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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ang”的一聲,湯勺掉進了碗裡,湯灑到了桌麵上。
林挽音顫抖著手,驚恐地望著謝知行,“哥,你說什麼?陸宴辭醒了?”
這麼說那天雨夜,帶走謝晚凝屍體的人真的是陸宴辭!
一股遲來的恐懼,瞬間席卷林挽音的心頭。
她身形一軟,無力地滑落在椅子裡,聲音中帶著戰栗:“媽,怎麼辦,我好害怕……”
“彆怕彆怕。”謝母緊緊地將女兒摟進懷裡,咬牙切齒道,“老天怎麼沒將那混賬給收了去?三年都沒病死他!”
此時,聽到陸晏辭活過來了的消息,謝父卻始終低著頭,麵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我知道,媽,但是我還是怕,嗚嗚嗚……”林挽音聲色顫抖道,“媽,要是姐姐跟陸晏辭說,她嫁給傅淩洲是被我們逼的,那到時候……”
“碰”的一聲響,嚇得林挽音猛然一個激靈。
隻見是謝知行拍桌而起,桌上的湯都跟著灑了出來。
謝知行憤然道:“是她自己自輕自賤,放著謝家大小姐不做,非要下嫁給傅淩洲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再說,是拋棄了病中的陸晏辭,難道她以為陸晏辭醒了還會像從前一樣護著她嗎?她也不看看,自己現在配不配!”
謝知行話語剛落,便聽“啪”的一聲脆響。
嚇得他猛然一個激靈,隻見她媽謝韻錦將手中的筷子,猛地拍在桌上。
隨後聽她怒道,“枉我把她捧在掌心,精心培養了十八年。她不知感恩便算了,竟然還幾次三番讓外人來報複我們謝家!簡直狼心狗肺!”
飯桌上,湯和菜灑了一桌子,謝家人的怒火,也是一個比一個高漲。
恰在此時,保姆王媽急步進來,對謝家人恭敬道,“太太,小姐,傅淩洲來了。”
“傅淩洲?”
聽到這個名字,林挽音驚恐的眸子鎮定了幾分,於是她立即對王媽道,“快讓他進來。”
“好的小姐。”王媽應聲退下。
很快,一身深色西服的傅淩洲走進了正廳。
傅淩洲一進來,便見林挽音如一隻受驚的兔子,緊緊依偎在母親身邊尋求安全感。
看到這樣的林挽音,傅淩洲心疼極了,恨不得將她摟進懷中,好好安慰一番。
“什麼事,說!”
謝韻錦剛剛都怒火還沒有平息,此刻看見傅淩洲,更是火冒三丈。
說出去,謝晚凝都是她一手培養出來的。沒想到,竟然一點千金小姐的傲骨和格局都沒有,是個男人就上趕著嫁,真是自甘墮落自我下賤!
連謝家都跟著丟人!
感受到頭頂的視線,傅淩洲的頭埋得愈發低,說話也是大氣不敢出,“我…我查到了,謝晚凝,在陸家。”
傅淩洲話音剛落,謝家的老管家雲伯手中握著幾份裝幀精美的請柬,走進來輕聲稟報:“太太,陸家派人送來了請柬。”
謝韻錦臉色一沉,隻覺心中的怒火又“騰地”竄了上來,語氣不耐煩問,“什麼事,快說!”
“五天後,是陸家大小姐的二十歲生辰禮,所以特意宴請姑爺、太太、大少爺和大小姐過去赴宴。”
雲伯回道。
“媽,我不去!”
林挽音想也不想地拒絕。
“去,為何不去?正好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沒死。”
這時,一直不曾發一言的顧東城,忽然抬起頭望著眾人,聲音低沉道。
謝韻錦垂眸,眼底滑過一抹危險的光芒,“我倒要看看,他陸家到底想乾什麼!”
接著,她淩厲地目光掃向一直低著頭,不敢出一言的傅淩洲罵到,“真是個沒用的東西,連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
傅淩洲頭埋得更低,看著地板的眼神愈發隱忍,“是我沒用,我會去把她帶回來。”
……
望著緩緩飄回身旁的小紙人,謝晚凝輕巧地伸出手,將它溫柔地納入掌心之中。
謝晚凝望著謝家的方向,嘴角不覺勾起一抹冷笑。
這謝家,倒是挺有意思。
她倒想看看,他們會怎樣對付自己。
……
身上的傷,還需要靜養。
謝晚凝在床上接連躺了幾天,卻覺得並沒有什麼作用,反而覺得身體愈發虛弱了。
她本想去找陸晏辭吸兩口紫氣,卻總覺得自己被人盯著,隻要她一出房門,陸母孟靜嫻就來了。
無奈之下,她這才想到陸晏辭曾經一直帶著一枚玉玨。那玉玨在他身邊待了多年,必定儲存了不少紫氣。
若將他的玉玨借來,她的身體必然可以早點恢複。
於是謝晚凝按照原身的記憶,趁著夜色,悄然來到陸晏辭的臥室門口。
抬手正欲敲門,卻不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便聽到陸母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凝凝?”
“這一大早的,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聽到熟悉的聲音,謝晚凝原本敲門的動作頓時定在半空中。
她閉了閉眼,調整呼吸緩緩轉過身望向來人。
來時她已是小心翼翼,刻意避開人群,卻不曾想還是被抓了個現行。
謝晚凝微微扯了一抹笑,對孟靜嫻道,“我來找陸晏辭,借一樣東西。”
“哦?”孟靜嫻親昵地拉起謝晚凝的手,笑問道,“不知道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值得你三更半夜的,特地來一趟?”
接著,她又語帶關心道,“你這孩子,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還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呢?要什麼東西,派女傭直接過來取就是。”
謝晚凝微微垂首,目光落在被陸母握緊掌心的左手上,她眉頭不覺一皺,忍不住想要將手抽回。
她不喜歡,也不習慣被人這樣握著。
察覺到謝晚凝的動作,孟靜嫻動作一僵,尷尬地縮回了手,但她臉上依舊維持著溫和的笑意。
“阿凝,三年不見,你對我倒是生分了許多。從前,你總喜歡挽著我的手臂,在我麵前撒嬌,陪我聊天,散心。”
謝晚凝聞言,眉梢不覺一挑,疑惑出聲,“是不是撒嬌,你就能讓我見陸晏辭?”
孟靜嫻:“……?”
她這是在說什麼?
“你覺得呢?”
謝晚凝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一臉認真道,“我不會撒嬌,但可以試試。”
孟靜嫻:“???”
孟靜嫻瞪著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滿臉認真,似乎很想要嘗試一下怎麼撒嬌的謝晚凝。
她,怎麼有點怪。
叫人怪不知所措地。
孟靜嫻清了清嗓子,故作凶惡地道,“哼,不管你撒什麼嬌對我都沒用。謝晚凝,你已經嫁人了,你明白嗎?你和阿宴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所以請你以後彆再來騷擾他。”
謝晚凝猛一抬頭,對上孟靜嫻的眼睛,語氣冰冷道,“我今日就見了,你能將我如何?”
孟靜嫻用身體擋在房門前,朝謝晚凝低吼道,“沒門!”
謝晚凝:“……”
孟靜嫻平複了一下心情,儘量語氣平和地勸道,“你作為一個有夫之婦,要克己守禮,遵守婦道,知道嗎?就不要再覬覦我家阿晏了。”
“哦。”謝晚凝點我點頭。
隨即又語出驚人道,“單純覬覦他身子,也不行?”
就在這時,房門“啪嗒”的一聲,被人從裡麵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