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聽小六子介紹完之後點了點頭,“一會兒祭奠完你父親之後,本將軍隨你去一趟張莊鎮,好好整治一下這個地痞無賴,也好解決你的後顧之憂。
這時他娘親已經派人重新買回了香燭紙馬等一應用品。
燒完紙錢後,小六子說,”娘,您先回家,兒子去看看妹妹就回來。”
母親說,“到那兒先了解一下情況,隻要你妹妹過得好就行,明白嗎?”
小六子看著她點點頭,母親也憐愛的看著兒子,先前的擔心害怕此時都一掃而空。雖然沒聽清他們說什麼,卻也知道兒子今天是遇上貴人了。
李成找了一個和小六子差不多的親兵,把軍裝給他換上,命人把小孩兒的那匹馬也從家牽過來,帶上隨身寶劍,當時又精神了許多,然後打馬如飛,直奔張家鎮而去。
十幾個人來到張家門口,可把這些看門的家丁嚇得不輕,撒腿就往大院裡跑,給少爺報信去了。
”少爺不好了,外麵來了個當官的,帶著十幾親兵衛隊把咱們家給包圍了。”
一聽這話,這個小無賴腿都軟了,磨磨蹭蹭的不敢出來,後來由兩個奴才架著他才勉強來到院子裡。
這時早已有人搬來桌椅,那個當官在當中正襟危坐,後麵十幾個當兵的像眾星捧月一般站成一排,個個手按寶劍,殺氣騰騰。
一看這陣勢,這小子不等人家嚇威,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上。
”軍爺好,不知軍爺到此,有失遠迎,小人告罪!”
李成一拍桌子,“大膽奴才,你可是張小寶?竟敢強搶民女,草菅人命,豈知王法不容,還不從實招來!”
這小子聽了一哆嗦,這些人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軍爺,小人張小寶,原有三媒六證的,可是張老頭死活不同意,小人這才一時糊塗,告他偷盜。至於他的傷都是獄卒所為,不關小人的事兒。”
”那好,來人啊,把那些貪官汙吏都給我抓過來,單等一會兒發現你有半點假話,我割了你的舌頭喂狗!”
這小子一聽,一旦找到證據,我可就全完了,張小寶情知不妙,磕頭如雞吀碎米一般。
”軍爺,軍爺,我說,我交代!小人確實使了些銀子,叫他們給老張頭點顏色看看,目的是讓他屈服,可沒曾想這幫小子沒輕沒重,把人給打成重傷,後來就不治而亡了。”
說完又磕頭!
”混賬東西,搶了人家閨女,還把老丈人置於死地,真是天良喪儘,法理難容。來人,把他的舌頭先給我割下一半來,然後再送去縣裡三堂會審!”
就這句話一出口,早把這小子嚇得魂飛天外,當時就尿了褲子,倒在地上像灘爛泥一樣。當兵的那管這些,抽出寶劍就要動手。
小六子趕緊說,“將軍且慢,等我進屋裡,看看妹妹再說。”
外邊這麼熱鬨,九妹豈能不知,此時正躲在屋裡一看究竟。
“妹妹,九兒,哥來看你了!”
看著走進屋是的人,一身軍裝,自稱是自己的哥哥。九妹知道自己有個親哥哥,好多年都沒見過麵了,還是小時的一點印象。
兄妹倆相互對視著,都在尋找小時候的影子,看了好一會兒才確信無疑,二人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我可憐的妹妹,他們對你怎麼樣?啊,哥哥這次是來為你和爸報仇雪恨的!”
九妹見著親人,尤其是闊彆了十來年的親哥哥,哭得泣不成聲。
“哥,他們一家對我還算侹好,隻是他害死了爹爹,這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妹妹恨不得親手殺了這混蛋,然後再一死了之!”
小六子聽明白了,殺了張小寶,妹妹這一生也就毀了。尤其是那個封建年代,什麼三從四德,三綱五常實在是害人不淺。
小六子無奈的打了個咳聲,“妹妹,父親之死都是衙役之過,並不是他打的,頂多算是間接造成的,大宋律法也判不了死罪。隻要妹妹好就行,以後好好地過日子,量他張小寶再也不敢欺負你了。”
小六子走到外邊,跟將軍耳語了幾句,李成點點頭。
“來人啊,把這小子給我弄醒嘍。”
一擺手,早有家丁拿來一盆涼水,照著張寶的頭上澆了下去!
隻見這小子悠悠醒來,然後象鴨子一樣撲愣幾下腦袋,再吧嗒一下嘴,好像舌頭還在。
趕緊跪下嗑頭,”謝謝大將軍不殺之恩。”
“嘟,大膽奴才,非是本將軍不殺你,若依我,你小子就是有十個腦袋也早都砍光了,是九妹和我的衛隊長,也就是你的大舅哥給你求了情,這才留下你一條狗命。”
這小子有點蒙圈,他知道九妹有個哥哥在外地,比自已大兩歲。
“是是是,謝謝哥哥,謝謝大舅爺救命之恩,今後我一定要加倍的對九妹好,不然就天打五雷轟!”
李成說,“還有呢?”
張寶翻了幾下眼皮,“還有,還……還請軍爺明示。”
李成把眼睛一瞪,“混賬東西,你還要好好孝敬嶽母,還有你自己的父母親。聽說他們也讓你給氣得半死。是他們平時積德行善,才讓你娶上這麼好的媳婦,今後要是有半點對她不好,讓我知道了,新老舊賬一起清算,聽見了沒有?”
張小寶又是一哆嗦,連聲說是是是,也不敢抬頭。李成起身,一甩袖子揚長而去。聽見馬蹄聲漸漸遠去,這小子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一屁股癱軟在地上。
你還彆說,經過這回事兒,這小子還真是痛改前非,不僅對媳婦兒百依百順,而且對自己的父母也挺好。接著又親自請嶽母到家裡來住,可老人家說什麼也不來。
沒辦法,張小寶又出錢給她翻蓋了房子。又讓人幫忙務色了一個婆子專門伺候她,給她洗衣做飯。老人手裡有些錢,又置辦了二十畝好地,農忙時找些短工幫忙,收成也相當不錯。
那時的七八十兩銀子1可相當於一個壯勞力十幾年的純收入,按現在的物價水平,起碼得值幾十萬人民幣,再加上張小寶的補貼,日子過得可謂豐衣足食。
1李成回濟南的時侯又給老太太留了幾十兩銀子。要知道那時一個壯勞力一年下來也就能賺幾兩銀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