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靜十分清楚安寧公主說得出做得到。
他的雙手緊到,指甲刺破了掌心也不知,“安寧公主,請你不要對詩微出手。”
說著,他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求你。”
他已是害得詩微家被抄家流放,不能再害她出事了。
他的這副樣子,愉悅到了安寧公主。
她走到椅子坐下,高高在上地睥睨著崔靜,“你想要宋詩微好好的,是知道該如何做的。”
從第一次見到崔靜起,她便想要得到這個男人。
從小到大,就沒有她得不到的。
無論是聖寵,各種珍貴的好東西,還是想要的男人,就沒有她得不到的。
唯獨崔靜,這個男人對她永遠是不屑和厭惡,永遠不願意多看她一眼,永遠將宋詩微捧在手心裡。
他越是這樣,她便越想要得到她。
崔靜抿了抿唇,他如何不知,安寧公主是要他如奴隸那樣服侍她。
但他更清楚,若他真這樣做了,要不了多久安寧公主便會厭惡了他。
到那時,他和詩微都會死。
“安寧公主,如若你肯答應,不再找詩微的麻煩,我願意當你的奴隸。”
安寧公主很爽快地答應了,“好。”
反正,她要弄死宋詩微,崔靜也不會知道。
崔靜哪兒能不知她說的是假話,“安寧公主,我要一道聖旨。”
“聖旨上,必須言明你……”
“啪!”
安寧公主又甩了他一耳光,眼神陰狠,“崔靜,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我想要宋詩微死,她就會死。”
崔靜很清楚她有多討厭詩微,隻因詩微各方麵出眾優秀,是名門貴女的典範。
在安寧公主看來,詩微不該比她優秀出眾,該一輩子被她踩在腳底。
“安寧公主,你何必再與詩微計較?”
他勸道,“詩微已是失去了一切,你沒必要再費心思了。”
安寧公主很清楚他說這些話,是為了保住宋詩微。
恰恰是這樣,她越發地憎恨宋詩微。
作為得天獨厚的穿越女,她又是父皇最為寵愛的孩子,理應是最出眾的一個,絕不能有任何人壓過她的風頭。
但宋詩微不僅壓過了她的風頭,還敢對她不敬。
她必要那賤人不得好死。
“崔靜,我再給你兩天的時間。”
她威脅道,“若是兩天內,你做不出選擇,那我必定要宋詩微慘死。”
說完,她就施施然地走了。
徒留下一臉灰敗的崔靜,他便是再有辦法和靠山,也無法與皇權對抗。
他要如何做,才能救詩微?
而宋詩微一行人,已是到了鎮上。
一個名為大川鎮的地方。
大川鎮因著離名都較近,這裡比較繁榮,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其中有不少是在這裡暫時落腳的。
宋詩微一行人一出現,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沒多少人圍觀。
“又是犯人,咱們這裡經常會出現被押送的犯人呢。”
“沒什麼好看的,這種人都是活該。”
宋詩微和宋父很是坦然地跟著衙役,但宋家其他人就不是這樣了。
特彆是宋詩蘭和秦姨娘,更是用寬大的衣袖遮住著急的臉,一副不願意彆人看到她們的模樣。
都怪老爺爹!
在這一刻,母女倆想恢複以往尊榮日子的心思,到達了。
宋詩微留意著周圍的鋪子,和行人的情況等等,想從這些方麵來看這裡的情況,方便她接下來行事。
整個鎮子的鋪子偏各種吃穿用度居多,還有少部分特色的鋪子。
比如,賣偏遠東西東西的。
街上百姓們的穿戴算是不錯,孩童們自由自在的奔跑著,完全看不出憂心來。
這裡離名都有一定的距離,且百姓們不知上層的事,日子又過得不錯,自然開心。
宋詩微微微蹙眉,也不知如今名都的情況如何了。
如若能了解到名都的情況,對她會十分有利的。
來到了驛站。
驛丞等人已是站在大門口迎接。
“各位,房間已是打掃好了,吃食也準備妥當了。”
驛丞搓著手,笑嗬嗬地說道,“各位是先洗漱一番,還是先用飯?”
張懷的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麻煩驛丞了,我們先用飯,然後再洗漱。”
他指了指宋詩微等人,提醒道,“好生招待著,你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經過被下毒一事,他深刻意識到一點,即便是罪臣也不是能得罪的。
驛丞在這裡多年,可太清楚其中的彎彎道道了,“你就放心吧,我們絕對不會做不該做的事的。”
這些年,他可是見過不少罪臣複起的。
他哪裡有膽子得罪這些罪臣。
一行人進了驛站後。
宋詩微一家和張懷幾人是分開坐的。
桌上,是一葷三素一湯,皆是用大盆裝著的,看著像是豬食。
這讓秦姨娘和宋詩蘭極為不滿,誰吃這種東西啊。
以往她們的任何一樣吃食,皆是十分精致好看,但凡有點兒差的吃食,都是送不到她們麵前的。
宋明庭等人經過兩天的走路,已是沒有那麼嬌氣了。
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吃食比起昨晚的黑麵窩窩頭,已是不知要好多少倍。
“吃吧。”宋父一發話。
宋詩微等人便拿起碗筷,飛快地吃了起來。
早上他們隻吃了一個窩窩頭,早已餓得不行。
唯獨宋詩蘭和秦姨娘一臉嫌棄,母女倆是一點兒不願意吃。
沒誰管這對母女。
倒是宋詩微看了一眼,宋詩蘭和秦姨娘愛吃不吃,晚點兒有她們好受的。
幾大盆的飯菜,被宋詩微一家人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甚至,他們還覺得飯菜的味道很是不錯。
“都吃飽了?”張懷隨手一擦嘴,站了起來,“你們的房間在一樓,一共兩個房間。”
“女眷一個房間,男人們一個房間。”
宋詩微扶著宋母的手,往房間的方向走,“爹,我們先回房休息了。”
宋父應了一聲“好”,“今天好好休息,估摸著要明天才起程。”
他還有些事要和隊長聊。
宋詩蘭和秦姨娘坐在原地沒有動。
一個是想看看能不能搞事,一個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留下訊號。
其他人紛紛回了房間。
宋詩微剛坐下,便聽到妾室們和庶出們低低的哭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