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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君臣相信亦相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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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師助我!”

盧植看著向他行了一個大禮的劉辯,欣慰的同時也不免有些頭疼。

他算是看出來這位太子殿下的為人了。

腹黑,霸道,有求於人的時候說儘好話,但是絕不會輕易為他人的話語所改變心意。

按照某位趙姓政·委的話來說,這就是個屬狗臉的。

盧植提起全麵解除黨錮的事情,劉辯便百般推脫,但劉辯向他求助的時候,卻又不免顯得有些……諂媚?

楊賜私下裡對太子的八字評價已經流傳出來了,即便是敵對學派的士人,盧植也不得不感慨楊賜的識人之術。

不過太子終歸還是願意去親近士人的,請求他幫忙疏通與潁川士人的關係,這一點倒是不難。

號稱“荀氏八龍,慈明無雙”的荀爽與他也是好友,這位治《費氏易》與《左氏春秋》,又極力推崇《周官》的慈明公是古文學派的領袖,甚至可以說是天下士人的領袖,被士人冠以“碩儒”之名。

“孤也不瞞著盧師,孤有意扶持古文經學。”

進門時說說笑笑無妨,但聊起正事,劉辯又恢複了太子的身份,重新將“孤”這個字搬了出來。

進門時,他是向老師求助,此刻他是向古文學派提出要求。

你們想上位,成為大漢的官學,就得為孤提供支持。

“殿下,古文經學已經推出了《周官禮》。”

盧植也將自己的身份從太子太傅轉變為了古文經學的大佬,與眼前的太子進行著談判。

“盧師,孤能扶持古文學派,在合適的時機將古文學派立為官學,卻也能保住今文學派的一畝三分地,屆時《儀禮》自會修訂。”

盧植聞言,不由歎了口氣。

劉辯的意思也很明確,你們古文學派給的不夠多!

孤能扶持你們當官學,同樣也能幫今文學派把你們摁下去永遠當不了官學,而今文學派想必也會很樂意修改《儀禮》中那些對天子不利的內容。

盧植知道太子說的沒錯,區區修改經義內容與整個學派被踢下官學地位跌入深淵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至於臉麵?

不會有人天真的以為這隻是簡單的學術之爭吧?

若是古文學派成為了官學,那麼今文學派士族之中為首的汝南袁氏、弘農楊氏等士族便會瞬間衰敗,淪落為古文學派士族案板上的肥肉,被一點點分食殆儘,最終今文學派士族免不了破家滅門的終局。

儘管按照士族間的規矩,都會給對方留個血脈,再憑借著學識的傳承,幾代以後未必不能複起。

可若是官學變成了古文學派,今文學派士族又如何複起?

是拋棄家學還是沉淪民間?

反正身為古文學派士人的盧植很明白,若是易地而處,他們古文學派肯定會答應太子的條件,哪怕代價是更改經義。

良久,盧植緩緩開口道:“殿下想要什麼?”

“慈明公入仕,出任太子少傅。”

盧植一怔,“不可能”三個字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

荀爽靠拒絕三公九卿征辟花大半輩子養出來的名望,才能成為如今的士人領袖。

後漢士人以拒絕做官為榮,以成為隱士為榮,即便想當官,也要三辭三讓,若是直接接受就會為人不恥和詬病。

除此以外還有各種莫名其妙的規矩,比如弟弟不能在兄長之前做官,袁隗當年曾在新婚之夜跟妻子調侃老丈人馬融“弟先兄舉,世以為笑”。

甚至汝南名士封觀因為自己兄長沒有做官,在接到征辟令後直接假裝中風使得他口不能言,就連家裡著火了都強忍著不說,隻是慢慢地走出屋子避火。

而荀爽則是以自身養望成為士人領袖,直接為整個潁川荀氏在朝堂和地方打開了門路,若是年近耳順之年的荀爽接受劉辯征辟,定會為士人恥笑,譏諷他“晚節不保”。

“孤聞慈明公有一幼女,聰敏有才藝。”劉辯的話點到為止。

盧植身軀微顫,瞪大了眼睛看向劉辯。

有漢一朝,外戚的出身普遍不高。

若非出身低微,誰會成為皇帝的那把刀來製衡士人?

另一方麵,也是提防又一位女主乾政。

以士人之女為外戚,太子難道不擔心外戚勢大嗎?

盧植的神情異常嚴肅,聲音也變得有些低沉:“殿下慎重!”

他是古文學派的大佬,但前提更是大漢的臣子,是太子的老師,他可以為古文學派爭取利益,但不能接受以江山動蕩為代價。

盧植擔心太子雖然與天子不同,是賢明之君,卻終歸是少年心性容易走上邪路,做出飲鴆止渴的決定。

“盧師真君子也!”

見盧植的擔憂之色溢於言表,劉辯也忍不住對盧植的人品發出了感慨。

若換古文學派的其他人來,恐怕早就替荀爽答應下來了,哪管什麼外戚坐大,隻要涿郡盧氏興旺就行。

“盧師,即便外戚出身低賤,就當真能避免外戚乾政嗎?”

劉辯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抉擇是對是錯,但他知道兩漢外戚即便出身低微,卻也難以避免他們妄圖乾政甚至試圖謀權篡位的情況。

事實上封建王朝時代,因為太後和皇後“君”的身份,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乾政的情況,隻能看即位皇帝的年齡和手段罷了。

而且劉辯既然敢向潁川荀氏求親,自然也早有預防之策。

“孤若即位,史書當錄‘帝詔禁婦人乾政,令群臣勿奏事太後、皇後,後族不得輔政及濫受封爵,此詔永傳後世,違者共誅’,盧師可安否?”

盧植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將濁氣吐出。

“若如此,大漢幸甚,太子賢甚!”

“隻是臣有一事不明。”

“若是慈明公知曉太子如此謀劃,殿下許諾給慈明公的這份厚禮可就一文不值了,殿下就不擔心嗎?”

盧植手撫須髯輕笑著看向劉辯,而劉辯同樣也笑著看向他。

二人不語,隻是對視而笑。

隻是漸漸的,盧植的笑聲越來越大,眼角都笑出了幾滴淚水。

他笑自己蹉跎半生,更笑自己年近天命卻得遇一位相信相知的賢君。

唯願蒼天假年二十載,讓我盧子乾看看二十年後的盛世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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