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細白皙的後頸暴露在空中,他的骨節向下是那處微微泛紅鼓起的肌膚。
鬱言感覺到指腹下的腺體已經沒有在醫院時那樣腫,但這裡的皮膚會比其他地方更燙一些。
他的味道很甜蜜,剛烤出來的栗子裹著一層甜霜,又或許是加了些奶油混著蛋糕的醇香,仿佛咬下去一口就能吃到沙沙綿綿的栗子泥和柔軟的蛋糕胚。
後頸暴露給另一個人看還是第一次,他緊張的屈起手。
“這樣痛嗎?”有些粗糙的指腹按在後頸,力道很輕,卻還像是要戳破這塊嫩豆腐似得,在上麵留下他的體溫,鬱言肩膀一顫,咬著唇鼻尖悶哼一聲。
“不痛。”
“確實比其他地方燙些。”鄭庭陽低著頭,輕輕幫他吹著腺體。
涼氣拂過炙熱的腺體,鬱言下意識攥緊床單,呼吸窒了半瞬,他嘗試咽了咽口水,好像還是有什麼東西想要從他的心尖冒出來,那種想要被憐惜占有的思緒宛若蜘蛛結網般快速籠住他的理智。
他的指尖在床單上輕輕的捏著,柔軟的發絲貼著額角,他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氣息勻稱縹緲,鬱言吸了吸鼻尖,鼓起勇氣保持鎮定小聲反抗:“不要吹哦涼涼的。”
也癢癢的。
鄭庭陽輕笑一聲:“好。”
“還腫嗎?”鬱言不確定的問。
他能感覺到鄭庭陽在注視著自己腺體,鄭庭陽不是alha,沒有滋味的oa對他來說和白開水的差彆不是很大,他對自己的信心並不高。
oa的本性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赤裸的暴露在這人麵前:“你笑什麼呀?”
鄭庭陽的指腹很慢的撫摸著腺體周圍的肌膚:“覺得很可愛。”
“這裡很可愛,你也很可愛。”
鬱言有些晃神,他總是覺得,鄭庭陽和自己好像不會這樣禮貌客氣的過完這段婚姻。
或許,他也是喜歡自己的。
鄭庭陽沒有再觸碰他的腺體,而是從身後托著他的小腹,給他揉了揉腰,準備幫他和花店老板請假。
至少休息一周,等手上的傷好了再出門也不遲。
鬱言在這方麵很感謝鄭庭陽,沒有像alha一樣占有欲很強烈,給他最大的自由和好心情。
事無巨細的幫他安排好一切。
他很快樂的躺下,忍不住道:“謝謝你呀。”
鄭庭陽:“不客氣。”
他準備睡覺前,鄭庭陽還沒有要從他臥室裡出去的意思。
他躺在床上時,不解的看著鄭庭陽,因為他們結婚後這人從未和他住過。
像是分寸?
鄭庭陽床頭的抽屜裡拿出一本之前買好的胎教書籍:“今天我看著你睡,不然你睡著了,亂動的話手上的傷會崩開。”
“好不好?”他溫柔的詢問意見。
鬱言很感激的點點頭,臉上因為低燒的緋紅色還未消,眼睛彎成月牙:“好~”
鄭庭陽守在床邊給他讀胎教的故事,小故事很短,結束後鬱言還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
鬱言的花店老板同意了他的請假,鬱言感歎這樣人性化的老板真的很少。
鄭庭陽問他:“花店最近很忙嗎?”
鬱言:“快聖誕節了嘛,最近進的很多百合花都是花苞需要多醒花。”
“很喜歡花店的工作?”
“當然啦。”鬱言眯著眼睛打了哈欠:“我沒有什麼閱曆和工作經驗,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那陣子真的很迷茫,老板當時知道我的情況,包吃包住,工資也夠養活我自己,就算沒和你結婚,這份工作也可以養活我和寶寶呀,而且我喜歡花。”
說起這個,鬱言甚至覺得自己遇上最好的老板。
和鄭庭陽一夜後,他從酒店出來其實沒地方可去,漫無目的,住了兩天旅館,找不到工作,人家都嫌棄他是個嬌滴滴的oa什麼都不會做,花店老板給他第一份工作,很輕鬆,很快樂。
孕期心情最重要嘛。
鄭庭陽點點頭“喜歡就好,”摸摸他的頭發:“睡吧。”
鬱言閉了一會眼,還是睡不著。
平時鄭庭陽下班回家時會給他帶些甜品當宵夜吃了再睡,今天忽然沒有,他反而不困。
“睡不著?”鄭庭陽微微附身,用下巴抵著他的額頭試探溫度:“還是難受不舒服嗎。”
鬱言搖搖頭,仰著頭很乖的蹭著他的下巴,拽著被子擋住半張小臉:“寶寶應該又動了”
鄭庭陽微征,眉眼中沒有藏匿擔憂的輕問:“哪裡痛。”
“寶寶說餓了。”
鬱言將被子又向上扯了扯,擋住紅紅的小臉。
鄭庭陽鬆了一口氣,無奈寵溺道:“我去做,晚上吃點熱的,紅棗山藥泥,好不好?”
鬱言從被子裡鑽出一根手指,勾住他的指尖。
溫溫熱熱的聲音好像從體溫傳遞過來似得:“好~”
“辛苦你啦~”
鄭庭陽起身的動作微僵一瞬,唇角抑製不住的向上勾起:“不辛苦。”
臨走之前鬱言手裡還被塞了一本胎教故事,他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不一會就聽見客廳裡有打電話的聲音。
鬱言想,鄭庭陽真的是個好丈夫呀,自己暈倒可能耽誤了人家工作,這麼晚還要打電話處理,處理工作的時候還願意給自己做飯。
這樣下去,他們的婚姻生活會相處的很好的!
廚房裡,鄭庭陽看著鍋裡咕嘟咕嘟正在煮的山藥,聽著電話。
他咬碎口中的奶片,嘖了一聲,反手將廚房門關嚴。
似乎對電話那邊的人極其不滿,皺著眉燉湯撒了些補氣人參。
電話那邊的人解釋:“已經把外賣平台下架了,您還有什麼囑咐嗎?”
鄭庭陽係好圍裙:“百合花。”
電話裡的人明顯沒反應過來:“百合花怎麼了?”
“他懷孕了,店裡的百合花要全部撤了,香氣嚴重的一律不要進貨。”
百合的味道很容易讓孕期的人有頭暈,嘔吐的反應,今天他在鬱言身上聞到了很淡的百合香,不管這次暈倒有沒有百合的關係,他習慣錯殺一百不放過一個。
電話那頭的人便是花店的掛名老板,頓時頗有些為難:“可鄭總那樣做會不會太明顯了哪有花店不進百合的”
“不僅是百合,一律香氣過甚的花都不要進了,進些安神的,順便這幾天把那隻貓去洗個澡。”
對麵的掛名老板汗顏,沒見過這種差事,更不弄明白這位鄭總為什麼這麼做。
五個月前買下他的店,幫他解決了他兒子上附小的事,隻要求他店裡應聘個oa在店裡太過勤奮,又讓他招了個大學生當苦力乾活,最後怕人家無聊,弄來一隻貓給人家解悶,簡直是怪事。
“花店不進花太奇怪了,不然,我在外麵打個貨架隔離開呢?”
他給葡萄剝皮,淡淡道;“謊話怎麼圓是你的事。”
無形間,壓迫感穿透屏幕,花店老板隻有答應的份。
等他做好山藥泥,臥室裡的小人已經看故事書睡著了。
他沒有叫醒人,隻是將宵夜碗靜靜放在床頭,然後坐在床邊給他把被子掖好。
出於私心,他的手伸進被子裡,輕輕的勾住他的拇指,像剛才鬱言牽住自己那樣。
“寶寶,今天是你第一次主動牽我。”
雖然隻有一下,卻是很軟很軟的。
他附身像是捧著寶藏似得親了下鬱言睡熟的臉頰:“要多久,你才會開竅”
“我怕忍不住了”
同樣的夜,海城正在高速發展經濟,高層俯瞰下去,是霓虹燈和即將到來的紙醉金迷時代。
鬱言睡醒時,已是黃昏。
他穿著小羊睡衣,迷迷糊糊的上了個廁所,抱著毛絨毯子在沙發上圍著呆呆的坐著醒神。
平日裡他很少熬夜,大約是昨天暈倒比較消耗精力吧
打開手機,向遷的消息像壓製不住的驚喜盒子一樣彈出來,嘟嘟嘟的占滿整個屏幕,寧遠也給他發消息說了花店今天新進了不少花,店老板最近很喜歡盆栽,竟然把大部分鮮花換成了君子蘭,劍蘭,多肉這樣的盆栽。
向遷給他打電話時,他正在搜索引擎上看盆栽的養護方法,他很少接觸盆栽,蘭花似乎很嬌貴,一定要細心嗬護。
“啊?還有這樣的花店老板?太愛老婆了吧,老婆喜歡什麼,店裡就進什麼花,怎麼盈利啊?”
鬱言咬著指甲:“大學城附近客流量不少,平時外賣單子也很多,不過很巧,每次我上班的時候隻有兩三單,其實整天都在店裡看書玩貓發呆,每次阿遠和我說店裡有多忙多忙,我都很難相信來著。”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的笑,寧遠剛才還給他發了一個哭哭的表情包。
向遷感慨:“和你輪班小子也是辛苦命。”
鬱言歎了一口氣:“就像今天似得,我一放假,店長就改店,說讓他在三天之內把所有百合什麼的花處理了,那麼多花,一定打包的手都抖,等我上班的時候一定多給他帶點好吃的補一補。”
他喝了小半碗粥,電視上馬上到了五點四十。
黃昏從天際線落下路燈未開,海城是深藍冷色,電視裡播放海城新聞。
其實鬱言看不懂新聞,隻是鄭庭陽的公司總是上新聞,他偶爾能在電視上見到丈夫,不用像在家中不好意思的躲開眼神,隻需要守在屏幕前,眼巴巴的瞧著他,隻要這樣心上都會有甜絲絲的蜜餞。
新聞開始,在播報他聽不懂的新聞,什麼廣袤集團一夜之間股值下降百分之二十四,什麼處長正在被審訊,畫麵閃爍切換,最後停在長行集團的記者發布會上。
鄭庭陽的臉在電視上出現。
他捧著手機,眼巴巴的看著,掌心摸摸已經自己隆起的孕肚,小聲說:“寶寶,看見了嘛,是爸爸。”
“爸爸好厲害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