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鋒芒,鴻門宴請雲州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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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

幾十名將領齊聚帥營之中,個個神情肅穆。

他們的鎧甲上還沾著未曾洗淨的血跡,手中的佩刀隱隱透出冷意。

每個人都在低聲議論,焦急地等待淩楓的到來。

“張炎已經逃走了,雲州雖已落入我們手中,但下一步該怎麼打?將軍還沒有明確的指令。”一名年輕的將領壓低聲音說道。

“還能怎麼打?自然是直搗燕都,推翻暴政!”絕死派的一名將領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眼中滿是戰意。

“直搗燕都?你知道路有多遠嗎?還有多少阻礙?沒糧沒援,你拿什麼攻城?”保守派的一名年長將領冷笑著反駁。

“可就這麼守著雲州,又算什麼事?”絕死派的將領不甘地回擊。

爭論愈發激烈,甚至有人忍不住站起身,拔出佩刀拍在桌上以示憤怒。

“肅靜!”李猛大步走進大堂,一聲怒喝打斷了爭吵。

所有人立刻閉口不言,齊齊起身向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淩楓邁步而入,身上的威嚴如實質般彌漫開來,令整個大堂瞬間陷入死寂。

他緩緩走到主座上坐下,目光掃視一圈,將每個人的神情儘收眼底。

“眾將今日齊聚於此,是為了商討接下來的計劃。”

絕死派將領率先站起,拱手高聲說道:“將軍,我等願追隨您,馬不停蹄,直搗燕都!張炎殘兵敗將,正是我們反攻的絕佳時機!”

“沒錯!隻需將軍一聲令下,我們願舍命衝殺!”又一名年輕將領附和。

淩楓沒有回應,而是用冷漠的目光看向站出來的幾人,隨後問道:“你們覺得,張炎此次潰敗,是因為我們的實力強於他嗎?”

眾將愣住了,麵麵相覷,不知如何作答。

見無人應聲,淩楓緩緩站起身,語氣冷冽:“如果張炎沒有主動出城與我對陣,而是死守雲州城,我們又該如何?”

李猛猶豫片刻,硬著頭皮回答:“將軍,若是如此,恐怕隻能硬攻。”

“硬攻?”淩楓眉頭微挑,語氣越發冰冷,“那結果呢?你們以為我們損失慘重還能一路殺到燕都嗎?”

“這……”李猛頓時語塞,低下頭不敢再言。

淩楓環視全場,目光如刀,聲音低沉有力。

“你們要記住,我們的目標是複仇,不是送死。魯莽行事,隻會自取滅亡。如今的燕國,張炎隻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對手還在朝堂之上。”

“將軍,那我們該怎麼辦?”保守派的老將忍不住問道。

“紮根。”淩楓一字一句,斬釘截鐵,“我們要有自己的大本營。沒有穩固的後方,就算殺到燕都,也是孤軍奮戰,注定失敗。”

“將軍所言極是!”老將眼中露出佩服之色,連連點頭,“若能紮穩根基,收攏雲州民心,再行進攻,必定事半功倍。”

“可我們該如何紮根?”李猛緊鎖眉頭,提出了眾人心中的疑問。

“雲州城雖被我們拿下,但城內百姓對我們這些流軍避之不及,甚至恐懼厭惡。”

“更彆提那些地主豪紳,他們隻認燕國朝廷,根本不會真心歸附我們。”

聽到這話,眾將紛紛皺眉,眼中露出憂慮。

淩楓卻淡然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睿智的光芒:“所以,我要宴請雲州城內的所有大小官紳。”

此言一出,大堂內一片嘩然。

“宴請官紳?將軍,這些人平日裡看不起我們,根本不會真心投靠!”李猛滿臉疑惑。

“沒錯,將軍,這些人都是牆頭草,風往哪吹就往哪倒。他們隻認錢財和權力,宴請他們,恐怕隻是自討沒趣。”

“你們以為我是要向他們低頭嗎?”淩楓冷冷掃過眾人,語氣冰冷如刀,“他們會來,但不是為了接受邀請,而是因為他們沒有選擇。”

“沒有選擇?”李猛一愣,不解地問道,“將軍,您的意思是……”

“放心,”淩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鋒芒,“等宴席開始,你們自然會明白。”

眾將麵麵相覷,雖然仍有疑惑,但沒有人再敢質疑淩楓的決策。

傍晚,雲州城內的大街小巷開始流傳著一則消息——新入主雲州的淩楓將軍,將在次日大擺宴席,邀請全城大小官紳前來赴宴。

消息一傳開,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淩楓要宴請我們?他憑什麼?”一名富商冷笑著說道。

“不過是些流軍罷了,他們能撐多久?我看,等燕國朝廷的大軍一到,他們就得卷鋪蓋滾蛋!”另一名地主不屑地附和。

然而,不論他們心中如何鄙夷嘲諷,當晚,一份份請柬便被送到了他們的府邸。

燙金的請柬上,書寫著淩楓親自落款的名字。

“去還是不去?”麵對這張看似平平無奇的請柬,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猶豫。

……

翌日,雲州城內氣氛熱烈,主街道兩旁張燈結彩,旌旗飄揚。

街市上的百姓雖帶著些許疑慮,卻也因宴會的熱鬨景象而感到一絲久違的輕鬆。

淩楓的大本營內更是熱鬨非凡。

庭院中燈籠高掛,紅綢懸垂,四處煥然一新。

寬敞的大廳內,桌椅排開,擺滿了豐盛的酒菜,銀碗玉盞在陽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侍從們則將一壇壇美酒搬進大廳,一切都井然有序,頗有幾分歡慶的氣氛。

午時三刻,雲州城內大小官紳、地主、富商陸續到達。

車馬聲不絕於耳,仆從們攙扶著穿戴華麗的貴客步入宴席,眾人臉上帶著虛偽的笑容,心中卻各懷鬼胎。

“哼,這淩楓不過是個手握兵權的莽夫罷了。”雲州牧杜成籌微微眯著眼,低聲嘀咕。

他的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心中卻滿是鄙夷。

“大軍遲早會來,他以為擺個宴席,就能穩住局勢?簡直是癡心妄想!”

一旁的第一大地主西門樓掩嘴輕笑,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被周圍人聽到。

“姓淩的果然是個山野村夫,莫不是想用幾杯薄酒就讓我們這些人心甘情願歸順?”

此話引來周圍一陣輕笑,但眾人依舊保持著表麵的客氣,向著宴席中的主座拱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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