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單莫鑰的放赦,侯府大口被折騰了一夜的那些夫人們、小姐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本來嬌貴的身子都齊齊的昏死了過去。那些小姐一個個更是深深的刻入了靈魂對單莫鑰的懼怕。九小姐和十小姐因為潑了冷水,加之年齡太小,發起了高燒。
但是無人敢私自去請大夫診治。就如當初的慕容若雨被折磨大病時一樣。
二夫人和六夫人斷了腿,大病在床。雖然躲過了侯府大口一劫,但還是躲不開要算的賬。二夫人不僅被剝奪了執掌府中鑰匙大權,拒不交鑰匙被馮遠琛痛打了一番,一日之內昏死過去無數次;最後還是妥協了。
六夫人仗著自己是當朝大將軍的嫡親外甥女,一直吵著鬨著,破口大罵單莫鑰,要去告狀。奈何她腿斷了,隻能被關在屋子內。最後也是耐不住被餘斐、餘紋用特殊手法,痛的死去活來昏死過去幾次之後,也服軟了,再也不敢吵鬨大罵了。
二人都齊齊的含著淚,寫了這些年如何虐待慕容若雨親筆罪證。
僅有幾個一張紙沒寫的仆人被好好的安置了起來,其餘人全部被一劑毒藥毒啞了,終身再也說不出來話。但他們還對單莫鑰感恩戴德。依他們這些年對大小姐所作所為,還有大小姐如今氣勢手腕,沒有要他們小命就是天大的恩賜了。
僅隻一夜之間,侯府內頓時換了一番天地氣象。
而侯府外,整個塵封國的京城在第二日就炸開了鍋。
馮遠琛按照單莫鑰的吩咐,將侯府各房各院夫人小姐丫鬟仆人親筆所書的那些虐待慕容若雨罪證每一張都印了萬份。以閃電般的速度在在半日的時間保證了來往塵封京城人流人手一份。
甚至在一日夜之間傳遍整個塵封國。在第三日便傳遍了天下皆知。
那些毒婦毒妹們的手段,非人虐待幼女弱女罪行赤果果地擺開在世人的麵前。
一時間引起軒然大波,嘩然天下。
見者唏噓,看者淚流,人人恨極刁婦,大罵那些女人滅絕人性,天可誅,地可滅。尤其是那些文人學子,更是滿腔悲憤,聲聲要上書陛下懲治刁婦以及那些小小年紀就心狠手辣的刁女,還有刁奴,為慕容若雨主持公道。
古代沒有任何通訊工具和娛樂。如今這一風潮來卷,幾乎就成了整個塵封京都茶餘飯後談資的主流,瞬間的席卷了整個塵封大眾輿論。
蓋過了原先慕容若雨被塵離季未嫁先休,以及天下排名首榜第一公子風魅玦要入贅侯府的風潮,掀起軒然大波。
確實如單莫鑰所說,所有人一改早先對慕容若雨侮辱謾罵,都據以深深的同情。再加上幾日前單莫鑰在闕雲閣上那麵,人人當時都癡了心,迷了眼,根本看不到那女子骨子裡的冷漠森涼,都隻是看到她的美。在美的外表下,所有人都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罵完了刁婦刁女刁奴之後,所有人的目光又指向對慕容若雨未嫁先休、雪上加霜的塵離季。
塵離季接受了前所未有的指責。
隻是一日夜之間,整個塵封國大眾輿論成一邊倒趨勢。
單莫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前因為與塵離季的婚約,慕容若雨被貶的一無是處,如今調轉過來。因為慕容若雨柔弱女子的遭遇,對塵離季指責聲不絕於耳。
貧民百姓雖然隻敢小聲議論季王。但是那些文人、悠悠學子則是不懼權勢者居多。從古至今,為政者最知道不能得罪的就是拿筆杆子的人。
所以,單莫鑰徹徹底底讓塵離季領教了一把什麼叫做人言可畏。一連過去三日,不但沒有減的勢頭,依然聲聲不止。
慕容易峰在那些東西流傳出去的第二日就跑到清幽閣找到單莫鑰。單莫鑰依然麵色清淡的看著慕容侯爺。
慕容易峰張了張口,最後終是歎息了一聲。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而季王府一直靜悄悄的。塵離季依然一如既往的上下朝,未有隻言片語表態。隻是麵色較之平日更深沉了些。第一日的時候整整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一日未曾出來。
玄衾(q)同樣也是在第一時間,手裡拿了一份最全的紙,看著那些曆曆在目的毒辣陰狠行為,緊緊抿著薄唇,麵無表情的對著窗前站了一夜。
風魅玦看著那些東西,如玉的俊顏現出前所未有的陰沉。整整三日未說一句話。
袁明袁奕赬(g),楓溪淩雲歆(),烈焰組織冷炘()隱,風承洛雲繼,人人人手一份,皆是唏噓不已。
“果然如此!”袁奕赬(g)露出一抹狐狸笑,緊握著那份資料。倒真是個蕙心蘭質的女子,這樣的理智和智慧簡直不輸任何一個男兒。他的眼光果然獨到!經此一事,也更堅定了他要此女子的心。
“原本就知你不易,誰知是這般的不易!”簡直是如履薄冰!淩雲歆心裡堵的難受。唉!真是個可憐的女子!
“隻是她用這一招著實很妙。隻怕那塵離季自己都從未想到過會有今日吧!當真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就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女子,唉……”淩雲歆長歎一聲。
“嗯,這慕容若雨當真是個冰雪聰慧的女子,懂得借刀殺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塵離季未嫁先休讓她名譽掃地,如今倒輪到了他。”冷炘()隱從身後圈著她的腰身,頭輕靠在她的肩膀上道。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放心,我們以後一定會幸福的!”淩雲歆道。
“嗯!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歆兒,今生能遇見你是我之緣,也是之幸!”冷炘隱笑了,緊緊的抱著她。
“我也是!”淩雲歆也緊緊的回抱著他。
“沒想到她是這麼可憐的女子。那些人當真是可惡可恨,簡直可殺!還有那個塵離季,好好的明珠卻被他這麼的糟蹋,簡直是豈有此理!這個慕容若雨,我要定了!”洛雲繼將手裡的資料緊緊的拽著冷然道。
相對於一眾人的驚愣嘩然,而單莫鑰這個當事人則三日無事,在清幽閣曬太陽悠閒度日。每日裡馮遠琛都會來報告最新情況。
她隻是嘴角扯出一抹冷冷的笑。這才隻是剛剛開始而已。
不過,這些事情有人迷了眼,但有人是冷靜的,置身事外。熱鬨是彆人的,與他們無關。就比如,現在突然出現在清幽閣裡的一眾黑衣人。
來者八人,黑衣蒙麵,手握寒劍,殺氣淩冽。
單莫鑰轉頭一看,了然的嘴角微抽了下。這些是上次自己救墨淵辰的那個殺手組織。是來找麻煩的。要你多管閒事,如今倒好,麻煩纏身了。
“談筆生意!”她淡淡道。
“我們與你有什麼好談的!你還壞了我們的事!”一個黑衣人冷冷道。
“我認識你,我們見過麵!”她朝那個蒙麵人道。上次就是他一個人離開的。
禹洲淡漠道:“我也沒想到,傳聞中的傻子居然不傻,還深藏不露!”
“和她說什麼廢話!趕緊動手,我還有事!”他身側另一名男子冷聲不耐道。
“各行有各行的規矩,我壞了你們的事是我不對!我也不是故意的!那是我回府的必經之路,而且我也沒出手相救,是你們攔著不放人,我才自保出手的。”
“這麼說,一切是我們的錯了?”禹洲皺眉。
“不如各退一步!如何?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願意出手幫他殺一個人,怎樣?!”她伸出一隻手,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指尖,眼眸看著那嫩白的手,看也不看他,淡淡道。
“嗬,哈哈……”黑衣人有一人頓時大笑兩聲,“這是我有生以來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你居然對著外麵說要幫我們殺一個人?你當我們是什麼?”
“殺手!你們也是拿錢辦事,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或者理由。有人迫不得已,有人被逼無奈,有人天生喜歡殺戮……既是如此,那麼自是惜命,若非不得是不會拚命!”她淡看幾人一眼。
“你倒是很了解!”就像她也是殺手一般。想到此,皆是一怔。她不會真的是殺手吧?
特彆是禹洲,心裡的震撼更大。之前那一幕還曆曆在目,想忘記都難。
“我知道,組織有規矩。但也不是不可以改變,端看的是什麼事什麼人。你們都不是迂腐之人。損兵折將的殺我,還不如應了我的要求!但凡是這個大陸的人,隻要你們想殺,我可以為你們殺一個!”
“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你也隻不過是個深藏不露的閨閣女子,有幾分本事罷了!”有人不屑道。他雖然聽禹洲說,但沒有親眼見到,還是有些不信。隻是覺得禹洲為了推卸責任才這麼說的。在他眼裡,她就是個死人。
“是麼?要不,閣下試試?”單莫鑰挑眉,看向他。
“哼,殺你,簡直不費吹灰之力!”那人自傲的一笑。
“也罷!實力說明一切!”說完,單莫鑰朝他詭異一笑。
那人微皺眉頭。
“既然談不攏,那就都上吧!”她也有些不耐了。
“廢話真多!”有人舉劍,向著她飛身而去。
在還沒來得及近身之時,就被單莫鑰側身一避,一腳將其踹飛了出去。
其他人見狀,皆是對視一眼。特彆是剛剛那自傲的男子,微蹙著眉頭,斂起了自傲之色,認真起來,滿臉肅殺之意。被踹飛的那人是他的好友,武功與自己不相上下,沒想到竟敵不過人家一腳。還是個女人!之前是他們輕敵了,這次不會了。
“本小姐的話還是有用的!這次就當是給你們當家的誠意!要不要合作就看他。機會隻一次!下次再來,那就有來無回!”說完,便動手。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那就好好鍛煉一下。
半盞茶時間,八個黑衣人全部躺在地上,佩劍掉落一地。一個個一臉恐慌的看著她。她的身手太詭異了,而且快的出奇。他們八人聯手也不敵人家,更彆說要殺人了。被殺還差不多。
“回去把話帶到!慢走不送!”單莫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背靠著後麵躺著,閉目。
八人麵麵相覷,快速起身,拾起自己的劍,飛身離去。
人走後,單莫鑰才睜開眼,一雙如水的眸子看了眼他們消失的方向,一臉的若有所思。她不是沒想過留下他們。如若這次真的留下了,那麼麻煩就真的不斷了。放了他們一命,然後再帶話回去給他們主子,他們的主子也會衡量,有更改合作的機會。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會為了小利而放棄一次好機會。她展現出來的實力,她有信心能讓那組織的頭領心動。而幫他殺人,就當自己做殺手出一次任務,也省去後續的麻煩,於她而言無甚損失,麻煩也一勞永逸,一舉兩得。
馮遠琛和餘婓、餘紋快步走了進來,發現這裡有些淩亂,上前關切的問:“出了什麼事,小姐?”
“沒什麼,就是上次那些黑衣人,他們找到了這裡!”她淡淡道。
“這……”餘婓、餘紋對視一眼。
“這可怎麼辦?”餘紋滿心擔憂的看著她。那些都是凶殘無比的殺手,冷血無情。如今被他們找到,小姐以後彆想安生了。
“擋了彆人的道,救了不該救的人,自是要承擔相應的後果。被找到,是必然。”沒找來才是無能!
“那這……”馮遠琛擔心的看著她。
“無妨,不至於要命!我已經與他們達成交易,他們不會再來找麻煩了!”如果那首領夠聰明的話,就不會。若是不夠聰明,還再派人,那她也無懼,來多少留下多少,直到他們派不出人為止。她相信,那組織還不至於傻到與自己死叩到底。她看了三人一眼,一個個關心的看著自己,淡然一笑。
“交易?”三人一怔。
“嗯,就是交易!”她含笑點頭。
三人對視,皆緊蹙眉頭。什麼樣的交易能讓殺手放棄殺她?這交易的代價肯定很大。可是小姐不願告知,他們也不會追問。
“放心,我惜命,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們無需多想,不必擔心!”她道。
“是!”他們隻有答應。
馮遠琛見院落有些亂糟糟的,帶著餘婓、餘紋收拾一番。
單莫鑰躺在椅子上閉目,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