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蘇陽坐在張仁的車上。
今天換成了張義陪著出攤，這也是他昨晚並沒有怎麼休息，早上也一直幫著蘇陽清洗粽葉的原因。
路途中，張仁忍不住好奇問道：“蘇先生，其實我一直挺好奇的，為什麼會選在石愚廣場出攤呢？”
“石愚廣場已經廢棄許久了，晚上也挺陰森的，就連廣場舞大媽都不願意去那跳舞。”
麵對張仁的詢問，蘇陽微微一笑：“正是因為廢棄了許久，所以才希望它重新擁有人氣呀。”
這隨意找來的借口，卻讓張仁肅然起敬。
“我明白了！”
“原來蘇先生是出於這個考慮……倒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蘇陽：“那你是怎麼想的？”
張仁：“原本我以為蘇先生是為了找一個人相對少點的地方，方便出攤。”
“倒也有這個原因。”蘇陽說。
如果那地方本就沒什麼人，在那出攤倒也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至少不會顯得那麼的擁堵，也不會擾亂交通。
石愚廣場實際上位置還是比較偏僻的，從市區出發差不多要40分鐘的路程。
也正因此，哪怕石愚廣場廢棄許久，政府也沒有想過將它重新啟動。
但對於這點，詹福遠考慮的就非常周到了。
政府提供了免費大巴，專門負責成功預約上攤神小吃的食客往返。
不隻是預約成功的食客，就連散客也能夠搭車，哪怕他們並不一定有機會成功排上隊，樂安市政府也願意提供這個機會讓他們體驗。
“以前還沒上大學時，我跟張義就會叫上玩的好的幾個同學，晚上一起到石愚廣場‘探險’，現在想想當時還真是幼稚。”張仁閒聊起來。
蘇陽：“因為那裡晚上沒有燈光是麼。”
張仁點了點頭：“不光如此，那裡還有特彆多的石雕，地麵雜草叢生，整體的環境在月光下顯得很是陰森。”
車後座的陳曦雯聽著，下意識用胳膊碰了碰李敏娜。
“敏娜老師，你怕不怕。”
“不怕。”
“聽說這種地方，很容易招邪祟哩。”
李敏娜無所謂道：“先不說有沒有那種東西，就算是有，那麼多人呢，陽氣多重呀，能出什麼事？”
蘇陽因為兩人的對話而有些忍俊不禁，卻發現一旁的張仁表情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麼？”
“啊？哦……”張仁微微一愣，隨即尷尬道：“其實高中那次來石愚廣場，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李敏娜聽懂了張仁話中的意思，隱隱有了猜測：“不會真的有那些東西吧……”
張仁腦中回想起曾經所經曆的那一幕，感到後背都有些發涼。
“我覺得，身為一名人民警察，應當是堅定地唯物主義者。”
蘇陽：“沒事，現在你就當做是朋友間的閒聊，現在你暫時不代表人民警察。”
蘇陽內心也有些發怵。
他原本也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牛鬼蛇神。
因為這實在太扯了。
但像是自己擁有係統這種事情都發生了，難道不是一件更扯的事情麼。
內心的分享欲開始膨脹，張仁終究還是開口道：“那時候…我們看見了一個女人，她就靠在一個石雕旁，沒有臉……”
“沒有臉？！”陳曦雯驚乍：“無麵鬼啊！攤神哥，這…我確實有點害怕了，有沒有可能，咱們換個地方出攤啊？要不就彆進去了吧，就在門口，怎麼樣？”
係統要求的出攤地點是在石愚廣場內，如果在外邊擺攤的話就拿不到獎勵。
等這次樂安市出攤結束後，蘇陽就打算在樂安市投放依陽食品，除此之外青林市投放的量也需要增加一些，所以憶幣的獲取是極為重要的。
“不著急，先讓張仁說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
張仁撇了撇嘴：“那個女人的臉被頭發擋住了，見到我們她就發了瘋似的追上來，想要抓住我們。”
“張義膽子大一些，還回頭看了幾眼，他發現那個女人跑過的地方，地上都是有些濕潤的…… ”
蘇陽問：“最後呢，你們有搞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嗎？”
張仁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後麵直接跑了出去，坐上電動單車就立馬溜了，從那晚以後石愚廣場就成為了我們幾個人內心的陰影，再也沒去過。”
“我的天呐……”陳曦雯抱緊了李敏娜的胳膊：“這聽起來，就像是溺亡的無臉女……好險，我沒把那個字說出來，所謂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那個東西……”
蘇陽思索了一陣，隨機說到：“有沒有可能，那其實是一個住在附近的女人，剛洗完頭，看見有人晚上闖進石愚廣場，因為你們忽然的出現，她也被嚇了一跳，所以才想要抓住你們罵一頓。”
張仁順著蘇陽的說法細思一陣。
“嘶……石愚廣場旁確實有個小村莊。”
“蘇先生，沒準你說的是對的！”
“這聽上去，就很像是真相，這非常合理！”
“張義看見女人經過的地方地麵是濕潤的，很有可能就是頭上的水，如果是在石愚廣場洗頭，那肯定得端著盆，身子就必須彎腰降頭接近盆裡，把腦後的頭發放到麵前，這才更方便洗頭發。”
陳曦雯見張仁一陣激動，也提出了內心的疑問：“那為什麼她要在石愚廣場洗頭呀？”
“石愚廣場有一口井，可能是在那洗頭比較方便吧。”張仁此時的思路無比清晰。
他內心感慨地說道：“蘇先生，感謝你，真的太感謝你了，我跟張義還有那群高中同學的內心陰影，因為你今天的一番話，徹底消散！”
8:20。
一行人總算來到了石愚廣場外。
與張仁描述的不同，現在的石愚廣場雖然也有些雜草，但看上去卻並未陰森。
那複雜擺放著的石雕，在政府刻意安排的燈光下，看上去也栩栩如生，極具藝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