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儒回去後,夜不能寐。
想著晚上出門散心,卻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西苑。
兩年前他剛遊曆回來時,依稀聽家族奴仆提及這裡曾是爹娘養女所住之地。
薔妹說這塊地離主宅中心太遠,自己便也幾乎不來此地。
但是,自己怎麼就能清楚地記得西苑柴房怎麼走?
就好像他曾經來過西苑無數次一般。
這點疑慮困擾了他幾個時辰。
難道自己被蕭怡迷惑住了?
蕭儒帶著疑問來尋蕭怡,卻正好撞上蕭怡和小七兩人不顧廉恥,肆無忌憚的親昵。
小七是跟著他一起出門遊曆回來的。
雖然年紀尚小,還未能化成人形,但是慣來是聽話的,是指哪打哪的。
怎就和蕭怡勾搭上了?
想必多是蕭怡不知廉恥地勾引。
蕭儒徑直走到柴房門口,斜睨了一眼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小七:“小七?沒看出來啊,膽子不小!”
蕭儒解開柴房門鎖,將木門一把推開。
木門哐哐作響,小七和蕭怡皆是一驚。
蕭儒來勢洶洶,今夜怕是不得安寧了。
小七心裡清楚,公子今晚怒氣非常,蕭怡怕是不能承受,他咬咬牙,下了決心。
蕭儒剛想邁步進門,腳腕卻被小七一口咬住。
“公子,她受傷了。”小七張嘴咬住片刻,抬眼看到蕭儒陰沉目光,氣勢壓製下,他弱弱地鬆了嘴,“您彆衝動。”
“小七,你跟我幾年了?”蕭儒腳步停在原地,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
小七低下頭顱,悶悶道:“公子,八年了。”
“違抗我的意思,你應該知道有什麼後果吧?”蕭儒垂眸審視了片刻後,見小七身體微顫久久不言,卻還是攔在門口,心頭一怒,猛地抬腳一踢。
小七一時間飛了出去,摔在雪地裡,嘴角滴血,隨後“啾啾”哀叫兩聲。
蕭怡看到如今情狀,怎能坐視不理,她剛想跑去查看情況,卻被蕭儒一掌推開,後仰倒地。
小七緩了許久後,艱難爬起身:“謝公子不殺之恩。蕭怡她……”
蕭儒走進柴房,反手關上門,隻道:“再多說一句,你知道規矩的。自去領罰,這個月都不必回來了。”
等到小七離開後,西苑就剩下蕭儒和蕭怡兩人。
柴房裡,關上門後,隻天窗漏出一絲月光。
黑暗中,蕭怡隻見蕭儒身影緩緩走來,她心中膽怯,不禁往角落縮了又縮。
蕭儒走到蕭怡麵前,上下打量了她許久,還是不明白這個養女究竟有什麼本事。
僅僅幾天接觸,先是害得自己心亂,而後又勾得屬下冒著生命危險抗命。
“你究竟還有什麼本事沒使出來?”蕭儒眉頭緊鎖,麵露懷疑,“還是說你身上有什麼不三不四的東西能蠱惑人心?”
蕭怡聞言詫異極了。
要是她能有這本事,又怎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她深吸了口氣道:“蕭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在狡辯。從我去邊境接你,到現在。你這段時間耍的花招還需要我一一列出來嗎?”
蕭儒眼神似炬,像是要在蕭怡身上盯出洞來。
蕭怡輕笑一聲,隻覺得可笑至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說起耍花招的本事,蕭薔倒是爐火純青。
她目光直視蕭儒,堅定道:“鄭重告訴你,我沒有做,也不屑去做。”
蕭儒卻是不信,這些天,自接觸蕭怡後,自己身心不定,極是反常。
蕭怡一定有問題。
隻是表麵上她同一般白狐沒有區彆。
思索片刻後,他驀地朝著蕭怡來了一句:“把衣服脫了。”
麵上沒有,那就是她暗地裡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蕭儒話剛說完,蕭怡一時間愣了片刻。
什麼?她一時驚詫,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已經等的不耐煩的蕭儒按在地上。
“蕭儒,你是不是瘋了?”蕭怡緩過神來時,衣襟已被蕭儒拉下一半。
香肩半露,肌白似雪。
蕭儒雙眼凝滯了片刻,雙手也不禁卸了力道。
蕭怡麵目微紅,她竟不知兄長能做到這種地步。
強硬地壓製又讓她想起曾經邊境的苦難生活。
她力氣雖小,卻是不願妥協。
手腳並用,張嘴就咬。
兩人赤身肉搏半晌,皆是麵紅耳赤,喘息連連。
終了,尋遍全身,倒真是讓蕭儒在蕭怡身上找到了“證據”。
一枚獸牙被穿了紅線,繞在蕭怡腰間。
蕭儒借著月光細細打量獸牙,隻能分辨出不是狐狸的牙齒,具體是哪種獸人的,又有什麼作用還一時看不出來。
他手攥著獸牙,剛要蕭怡老實交代,卻見她雙手摟著扯裂的衣服,抱在胸前,低聲“嗚嗚”地哭。
手上綿柔觸感曆曆在目,蕭儒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後,倒是咽了咽口水,一下子沒了氣焰。
手中的獸牙,憑心而論,不是什麼能翻水花來的物件。
也不值得細究。
一無所獲的他本想一走了之,臨到關門上鎖前,自己倒是猶豫起來。
雖然獸人沒有禮義廉恥束縛,蕭怡又是爹娘養女,但是自己一時衝動,所作所為終究是不占理的。
蕭怡哭聲久久不息,蕭儒心下越發煎熬。
如今,倒是真顯得他有些過分。
蕭儒久久沒有下鎖,站在門外,愣是站了許久後,複又進屋,雙手撈起蕭怡往外走。
“你還想做什麼?”蕭怡再抬頭時,眼皮紅腫,聲音嘶啞。
“是我不對。”蕭儒避了避她的視線,“今晚……就不必在這裡待了。”
蕭怡全身衣服幾乎沒了原樣,破破爛爛的攤在肚皮上。
先前尋可疑物件時蕭儒倒是一點都不含糊,現在倒是避嫌起來。
他雙眼不敢往下瞟一眼,隻仰著頭,抱著蕭怡回了自己住的南苑。
南苑早已熄燈,隻蕭儒的屋子還亮著一盞燈。
蕭儒不喜仆從伺候,近些年也多是和隊伍裡那些白狐一起,在外安營紮寨。
因而南苑隻留一老媼灑掃整理,屋子自然多是空著。
蕭儒本想將蕭怡安置在側屋,奈何開門後,那環境也不便於人休息。
他皺了皺眉,沉思片刻,終是手肘抵開自己屋子的門,抱著蕭怡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