著頭支支吾吾不言語。任蘭嘉看著自己原本好好的袖子皺成一團,她也沒把袖子扯回來,而是淡淡道:

“你和觀南不可能的,死了這條心。選夫君不隻是看皮囊,家世和前程缺一不可。”

任蘭昭抬頭,怔怔看著任蘭嘉,嘴巴呶動了幾下,最後乾巴巴道:“我沒有。”

每次任蘭昭看到觀南就雙眼放光,任蘭嘉怎麼可能沒發現。任蘭昭無力辯解後,腦中又浮現那道身影。她糾結了許久,開口:

“二姐姐,觀南是你的貼身侍衛首領,那也就是長公主府的侍衛首領,我記著是有官階的是嗎?”

任蘭昭小心翼翼試探問,任蘭嘉卻皺了眉。

“沒有官職,他們拿的是長公主府給的例銀,簽的是長公主府的死契。”

任蘭嘉說完,任蘭昭徹底沒了希望,簽了死契,那就是奴才。任蘭昭就算再任性,也知道她不可能嫁給一個奴才,況且她也隻是喜歡觀南的長相罷了,連話都沒同他說過一句。

“二姐姐,我也不是不願定親,隻是上門提親那些郎君長得不太好看,我有偷偷看過。還不如大哥哥長得好看呢。”

任家三個郎君,長相各異,三人中屬任大郎長相最為文氣,雖不如任和郎和任和邵,但也是個文雅書生長相。

情竇初開的女郎,沒見到多少郎君,見的最多的就是家中兄長,後突然見到一個長相冷峻,身姿挺拔的男子,心動在所難免。如今有來提親的,自然會比較。任蘭嘉也知道了,自己這個三妹妹喜歡長的好看的。

任蘭昭繼續道:“我同母親說了,母親說我庸俗。可是,往後是要過一輩子的,我才不想天天對著一張不好看的臉呢。大姐夫和二姐夫長相都不俗,我也不想將就嘛。”

二姐夫?

任蘭嘉挑眉,這還未成婚,改口倒是很快。

“好了,快放過我的袖子吧,快被你扯破了。現在隻是相看,又不是就定親了,你今日這麼鬨一場,叔母心裡應該也知道了。你母親你還不知道嗎,最疼你了。你瞧著,下次她讓你相看的,定然會是個長相好的。”

任蘭昭鬆開任蘭嘉的袖子:“真的嗎?二姐姐。”

任蘭嘉頷首,任三夫人心直口快,有時說話難聽些。但疼愛子女,是真真切切的。

聽任蘭嘉這麼說,任蘭昭也恢複了些精神氣。沒一會,任府又來人了,是任三夫人派下人送了些任蘭昭慣用的物件來,任蘭昭走的匆匆忙忙,不少物件都沒收拾。

任蘭昭見到任三夫人身邊的嬤嬤,雖然臉上還是不情願,但嬤嬤說了幾句話她就換上了笑臉。任蘭嘉坐在一旁默默看著。

長公主府有了任蘭昭,比以往熱鬨了不少,任蘭嘉縱著她,侍女們也哄著她。她過得比在任府時自在許多。

自在歸自在,春闈開始那日,她還是要出府送任和郎進考場。

“二姐姐放心,我會把你的心意帶給二哥哥的。”

春闈要持續九日,對考生的身體本就考驗頗大,偏偏這連綿不絕的雨勢卻越來越大。短短涼皮,上京城中不少低窪地段就開始積水。城外不少莊子農田被水淹沒。

此時朝堂中也注意到了這次大雨和以往不同。

春闈過半之際,上京城和周邊城鎮不少屋舍被大雨衝垮,上京城中開始積水。

任蘭昭在長公主府中也開始焦灼。

“也不知道二哥哥怎麼樣了?”

積水最先淹沒的是地勢低的地方,各衙門的地牢也難以幸免最先遭了災,轉移犯人也迫在眉睫。

金吾衛選擇在深夜轉移地牢中的犯人,大雨磅礴的黑夜下,金吾衛府衙的屋簷上靜悄悄出現了一群黑衣人。

廝殺聲,兵器交刃聲,金吾衛府衙熱鬨了半夜。天亮時,金吾衛府衙中積水已經變得血紅一片,水上漂浮著橫屍數具。

金吾衛大將軍徐弘站在積水中看著水中那具仰麵朝天的白衣屍身表情晦澀不明。

天剛亮,長公主府的側門就打開,一道人影進了府。彼時府中人都還在沉睡。

床榻上的人披散著頭發穿著中衣坐著,慧心絞了帕子遞上前。

溫熱的帕子貼在臉上,任蘭嘉被吵醒的燥意減了些。

“昨夜發生什麼事了?”

進府的是觀心,她正立在床榻前。

“昨夜金吾衛轉移人犯,有人潛入了金吾衛府衙。看似是劫獄,但最後人被殺了。”

任蘭嘉抬頭:“趙泰佑被殺了?誰殺的?”

觀心:“應該是龍衛,但被殺的不是趙泰佑,被殺的是假扮成趙泰佑的人犯。混亂中,一劍致命。金吾衛死傷數人,劫獄的人也死了過半,剩下的人屬下沒有攔截,而是派人暗中跟著了。”

如果金吾衛沒有掉包,那昨夜死在雨中的定然就是趙泰佑了。本以為這龍衛是安王派來救人的,沒想到卻一劍直接取人性命。下這道令的,不知是安王還是那龍衛統領。

如果不是安王而是龍衛統領的話,那這兩夥人眼下也就不是那麼齊心了。

“屬下來之前,審過那龍衛。屬下隻說趙泰佑被劫獄的龍衛殺了,他看著很震驚,好似不知情。他們收到的命令應該隻是劫獄,但其中有人和他們收的不是同一道令。”

任蘭嘉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將手中的帕子遞出去,慧心接過,她起身坐到梳妝台前。慧心放下帕子後,走到她身後拿起梳子給她梳理頭發。

“先跟著吧。劫獄的是龍衛,但殺人的就不一定是了。”

混亂之中,誰能保證來的都是龍衛。

一個廢了的趙泰佑就釣出了不少意料之外的人,上京城這趟水,越來越清了。

春闈結束那日,各學子是從淌著及膝的混水出來的。貢院地勢雖高,但也被積水殃及,各考生是泡在積水中答完卷宗的。好不容易堅持下來,出來時,不少人本就病怏怏白著臉,再看到外麵泛濫成災的洪水時,更是沒了血色。要知道許多考生都是租住院舍進京趕考的,這批卷宗還得月餘,如果再沒了落腳點那可真是要命了。

貢院外來來往往都是接人的小舟。

任和郎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麵孔,任管家帶著小廝劃著小舟正朝他招手,身後的船夫看到他後努力劃槳。

小舟越來越近,任和郎正要再走兩步,恰好看到一個渾身濕漉的小廝站在一旁哆嗦著身子左顧右盼。任和郎定睛看了兩眼,認出了人。

“小六,你來接你家公子嗎?”

任和郎的眼神從小廝身上落到小廝手上,才發現小廝的手指血肉模糊,血混雜著水一滴滴往下滴落。他蹙緊眉頭。

“這是怎麼了?”

小廝也認出了他。

“任公子,可有看到我家公子?我們居住的院落被水衝垮了,我們的行李都被埋在下麵了。我挖了許久,也沒挖出來。我們的銀兩都在裡頭,這公子出來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他交代了。”

小廝喪著臉,這時任府的小舟也到了貢院門口。

任和郎擰擰眉,思索了下對小廝說:“你先上去,我去尋尋你家公子。暫且住我府上吧。”

小廝一喜:“多謝任公子。”

本是接任和郎的,沒想到多接了兩個人。任管家看著和任和郎站在一處的人,衣裳都被水浸透了,所有銀兩行李都被埋了,但也依舊自若。

回府的路上,任和郎也看到了如今上京城中的慘狀。上京城中尚且如此,更彆提上京城周邊了。

“府裡怎麼樣了,祖父祖母可還好?”

任管家回道:“府中隻是水漫進了屋子中,如今已經在疏通了。漫水前郡主便派人將老太爺和老太太先接走了,長公主府有幾處樓閣,地勢頗高,老太爺和老太太如今就安置在那,等水退去再回府。”

聽到任老太爺和任老太太沒事,任和郎也放了心。快到府時,看到了一列整齊劃一的小船劃過,船上有許多人,衣著統一乾練,帶頭的人他一眼就認出了。

“那不是長公主府的侍衛?怎會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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