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病房退出來。
豬玩家身材和臉都消瘦的厲害,就像被魅詭拖進了盤絲洞,被吸了十幾次,丟了出來。
“吃……我要吃的!”
他沙啞地喊著,跑到廊道一邊垃圾桶,翻找起來,然後拎著一隻實驗的死兔子,張嘴一吸,兔子迅速乾癟,變成了標本。
反複如此,垃圾桶內,幾隻實驗的兔子,哪怕是小白鼠也沒能幸免,跟果凍一樣被吸食。
肉眼可見,豬玩家快被吸乾的身體,重新恢複圓潤。
紀言目光對視過去,天賦自動觸發。
“生肖豬【祈願】——沉穩:玩家在任意時間內,將情緒穩定在水平線,不超過10幅度,可觸發祈願特權。”
“【祈願特權】——暴食,玩家在體能衰竭時,可通過吞食周圍任何死物,回升狀態,吞食活物,可短時間轉化為自身“詭力”。”
紀言看著,眉頭輕挑。
他沒想到自己的天賦,連玩家的生肖祈願,都能精準地解析出來。
難怪這頭豬這麼難殺,敢情是有【祈願】托底……
這豬玩家跟自己同時間進入副本,居然也找到了自己的【祈願】,還激活了祈願特權。
果然,能進這個副本的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不過,昨晚的那生肖狗玩家刷子不多,也就隻有兩把……
“飽,飽了。”
豬玩家恢複滿身膘肉的身材,靠在牆角那裡,摸著圓滾滾的肚皮,長鬆一口氣。
“好險,差點就餓死了。”
“不得不說,死兔子的味道是真騷。呸呸!”
這話剛說完,遠在另一邊執行任務的兔玩家,莫名其妙就打了一個噴嚏。
……
豬玩家爬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對紀言說道:“羊兄弟,兩天不見,沒想到你還沒被死啊。”
“雖然你完成了a44病房的任務,但我是一點都不眼紅,那副人格明顯盯上你了,你自求多福啊,嘿嘿!”
沒有理會豬玩家,紀言轉身去提交任務。
看著紀言離去的背影,豬玩家吐了一口血沫,撓撓禿頂的腦袋:“黑狗那家夥真是這小子解決的?”
“按照那家夥的“嗅覺”特權,還有謹慎的性子,怎麼會栽在這小子手裡?”
“羊的天賦到底是什麼。不行,我得儘快找到龍玩家,畢竟龍和羊……”
豬玩家抖了抖贅肉,轉身朝著廊道一邊奔去。
……
另一邊,紀言坐在手術室門前,還是那張長椅。
當鼻間嗅到一股奇怪的羊騷味,扭頭發現羊詭醫已經悄無聲息站在身旁。
“老師,a44病人的病情已經控製,穩定下來了。”
紀言起身說道。
“確實是穩定了。”
“但你的治療方式,不僅不讓我滿意,也違反了規則。”
“你將一個患有精神妄想的病人,治療成精神分裂,某種意義上講,病情是穩定了,病況卻加重了。”
羊詭醫合上報告表,眼球冷漠。
紀言早有預料,搓搓鼻子,說道:“但我的治療目的,隻需要穩定病人情緒不是麼?”
羊詭醫:“油嘴滑舌這一套對我沒用。”
紀言微微沉吟:“所以我沒通過最後一天的實習期?”
“通過一半。”
“一半,什麼意思?”
羊詭醫的手朝著紀言伸來,摘掉了他胸口的實習證,隨即轉身離開:“另一半,留在今晚。”
“深夜十二點後,來到這個地點。”
“我親自給你一場手術考驗。”
盯著對方離去的身影,紀言感覺一陣心累。
又是深夜加班……
這羊詭醫不是不讓自己夜晚出來嗎?
不知道為什麼,羊詭醫明明是自己的醫導師,紀言卻總是在對方的眼裡,察覺到森然的寒意。
它似乎並不是把自己當成它的學生,而是……一隻養肥待宰的“豬仔”?
對於今晚深夜實習期最後的考驗,紀言隻能期待,不要再這麼獵奇。
畢竟上一回從動物肚子裡,剖腹產出來,就已經有些震碎他的三觀。
夜幕逐漸降臨。
紀言回到了444住宿房間,剛打開房門,卻發現一個穿著護工服飾的女詭站在房間內,對方頂著一張青黑的臉,眼睛沒有眼白,全是漆黑。
紀言嚇了一跳,怎麼在自己的房間裡,還有一隻護工女詭?
他下意識摸向腰間,護士詭表情淡漠:“彆緊張,我隻是負責送晚餐。”
“再者,你房間裡一覽無遺,也沒什麼吸引我的東西。”
“順便地,廁所裡馬桶的堵塞,排水口的頭發也給你清理了。”
紀言眨眨眼,剛想說聲謝謝,對方已經擠出房間,頭也不回就走了。
“像極了急著打卡下班的牛馬。”
看著對方的背影,紀言嘴裡喃喃一句,進入了房間。
脫掉了身上的衣物,進入了浴室,紀言沒有急著洗澡,而是敲了敲浴室一角破裂的牆體。
裡頭冒出了肥皂詭,因為昨天被紀言敲了一錘子,它看向紀言的眼神有些惶然:“羊醫生,今天需要我……”
“你待在牆裡就好,彆冒出來。”
“沒人會喜歡洗澡的時候,浴室出現第二個男人。”
肥宅詭悻悻地說道:“可我是詭啊……”
“一樣。”
紀言轉身打開花灑,開始洗去身上的汙穢。
洗漱用餐過後,今天的感染來的更加快,看著手背上長出來的黑毛,紀言總是莫名其妙地想一個問題。
如果不接受治療,就讓它感染全身,暈厥過後醒來會發生什麼?
當然,這種作死的念頭隻是想想。
在床上躺下來後,紀言很快就沉沉睡去。
夢中,紀言感覺自己像是躺在了一個棉花世界裡,全身被細膩包裹,光滑的觸感遍布每個角落。
說不出的舒適。
他儘情地享受,臉上洋溢著笑容。
漸漸地有一個聲音,將紀言從夢鄉中拉了出來,半睡半醒的他,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是蒼白無血的護工詭的臉,她臉上浮現一抹輕微的紅暈。
“羊醫生,你的精神治療已經結束了。”
紀言猛地坐起身來,看到床尾那些護工詭,她們同樣帶著紅暈,笑著說道:“羊醫生,你感覺怎麼樣?”
“還舒服嗎?”
想到夢中那場景,又看著自己的身體,紀言實在有種被女詭玷汙的感覺,而且還是好幾個。
但精神治療,卻又是無法避開的一個劇情流程,這才是最蛋疼的。
“先不說我感覺怎麼樣,”
“你們治療就治療,怎麼還一個個臉紅?”
“我們……是替羊醫生開心。”詭護士們一聽,臉紅的更加明顯了。
這讓紀言嘴角抽搐,這些護工詭真的有在規規矩矩地治療感染嗎?
床頭的護工詭收起了笑容,認真對紀言說道:“不過,羊醫生。”
“今晚對你的精神治療出了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