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懷道,“不清楚。”
“不過,宋家所有的東西都被禁軍搜了,應該不會藏著毒藥。”
微胖的衙役撓了撓頭,“也是哈。”
張懷沒轉移話題,反而還繼續說了這件事,“我總覺得,宋家背後有人。”
“宋大人好歹曾是丞相,能沒點兒底牌和底蘊?”
他越說越覺得是這樣,“咱們底層的衙役,還是不要和宋家作對的好,免得丟了小命。”
他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而宋父正在小聲地和宋詩微說著情況。
“以我的推斷,衙役們會答應的。”
他看了眼張懷幾人,“他們很清楚,要想活著,最終隻有與我們合作這一條路。”
宋詩微稍稍安心了兩分,“爹,隊長可能與我們合作,其他的衙役嘛,不好說。”
“那些人能收買一個衙役,就能收買兩個三人。”
宋父笑了笑,“傻丫頭,隻要隊長答應合作就行了。”
“他可以觀主其他的衙役啊。”
宋詩微恍然大悟,朝他豎起大拇指,“還是爹厲害。”
這點爹說得對,有一個管著其他衙役的人就行。
宋父見她眉頭緊鎖,臉色有幾分憔悴,很是愧疚,“詩微,是爹……”
宋詩微搖頭打斷他的話,“爹,此事不能怪你,你也不想這樣的。“
停頓一下,她又道,“其實,家族經曆這樣一件事,從某些方麵來說是好事。”
宋父是明白她這話的意思的,“確實。”
“家族經曆了這件事,不僅能清除害蟲,還能更加團結。”
他再度壓低聲音,“最重要的是,咱們看清了皇上的為人。”
說實話,假如不是有這件事,他還在傻傻地為皇上賣命,連何時死的都不知。
他不是不知皇上重權,心思重,可他沒想到,皇上會利用他來殺雞儆猴。
宋詩微強忍著腳底板的疼痛,和疲倦,“爹,咱們不能真被流放到西北,得再一個中間的地方落腳。”
“這個地方不能離名都太遠,也不能離名都太近。”
宋父擺了擺手,“不,咱們要離就離名都遠點兒。”
宋詩微麵露疑惑,“爹,為何?”
宋父很耐心地解釋給她聽,“有一個不安分的安寧公主,還有心思重的皇上,咱們就需要離名都遠遠的。”
“等這些人博弈的差不多了,咱們有一定的實力了,再回名都。”
他一點撥,宋詩微就懂了,“爹說得在理,咱們是得養精蓄銳,遠離名都這個漩渦。”
現在她家被流放,實力已是降到最低,所以必須要積聚實力。
宋父見她聽懂,越發滿意,隻可惜詩微不是男兒身。
“等到了鎮上,你先去買藥膏,銀子的事我再想想辦法。”
既然已是有了決定,後續他們就得多準備銀子了。
宋詩微輕聲道,“爹,我藏了幾樣首飾。”
“等到了鎮上,我變賣了首飾,咱們就能有一些銀子了。”
宋父想了想,道,“你藏了幾樣首飾?”
宋詩微伸出三根手指。
宋父道,“那變賣一樣首飾,咱們路上要用到的銀子不多,且也賣不起好價錢。”
宋詩微是懂的,他們是犯人的身份,那些鋪子看到他們的身份,是一定會將價格壓到最低的。
“好,我變賣一樣首飾,買些吃的用的和藥。”
這樣,她就能拿出空間裡的一部分東西了。
父女倆在那商量著細節的事。
……
名都,秦家,書房。
秦老爺子看了眼坐在那的兒孫,沉聲道:“我派出去的人,已是看到了秦姨娘留下的特殊訊號。”
“秦姨娘要我們救她和宋詩蘭,你們如何看?”
秦家老大秦徹一臉不讚同,“爹,咱們不能救。”
“宋家是因謀反被抄家流放的,若是咱們救了秦姨娘,會牽連到咱們家的。”
其他人有自己的看法。
“救是可以救,要如何救,得好好商量商量。”
“秦姨娘留下的訊息,她是想我們跟安寧公主合作。正好,我們之前想攀上安寧公主這根高枝兒。”
秦老爺子跟兒孫們商量這件事的目的,就是想攀上安寧公主這根高枝兒。
之前,他想利用宋家攀上安寧公主,但失敗了。
所以,宋家落難,他才沒伸出援手。
“秦姨娘和宋詩蘭倒是能利用利用。”
他十分薄涼地說道,“若是能利用這對母女,搭上安寧公主是最好的。”
“若是不能,咱們也有替罪羊。”
秦徹見家裡人都同意,眉頭擰在一起,“爹……”
秦老爺子抬手打斷他的話,“富貴險中求。”
秦徹抿著唇不說話了,雖然他也希望家族能搭上安寧公主,可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
秦老爺子有點兒不滿嫡長子這樣,但考慮他是嫡長子,以後要繼承家族,便沒當眾說他什麼。
“既然決定好了,那咱們就先給安寧公主遞給信兒,看她那邊如何說。”
如今丞相的位置暫時空缺,他秦家可以搏一搏丞相的位置。
秦徹憂心忡忡,父親將這件事看得太好太輕鬆了。
先不說安寧公主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光是皇上的為人,便不是他們能算計的。
當安寧公主收到秦家遞來的信時,第一反應是問伺候的宮婢雯兒:“崔靜如何了?”
那日,她賞了崔靜三十鞭子後,便借口養傷將他留在了公主府裡,目的是要他乖乖聽話。
她知道崔靜仍然喜歡宋詩微,想要為宋家平反。
因此,她得馴服他才行。
雯兒福了一禮,有些不滿,“公主是不知,崔大人仍舊是不服管教的樣子,他太過分了。”
“公主您對他這麼好,他卻不珍惜。”
安寧公主哪兒能聽得這些,當即氣衝衝地來到了崔靜暫住的院落。
她一進屋裡,便看到臉色蒼白坐在那崔靜,上去便是一耳光。
“崔靜,你好大的膽子,敢忤逆我的話!”
她從來到這個世界,除了最開始的憋屈和父皇外,沒誰再敢給她氣受。
崔靜被打了,沒有一丁點兒的反應,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到現在他已是看明白了,他越是忤逆安寧公主,那他和詩微便能活得越長久。
安寧公主單手掐著他的下顎,臉色陰沉,“崔靜,你信不信我讓人輪了宋詩微那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