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回籠時,蘇暖發現自己被人塞進了火車上的雜物間,麵前有個蒙臉的男人正拿刀抵著她。
兩世的閱曆令蘇暖放緩了呼吸,保持冷靜問:“這位同誌,我們素未謀麵,不知我哪兒得罪了您?”
蒙麵漢笑了。
“騷娘們兒裝什麼正經啊,莫不是你勾引有婦之夫的時候,也喜歡喊他們同誌?”
“”
男人的話令蘇暖大腦飛速運轉。
這會兒隻有駐城人才可能知道她的「壞名聲」,而蒙麵漢操著南方口音,顯然不是本地人,所以對她的事情應該一無所知,除非
是有人故意在他麵前敗壞自己的名聲。
而整列火車上隻有宋念念和她有矛盾,所以真凶是誰不言而喻。
為了確認,蘇暖眯眼詐道:“找你的女人,是不是個子不高,輕微駝背。”
似是沒想到蘇暖如此機敏,蒙麵漢明顯一頓,隨後興奮說:“什麼女人不女人的老子聽不懂,看你這長相肯定是做那種營生的吧,和老子來一炮,老子給你錢!”
蒙麵漢的反應,令蘇暖瞬間就確認了宋念念就是真凶,她沒有想到宋念念竟如此大膽而惡毒,心中跟著升起沸騰怒火。但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解決眼前的蒙麵漢才是正事。
蘇暖眼兒一轉,警告說:“我愛人就在車上,他是海軍,你動我就是侮辱軍人家屬,罪加一等。”
這會兒不像後世,耍流氓情節嚴重是要遭槍決的,所以蒙麵漢有所戒備,他將刀朝後挪了挪。
刀尖無意劃過蘇暖高聳的胸脯,蒙麵漢大吞口水,立馬改了主意朝蘇暖撲去。
“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蒙麵漢說著抓過一旁的餐布,塞進蘇暖嘴裡堵住她的呼救。
蘇暖叫天天不應,隻能拳腳相向,掙紮間她抓掉了蒙麵漢的麵罩。
隔著昏暗的月光,蘇暖瞧見了對方的長相,可惜沒等她細看,蒙麵漢便以極快的速度係緊了麵罩。
“臭娘們你找死!”蒙麵漢罵罵咧咧壓過來。
男女力量懸殊,沒掙紮幾下,蘇暖就被他拽開了領口。
蒙麵漢呼吸粗重:“嘿,你男人成年累月出海,妹妹平常一個人肯定很寂寞吧?哥哥我啊今天一定好好伺候你,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唔!唔!!”
男人猥瑣的笑聲不絕於耳,巨大的恐懼與絕望逐漸將蘇暖包圍,慌亂之間,蘇暖摸到了蒙麵漢扔下的水果刀,她像瞬間有了主心骨,猛力朝蒙麵漢手背捅去。
“啊!!我的手!!”蒙麵漢捂著手痛苦大叫。
蘇暖趁機掙脫開束縛,拽掉嘴裡的餐布去拉雜物間的門,誰知還沒摸到門把便兩腳發軟,瞬間跌倒在地。
她不信邪,咬牙往前爬,卻發現全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空一般,彆說是爬,眼下就連動一動手指都十分困難。
“哈哈哈哈藥效終於發作了!”
蒙麵漢撕下袖口綁住手,跟著撲過去將蘇暖往回拖,“媽的臭娘們!居然敢拿刀捅我,老子今天不玩死你,我跟你姓!”
“渾蛋放開我!!來人!救命,救唔——”
蘇暖的求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小腹內不斷竄起的熱火。她發現自己張口的呼救,全成了聲聲不可控的嬌喘。
蒙麵漢聽得呼吸濃重,迫不及待去扒蘇暖的褲子。
“放開、放開我!!”
蘇暖心中滿是憤怒與屈辱,卻又無力反抗,隻能怒瞪著蒙麵漢掉眼淚。
“嘿嘿,小美人兒哥哥我來了!”
誰知不等蒙麵漢話落,雜物間的門忽然被人踹開。
“草!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破壞老子好事——?!”
蒙麵漢惱火起身,卻被淩空伸來的一隻皮鞋踹飛,跌進牆角瞬間沒了音。
蘇暖驚詫,誰知來不及看清楚對方慘狀,便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隔著外麵昏暗的月光,她望見了顧寒霄冷冽的臉。
劫後餘生令蘇暖瞬間落淚,想和顧寒霄道謝,張口卻隻剩下嬌喘。
“”
顧寒霄皺緊了眉,望向蘇暖駝紅的臉,聲音中的厭惡毫不遮掩,“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你們了。”
這話瞬間把蘇暖弄哭了。
她其實不在乎彆人怎麼想,也不需要他們得知真相後的憐憫與同情。但在這種情況下被誤解,令蘇暖心中的委屈無限放大。
她迫切想告訴顧寒霄自己是無辜的受害者,但想起男人之前的「警告」,蘇暖怕說多錯多,怕顧寒霄不帶她去鵬城,隻好保持沉默,將淚水和委屈統統吞進肚子裡。
“”
蘇暖垂著眸,桃花眼中有淚水打轉,嘴巴卻咬得死緊,好似默默舔舐傷口的小鹿,無聲宣告著主人的倔強與難過。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顧寒霄竟然莫名感到胸口有些紮紮的疼,不等他細想這種感情,蘇暖忽然歪頭吐了口鮮血。
“蘇暖?!”
“我、我肚子好痛,脖子也好痛”
蘇暖癱軟在顧寒霄懷裡,未知的恐懼令她回想起上一世慘死街頭的場景,抖著聲音問:“顧隊長,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顧寒霄麵色凝重,聲音卻分外堅定,“不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蘇暖虛弱搖頭。
“我不怕死的,我、我就是怕我媽難過顧隊長,要是我死了,你幫我帶句話給我媽好不好,告訴她這輩子對自己好一些,更愛自己一些,蘇序南那樣的渣男不配讓她掉眼淚,她值得擁有更好的未來”
“話你留著自己講。”
“你怎麼這樣啊”蘇暖被氣哭了。
顧寒霄嘴上說得無情,腳下卻健步如飛。他是厭惡蘇暖,但蘇暖也並非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況且身為人民子弟兵,他有義務保護蘇暖的人身安全。
員工休息室兩節車廂的距離,愣是讓顧寒霄幾秒內跑了過去。
“下一站什麼時候到,我要下車。”
被吵醒的女列車員本還想斥責突然闖入的顧寒霄,但見他懷裡意識模糊的蘇暖臉上全是血時,驚得瞬間彈跳起來。
“大約十分鐘就能到,同誌,先把你愛人放到床上吧!”
情況緊急,所以顧寒霄並沒有主動解釋兩人的關係,而是將蘇暖輕輕放上床。
也是這會兒他才注意到蘇暖胸前衣衫大敞,身上奶黃色小背心根本擋不住裡麵的波濤洶湧,望著那綿白的兩團,顧寒霄氣血上湧,慌忙移開了視線。
女列車員邊為蘇暖係衣服邊責備,“哎喲,這好好的襯衣都給撕爛了小姑娘手腕和脖子上還有傷口,都見血了!你們這些小年輕怎麼總是亂來啊,要是鬨出人命怎麼辦!”
顧寒霄聞言望過去,這才發現蘇暖脖子側麵有一道極重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