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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妻子情緒又開始激動,陸伯商連忙上前安撫。
陸晏辭悄然拉著陸時歆站在一旁,看著陸父輕攬著陸母的肩,給她順著氣。
陸伯商出言勸道,“靜嫻,你先彆激動。”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孟靜嫻輕輕靠在丈夫的肩頭,垂下眼簾,遮掩住眼底愈發深沉的憂慮。
那謝晚凝狠心薄情,可以做到頭也不回,說拋棄就拋棄她兒子。
可她的兒子她了解,一旦他看中的人認準的事,又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得下呢?
她是擔心自己的兒子,還對那狠心的女人餘情未了啊!
“媽,她對我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
陸宴辭望著陸母,漆黑的眸子深邃如夜空,平靜得無一絲情感波動。
無論三年前,他曾怎樣深切地喜歡過謝晚凝,如今醒來已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往日一切,於他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隨風而逝,如今隻留下朦朧一片,再掀不起任何波瀾。
“好。”聽到陸晏辭這麼說,孟靜嫻這才放心了些,“隻要她不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就能像從前一般對她好。”
……
夜晚,烏雲籠垂,星月隱耀。
謝晚凝孤一襲白裙,靜立於天台邊緣。
夜風輕拂,搖曳著她輕盈的裙擺,如同黑夜中一朵冰霜般,淩寒而開。她的長發自肩頭滑落,隨風起舞,仿若這寂寥夜色中一抹寂寥的風景。
她仰首向天,目光穿越厚重的雲層,深沉得,仿佛承載著無儘的悲與痛。
迎著風,她緩緩合上眼簾。
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前世的一幕幕,如放電影般在眼前一一浮現。
前世的她,就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刀。
除了殺戮,再無其它。
所有的欺騙、算計、利用、背叛、失去和傷害,早已讓她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她知自己是刀,卻不願相信師尊竟是那執刀人。
他何故,騙自己如此之深呢?
她的命是他救的,他若想要,她給便是。卻為何要逼她一步一步走向一條不歸路,讓她生不如死。
玄道宗滿門,也成為了他權利之爭的祭品,而她竟然是親手奉上祭品的人。
更可笑的是,她拚死相互的徒弟,竟親手將她推入深淵……
嗬。
眼角的淚水無聲滑落,又隨風消散。
如今她才恍然明白。
在權勢麵前,她不過如天地一蜉蝣,朝生夕死,竟然還妄想改變一人,一門、一國的命運,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本以為,自己罪業深重,魂飛魄散後應當歸於混沌,卻不曾想,一朝醒來,她竟然來到了這異界之中。
或許,老天垂憐,想讓她重活一世吧。
因果自有循環,或許她今生說要做的事情,便是學會放下。
“你答應過我,會助我報仇的!”
忽然,一道帶著怨念的聲音,在她耳邊幽幽響起。
謝晚凝緩緩掀開眼簾,淡淡地掃了一眼此刻正趴在自己肩膀上,低聲警告自己的魂魄。
“答應的事情,我自會做到。”
言罷,她抬手將肩頭的魂魄一把薅下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嚴肅,“勸你頭七之前最好安分點,否則若被陰差捉了去,便彆妄想報自己的仇了。”
她話音剛落,那抹靈魂便如一縷青煙,“嗖”的一聲,瞬間消散不見。
謝晚凝雙手捏訣,召喚出一個小紙人。
“去,看看謝家現在情況如何。”
“是,主人。”
那小紙人朝謝晚凝恭敬地彎了彎腰,隨即朝夜空中偏偏飛去。
不多時,謝家的一切便映入謝晚凝的腦海。
此刻,謝家彆墅內,洋溢這融融的暖意。
謝家一家四口圍坐在餐桌前,共享著晚餐的溫馨。
謝韻錦輕輕舀起一勺金黃色的鮑魚湯,那湯麵泛著誘人的光澤,然後遞給了依偎在自己身旁的林挽音,她臉上洋溢著母愛的溫柔與心疼。
“音音,你多吃點東西。瞧著你這幾天,是肉眼可見的消瘦了,媽媽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林挽音雙手接過那碗湯,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她像一隻靈巧的小貓,輕輕俯身,在謝母那柔和的側臉上落下了一個清脆的吻,聲音中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媽媽真好,謝謝媽媽。”
“哎呀,媽,您這也太偏心了吧。我先前關在橫店拍了大半年的戲,回來灰頭土臉,身形消瘦,也不見您對我這麼好啊。”
謝知行在一旁雙手抱胸,懶散地斜靠著椅背,嘴角勾起一抹略帶醋意的笑容。
他的眼神在媽媽和妹妹之間流轉,似乎在無聲地訴說著自己的“不滿”。
“瞧你小子這樣,連你親妹妹的醋都吃。你都在你媽身邊待了二十多年了,你妹妹才待了多少年?”
謝父顧東城給妻子盛了一碗雞湯,然後伸手遞了過去,又對謝知行道,“你媽媽白天要處理集團的事物,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痛的,你也不知道多體諒體諒你媽媽。來來來,你要喝,爸爸給你多盛一些。”
說著,謝父又為謝知行遞了一碗鮑魚湯。
“好咧,謝謝爸。”
謝知行笑著接過,然後較勁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好像在說,“看,爸最疼我”。
謝知行嘴角噙著笑意,伸手接過謝父遞過來的湯碗,隨後挑釁地向自己的妹妹,那眼神中仿在說:“瞧,誰還不是個寶了。”
林挽音瞧著,終於笑出了聲。
看著眼前的兒女,謝韻錦不覺有些感歎。
他們雖然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但之間的感情卻一點都不輸從小一起長大的謝晚凝。
或許,這就是親情。
像謝晚凝那樣養不熟的白眼狼,這輩子都不可能同他們這般親近。
“哦,對了,爸、媽,你們今兒個瞧見過《南城頭條》沒?”
謝知行忽然放下手中的湯匙,目光從餐具上抬起,望向雙親,話語中帶著一絲突如其來的嚴肅。
顧東城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南城頭條》啊,不過是些娛樂八卦,有什麼可關注的。”
說著,顧東城給林挽音夾了一筷子菜,又對謝知行道,“你啊,還是多把心思放在南城商會的事情上,多幫幫你媽媽。你妹妹現在還小,集團的事物她還什麼都不知道,你當哥哥的,可得多幫你妹妹了解一下集團……”
驀地感受到對麵謝韻錦投射來的銳利的光芒,顧東城麵色一僵,緩緩閉了嘴沒再繼續。
“不是,爸媽,我想跟你們說正經事呢,你們怎麼又扯到我頭上了。”
謝知行癟了癟嘴,有些不滿地控訴著,“我隻是想說,現在南城都傳瘋了,聽說陸宴辭他醒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