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儘最大的力氣想把盒子打開,卻於事無補,結果在盒子邊緣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圖案。
“這是……”周懷安紅著眼看向桑苒。
桑苒抿唇不說話。
“言言, 比耶應該是兩個手指……”
“不嘛,言言就要三個手指,一個是爸爸,一個是媽媽還有我!”
“爸爸,三個手指的比耶是言言專屬的哦,這是我們的秘密,不許告訴彆人呀!”
“好,爸爸答應你!”‘’:
“那拉鉤……”
“拉鉤!”
回想曾經甜蜜美好的一幕,周懷安鑽心的疼,抱著紅色骨灰盒不停哽咽。
“言言……我的寶貝……”
“是爸爸對不起你……”
“死了?哈哈哈……”計謀落空的展顏誇張的笑了,“桑苒,你女兒死了?那這麼久以來你故意玩我?”
“很驚訝?言言是死是活你心裡應該比我清楚啊?”
展顏一臉震驚。
“你女兒死了就死了,可我女人呢?我的棠棠憑什麼要遭受這麼大的磨難,我不允許她……”
展顏一巴掌甩過去,打斷展顏的話。
火辣辣的疼,讓展顏整個人都瘋癲了,衝上去想還回去。
一旁的陳斐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拽開展顏,往後拖。
“放手,你給我放手,陳斐,你知道我是誰嗎?”
陳斐不為所動。
瘋癲的展顏不允許女兒唯一的活路被堵死,把對女兒病情的無奈和憤恨,悉數發泄在桑苒身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桑苒還自己女兒至此。
“桑苒,都是你,我女兒有今天都是你害的,我要殺了你給棠棠償命……”
“桑苒, 我不會放過你,你給我等著!”
裡麵的醫生推門出來,一臉不悅:“吵什麼,再不做手術孩子可真就……”
聞言,展顏一把推開陳斐,衝進手術室,裡麵發出淒厲的撕喊,“棠棠……我的寶貝,你不能死,你不許丟下媽媽……”
一旁的李青有點看不下去。
“周總……”
然而沉浸在悲傷裡的周懷安不為所動。
到是陳斐沒忍住,走過去給淚流滿臉的桑苒遞過去至今。
桑苒沉默的接下,聽見一旁的周懷安問:“苒苒怎麼走的,凶手查出來沒有?”
桑苒看著手術室方向,“還沒有,但遲早有一天,我要讓那些害死言言的人償命。”
“懷安,懷安,求求你,幫幫我,棠棠不能死,我不能沒有棠棠……”
展顏撲上來,半跪在周懷安麵前,不停的撕扯著他。
沉浸在悲痛悔恨情緒裡的周懷安,一點反應都沒有。
展顏感覺天都塌了,為什麼會這樣?
現在的周懷安是自己唯一的浮萍,她隻好把所有的希望壓在周懷安身上。
“懷安,你說話啊,你不能不管棠棠……啊……”
周懷安一把推開展顏。
起身將粉色骨灰盒抱在懷裡,看著哭的手足無措的展顏,這一刻心裡沒有任何波瀾。
“懷安……”
聞言,周懷安回頭,眼神微變,隨後又恢複如常,看自己仿佛像一個陌生人一般。
就這樣,在展顏的滿心希冀和期待的眼神中,周懷安走了。
把她的棠棠丟在醫院。
和自己預想中一樣,可是桑苒沒有絲毫快樂。
心情比之前還要沉重。
對於她來說,言言的離開是一生都走不出的殤,現在看到周懷安痛哭流涕的樣子,她還是難過。
渾渾噩噩回到家,遠遠看見一輛灰色的賓利停在不遠處。
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一抹身材高挑的男人,倚著車門。
厲言川看到桑苒回來,丟下手裡的煙,踩滅煙頭。
一向沉穩高冷的大律師,難得露出幾分局促和不自然。
“你去哪裡了?”
桑苒沒回答走近後,瞥了厲言川一眼,不想說話。
厲言川看出桑苒臉上不太好,關切的問:“發生什麼事了?桑苒,合作我沒說結束就不算結束!”
“所以呢,還有繼續利用我?”
許是桑苒臉上的防備和厭惡太過於明顯,厲言川有點落敗的鬆開手。
解釋的話有很多,可說再多,自己的真是目的隻有一個。
況且,厲言川是那種做了就是做了,不屑找理由借口為自己開脫。
他做事一向有自己規矩,用得著跟人解釋?
可是在桑苒這裡,厲言川沒了這種想法。
說實話,這幾天他也在糾結要不要找個借口。
心裡出現這個念頭,厲言川自己都嚇一跳,他竟然非常在乎她對自己的看法?
真是瘋了!
所以這幾天厲言川瘋了一樣工作,每天隻睡四個小時,讓自己像個陀螺一樣忙起來,企圖壓製心裡那荒誕的想法。
可是閒暇時,腦海裡總能浮現桑苒的臉。
哭泣的,沉默的,委屈的,以及迷茫的。
在心裡交織。
所以他才在連軸轉三十多個小時,開車來她家樓下。
麵對桑苒的冷漠和防備,厲言川第一次感受到挫敗和無力。
“我來找你是……”
厲言川拿出那隻龍紋玉玉佩,“我承認一開始確實有私心,可是桑苒,我沒有傷害你,我一直都想幫你。”
桑苒邏輯很清晰的反問:“難道不是在幫你?因為你想從我身上得到某種東西,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可以確定的是……”
桑苒看到腳邊數不清的煙頭,“厲言川,現在的我應該對你還有利用價值吧,否則你也不會半夜三更在樓下等我好幾個小時。”
一向能言善辯,在庭審現場對答如流的厲言川,又一次語結。
桑苒想了想,伸手去接他手裡的東西。
誰料厲言川掌心一用力,將女人小小的手緊緊握住。
桑苒第一感覺是想逃,可厲言川手勁兒很大,握的很緊。
“桑苒,我們能不能……繼續合作,再給我一個機會。”
平日冷漠的冰山臉,第一次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桑苒很輕的搖頭,“厲言川,你有太多的秘密,跟你這樣的人相處,我害怕。”
“可我沒有惡意。”厲言川解釋:“我曾在祖父那裡見過那隻龍紋玉佩,後來我父母過世以後,就再也沒見過它,所以才想拿來看一看,不過這個玉佩應該不是我祖父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記得當年雖然隻看過一次,但清楚的記得玉佩當時有有一個地方有破碎,可你的這個沒有。”
“桑苒當時衝進火場,我是認真的,真的心疼你,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安靜的聽完,桑苒好看的眼睛沒有任何波動。
厲言川知道,她還是防備自己,隻得慢慢的鬆開手。
眼看著消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厲言川盯著看了好久好久。
坐在沙發上的桑苒,仔細琢磨著厲言川的話,拿出玉佩,仔細觀察一番,這枚一點瞌碎的痕跡都沒有。
這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