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柴房碰麵(1 / 1)

推荐阅读:

這是來秋後算賬了。

挨打還是小事,隻是不知道後麵還要受些什麼懲罰。

蕭儒來勢洶洶,蕭怡心中雖然害怕,但還是儘量讓身體放鬆。

畢竟挨打的次數多了,她也悟出來,這樣才能多卸點力,少受些疼。

預想的痛感久久不曾落下,蕭怡心中疑惑,怯生生地睜眼看去,隻見蕭儒冷冰冰的視線落在自己右臂上,良久不言。

“要殺要剮,你直說便是,何必叫人等這許久。”蕭怡先是落水,後又受了蕭儒一爪,又疼又冷,屋漏偏逢連夜雨,聲音都是顫顫的。

蕭怡見蕭儒眼中閃過一絲糾結,就在她以為自己的好兄長突然良心發現時,卻聽他說:“要是不是爹娘護著你,憑你第二次推薔妹下水,我還會留你到現在?”

“對,沒錯。就是我推她的。我就是故意的。你待如何?”蕭怡對蕭儒偏護的行為早已屢見不鮮了,她高高仰起臉,挑釁地看著蕭儒。

蕭儒本看她右臂傷口猙獰,麵色蒼白,嘴唇失色,還有些愧疚,蕭怡這句話恰是又將他的怒火點燃。

他拽起她的右臂,怒目而視:“隻不過兩年,沒想到你竟變得如此陰險惡毒。”

“對,我就是你想的這般陰險狠毒。既如此,為何要將我接回家族來,不嫌礙眼嗎?”蕭怡以手指著腳上纏著的鐵球,“不如將這鐵球解開,咱們一拍兩散,各走各路,好自為之。”

蕭怡嘴上話語雖然尖銳,聲嘶力竭,爭得麵紅耳赤,但是鼻頭微紅,眼眶裡更是有瑩瑩淚光閃過。

恍若再多說一句,就能哭下來似的。

蕭儒瞧著她這樣,後腦勺突然一陣刺痛,視線也模糊起來。

這樣的場景怎麼會似曾相識?

像是曾經也有人這樣在他麵前這樣哭過。

隻是稍微細想,頭疼得就越發厲害。

他捏了捏眉間,暫時將雜念摒棄,而後擰了擰眉道:“今日狼族使臣到訪,爹娘忙於接待,不曾來得及處置你。你最好祈禱薔妹身體無恙。”

為蕭薔祈禱?

蕭薔兩次入水,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蕭怡忍不住小聲譏諷道:“她自己跳下去的,怪得了誰?”

狐族聽力向來上佳,聽到蕭怡的小聲嘟囔,蕭儒隻覺得蕭怡還是死性不改、無可救藥。

他抓起蕭怡手腕,將她連拖帶拉地拽著往西苑走去:“既如此,薔妹為你準備的屋子,你也是不配住的。今晚,你就在西苑柴房裡好好反思吧。”

蕭儒手勁如鉗,蕭怡掙紮不了,隻得任憑他拽著走。

……

西苑本是蕭怡幼時所住之地,隻是兩年未見,就荒廢了不少。

樹木枯敗,雜草叢生,已然成了堆放雜物的倉庫。

犄角旮旯處的柴房也早就廢棄不用。

蕭儒解開鎖,推門而入時,灰塵撲麵而來。

他揮手扇了扇後,不願再往前走,隻是將蕭怡推進柴房後,撂了句:“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知道和長姐道歉了,再出來。”

蕭怡被蕭儒推坐在地,待轉身,他已關上柴房木門,落下鎖。

“蕭儒!放我出去!”蕭怡撲在門上,拍打木門,卻是無人回應。

待蕭怡透過門縫望去,隻見門外雪地徒留點點腳印,她才知蕭儒早已離去。

又是這樣,轉身就走。

蕭怡無奈放棄,身體緩緩下滑,坐在地上,雙手抱膝,蜷縮成一團。

偌大的白狐家族,隻她孑然一身,無所依倚。

淚水無聲滴落,浸濕了地麵。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擦乾眼淚,環顧四周。

西苑柴房久久不曾有人往來,房梁間蛛網密布,灰塵滿地。

旁人或許嫌臟厭棄,蕭怡卻覺得有屋子可住,已是不錯。

邊境兩年,守衛圖謀不軌,她隻得離群索居,在野外尋了一處山洞,勉強過活。

柴房雖破,但好歹可以遮風避雨。角落還堆著些許柴草,也可保暖禦寒。

說來也是幸運,她竟在柴房裡找到一把鐮刀。

隻是鐮刀刀口生鏽,蕭怡用它磨了磨腳上鐵鏈後,就豁了口。

看來還是得另尋他法了。

蕭怡翻儘柴房,沒有其他收獲,便趁著天還未黑,收拾出一塊乾淨地,鋪上柴草,臥了上去。

許是好久沒有這樣安穩,不用擔心受怕地睡覺了,蕭怡身體剛一粘上乾燥的柴草,就累得閉上了雙眼。

等月上樹梢時,蕭怡正處夢鄉。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扣撓的聲響。

“有人在嗎?”

蕭怡一時驚醒,她並不回應,緩緩走到柴房門前,警戒著。

“我是小七。”

小七?

細聽聲音後,蕭怡驚覺:是之前那隻白狐!

這隻叫小七的白狐對她還算是友善,蕭怡心裡防備卸下不少。

她趴在門縫處,小聲道:“有什麼事?”

門外,白狐小七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良善極了,聽到蕭怡回應,隱約看到蕭怡臉麵,小七連忙叼起腳邊的藥瓶,嘴筒抵開門縫。

蕭怡試探接下白瓶:“這是何物?”

小七卻是猶豫了一會兒道:“這是金瘡藥。白天在湖心亭,我遠遠看你和公子起了爭執,聞到有血腥味,料想你應該是受傷了。”

蕭怡聞言打開藥瓶,湊鼻一聞,確實是金瘡藥。

她心下雖然感激,還是有些疑慮:“旁人對我避之不及,你為何對我至此?”

之前回家途中也是,若無麵前的小七,她大抵是熬不過那一遭的。

蕭怡話音剛落,小七眼神陡然一黯,狐耳也垂了下來。

蕭怡自己雖然過得並不順意,但是眼前的白狐突然失了生機,她心中不免跟著難過。

難道被流放為奴前,自己同這隻叫小七的有些淵源?

她為何沒有印象?

白狐氣場低落,她便試探著隔著木門,伸出手指摸了摸小七。

怎料,她一上手,小七就有了反應。

他一時開心,嘴角上揚,雙耳豎起,趴下身體。

那姿態,是任憑蕭怡撫摸他的腦門。

蕭怡會意,上手揉了揉。

兩人相處正酣,豈料暗影處突然一道聲音傳來:“我現在才知,親自帶的隊伍裡,竟有人早和罪奴暗通款曲。”

蕭怡和小七皆是一驚,雙雙看向聲音來源。

暗處之人緩緩走出,借著月光,蕭怡認了出來。

那人臉色陰沉,眸中含怒。

不正是蕭儒!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