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什麼了?”
“還不確定,所以才讓你去查一查。”
陸修遠撇嘴:“想不到厲言川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
若是有心之人刻意安排。
那麼這個人肯定對厲言川了如指掌,知道他一切喜惡,從而對症下藥。
跟厲言川接觸這麼久,他這個人看似隨意好相處,實際上待人接物,有分寸,深藏不露。
即使吃過這麼多次飯,桑苒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可見布局之人,心思之深。
不過,桑苒心裡還是放心厲言川。
能蟄伏十幾年,眼看著自己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在麵前,而沒有被仇恨衝昏頭腦,被趕出厲家後,平地起高樓。
這樣的男人,豈能被輕易蠱惑?
桑苒清醒的糾正:“不,我是擔心我自己。”
陸修遠沒聽出話外之意,嗬嗬的揶揄:“哎呀,現在就急了?還以為你能憋幾天呢!”
“作為一個男人,尤其是厲言川那樣的冷麵判官,對於這種柔弱小白花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要我說你查了又如何?厲言川知道了肯定會生氣。”
“不過你也彆自慚形穢,每個人風格不同,你這冷靜果敢大女人風格也不錯啊,反正我喜歡!”
“你很吵唉,好好開車!”
陸修遠動作很快,第二天就發來柳若水的資料。
南城大學中文係畢業,畢業後就回到老家開了一家花店照顧父母。
三年前,父母過世,留下她一個人在靈山生活。
資料上顯示很正常,不過桑苒總覺得要親自見一麵,才能放心。
剛好父母的公墓就在靈山旁邊的另一座山。
桑苒開車找到了那家“溫馨”花店。
叮鈴鈴——
推開玻璃門,風鈴響動。
女孩從花團錦簇中探出頭:“你好,歡迎光——”
看到來人,柳若水有一瞬間錯愕,隨後又恢複了笑盈盈模樣,“桑苒姐姐,你怎麼來了,也是要……”
“去看看我母親,順便過來買束花。”
“原來你母親也過世了。”柳若水一臉惋惜。
也?
迎著桑苒錯愕的眼神,柳若水解釋:“厲先生告訴我他父母過世葬在靈山,沒想到桑苒姐姐也這麼可憐。”
相識才幾天,厲言川就把這些告訴她了?
一時之間,說不上是難過還是驚訝,反正桑苒臉上的表情很不好。
“桑苒姐姐看起來很驚訝的樣子。”
桑苒笑了下,覺得這個女孩不簡單。
也許今天貿然來這兒會讓自己落入圈套。
主動轉移話題,“幫我拿一束梔子。”
柳若水拿來花苞水沾著水珠的梔子,“你看這個行嗎?”
桑苒點頭,等柳若水包裝好以後,掏出手機準備掃碼。
柳若水把花塞到她手裡,“你是厲先生的朋友,這花就送給你了。”
桑苒笑了,“花店生意本就不好做,尤其是你這裡,這個季節更是沒什麼人,這麼大方恐怕不合適。”
聞言,柳若水臉色微變,“桑苒姐姐,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昨天到現在我是店裡的第一個客人,你說我什麼意思?”
柳若水很快反應過來,“你調查監視我?”
說完不等桑苒反應,柳若水走過來拉她的手,桑苒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
連人帶花的劉若水身子撲倒在花圃裡。
霹靂啪的下去,腳邊的花盆倒了好幾個。
桑苒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厲言川隱怒的聲音飄過來:“你在做什麼?”
下一秒,男人像陣風似的從自己耳邊呼嘯而過。
桑苒愣愣的看著厲言川扶起一臉狼狽的柳若水。
“對不起,都怪我,是我不小心,沒站穩。”
厲言川沒有說話,刀削如刃的薄唇,緊緊抿著。
不言不語的冷漠樣,特彆傷人。
桑苒沉默的撿起地上的梔子花,看到厲言川扶著柳若水坐下,拿來醫療箱,半蹲在地上,為她處理膝蓋上的傷口。
雖然沒有說一句話,更沒責怪自己,可胸腔裡一片堵塞,比打了自己一巴掌還難受。
緊緊抱著懷裡的花束,一直等處理好傷口,柳若水站起來,急促的解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誤會了,桑苒姐姐是來買花的,我……”
厲言川打斷她的話,看著桑苒問:“你來這兒做什麼?”
“你不都看見了嗎?”
厲言川眸光暗了下來,沉聲說:“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桑苒看了眼鑽走到後麵屋子裡的女孩背影,也覺得自己很可笑。
“恩,確實跟我想的不一樣。”
“少在我這兒陰陽怪氣,桑苒,我們的關係還沒到乾預彼此的私事。”
說話的語氣,霸道又冷漠。
對,這才是真正的厲言川。
桑苒很輕的吐了一口氣,點了下頭:“好,我保證今天的事,不會出現第二次。”
叮鈴鈴——
風鈴又響了一下,柳若水從裡麵走出來,“桑苒姐姐怎麼走了?”
厲言川扶正腳下的向日葵。
“厲先生,桑苒姐姐是不是喜歡你呀?”
厲言川抬頭,看見柳若水一臉好奇,盯著她看了幾秒,收回視線。
柳若水被男人這犀利筆直的目光看的隱隱後怕,過了幾秒,聽見男人說:“我送你回家。”
桑苒從花店裡出來,氣的暴走了兩公裡,才讓自己平靜下來。
陸修遠趕到燒烤攤時,桑苒已經抱著酒瓶子吹了好幾個。
穿著十幾萬的手工西裝出現在燒烤攤,已經很打眼,
結合陸修遠那張四處放電的桃花眼和妖孽的五官,從一下車,就接收到四麵八方的注釋。
不過這些桑苒統統不在意,打開一瓶酒遞給他,“是兄弟嗎?乾了這杯!”
“是兄弟也不能這麼喝啊!”陸修遠按住她的手,看著女人凍得發紅的唇瓣,脫下身上的西裝蓋在她身上。
酒勁上頭,感受不到冷的桑苒,一臉嫌棄,“不要,有彆的女人香水味!”
“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可是小爺昨天剛拿回來的西裝,沒被彆的女人碰過!”
“那就好,我不喜歡和彆人分享同一個東西。”
桑苒拉了拉衣領,伸手去剝盤子裡的水煮花生。
可不知怎麼的就是剝不開,氣鼓鼓的丟出去,“連你也欺負我!”
說著準備放桌子上用手拍。
“哎——”陸修遠趕忙攔住,“你說說你,平時挺聰明一人,沒想到也會栽在那種小白花手裡,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
各花入各眼,厲言川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
她從沒想過以美色征服任何人,包括厲言川。
“陸修遠,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