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的臉,早就氣的發黑了,跟在林佑身後的那些權貴們,自然是表情各異。
除了這些人以外,林家小姐林婉晴自然也在。
幾日未見,林婉晴麵色更清冷了,模樣也消瘦了不少。
聽見秦家父子兩人的對話,林婉晴抬起頭看了一眼兩人,看向秦鬆時,表情恨不得吃了秦鬆。
“秦遠淮,當著知州大人的麵,你居然敢如此放肆!”
見秦家父子如此放肆,站在林佑身後的一名胖子開口罵道。
“喲,這不是唐叔嗎?”
抬頭瞧見說話之人的秦鬆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此人名叫唐澤,在越州也是數一數二的紡織家族,但多年來一直被秦家壓了一頭,昨日也正是這老家夥當街嘲諷自家老爹!
昨日事情發生的時候,秦鬆回家處理其他事情去了,現在正愁沒地方出這口氣呢。
將手中扒雞放在桌上的秦鬆,用手摸了一把油乎乎的大嘴,然後站起身走到唐澤麵前。
“晚輩秦鬆,拜見唐叔叔!”
“聽聞唐叔叔一表人才,氣宇軒昂,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沒等唐澤開口說話呢,一臉熱情的秦鬆就握住了唐澤的雙手。
在一群權貴震驚的目光中,秦鬆油乎乎的一雙大手,不斷蹭著唐澤的雙手。
還沒完,蹭完對方雙手的秦鬆,又將油乎乎的大手摸到了對方的衣服上。
“唐叔,這是您家新造的絲綢吧?”
一邊撫摸唐澤衣服的秦鬆一邊用無比欽佩的語氣道,“傳聞唐家紡織技術巧奪天工,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短短不到十秒鐘的時間,秦鬆一雙油乎乎的大手,蹭完唐澤的雙手,就蹭唐澤的衣服。
“這布料,用來擦手最合適不過了!”
做完這些的秦鬆,收起了笑意,後退了幾步。
“秦鬆!”
等到唐澤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手上和衣服上,就沾滿了油漬,一身昂貴的絲綢袍子,就這樣被秦鬆給糟蹋了。
“今日我就替你爹,教訓教訓你!”
火冒三丈的唐澤,嚷嚷著就朝著秦鬆走來。
麵對直衝自己的唐澤,麵帶冷意的秦鬆巧妙地側身躲開,然後伸出自己罪惡的小腳。
肥胖之人,身體本就不容易控製,在無數人震驚的目光中,唐澤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整個酒樓都顫動了幾分。
“秦鬆!”
“呀呀呀!”
“唐叔,你怎麼了?”
“哎呀!”
摔得七暈八素的唐澤還沒說完呢,站在一旁的秦鬆就腳底一滑,一百多斤的身體,就直挺倒了下去,恰好壓在了唐澤身上。
“嘭!”
酒樓再度微微一顫,一口氣沒回上來的唐澤,直接暈了過去。
在無數權貴震驚的目光中,秦鬆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自顧自站了起來,很是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然後抬起頭。
想要在林佑麵前好好表現表現的唐澤,最後淪為了秦鬆的背景板。
不是說秦家少爺被打傻了嗎,誰家傻子一出場就將彆人刷得團團轉啊?
麵對秦鬆淡然的眼神,權貴們紛紛變了臉色,更有甚者直接被嚇退了幾步。
“秦賢侄!”
整件事情從發生到結束,事實上才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待反應過來後,一場荒唐至極的鬨劇就這樣發生了。
“賢侄?”
但林佑剛把稱呼說出來,秦鬆就用極其冰冷的語氣反問道,“林大人,我們很熟嗎?”
此言一出,不少人下意識看向了坐在那的秦遠淮,見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眾人頓時麵色大驚。
秦家這是打算和林家撕破臉皮,直接開戰了?
秦家這是想不開了?
放在平日裡,秦家背後有秦忠撐腰,對於林佑這個從五品的越州知州確實可以不放在眼裡。
不然三年前林佑也不會上趕著要把自己的女兒送到秦家。
但眼下時局變了,秦家的靠山倒了,秦家工坊和倉庫又被大火毀於一炬。
所有人都清楚,林佑以及背後之人,擺明了要搞死秦家!
但秦家在這個時候非但不開口求饒,反而迎難直上,打算和林家硬剛到底,究竟誰給秦家的勇氣?
“秦鬆,你當真以為你還能在這越州,繼續做你的秦家少爺,繼續無法無天嗎?”
麵色陰沉的林佑,眼神盯著秦鬆,眼神中帶著嘲諷與憐憫。
“為何不可?”
秦鬆聽罷反問道,“我秦家在大夏經營數十年,這點磨難也想把我秦家打倒?”
“而林大人你,放眼整個越州,誰人不知,你這越州知州的位置,靠的是我秦家的關係?”
“你當真以為,今日你背叛了我秦家,轉投他人麾下,彆人就會百分百信任你嗎?”
說到此處的秦鬆更是直接湊到了林佑的耳邊,用極其戲謔的語氣道,“在彆人眼中,你隻是一條聽話的狗罷了!”
“咯咯咯”
當著全城權貴的麵,秦鬆竟然如此羞辱自己,林佑氣得渾身發抖,那憤怒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把秦鬆生吞活剝了。
“林佑,你當真以為,背叛了我秦家,轉投到其他人麾下,自己就能安然無恙了?”
秦鬆表演完了,自然輪到秦遠淮出馬了。
麵色淡然的秦遠淮站起身,手中握著一本冊子,“這裡麵,記錄著你這三年來,所有貪汙受賄的證據!”
“秦遠淮,你休要胡說!”
林佑聽後下意識反駁道,但臉色已經微微發白了。
“林佑!”
徹底按捺不住的憤怒的秦遠淮直接怒吼道,“你不要忘了,你今日這一切,都是我秦家給予給你的!我秦家能讓你成為一方知州,也能夠讓你鋃鐺入獄,家破人亡!”
“我若是將此物送到京都,送到都察院,你猜曹仁傑願不願意保你的官位,保你的性命?”
“我秦家的工坊和倉庫雖然毀於一旦,縱使所有訂單與香雲錦無法交付,哪怕我秦家因為此事傾家蕩產!”
“但我秦遠淮,我秦家,依舊有信心卷土重來,而你呢,你有嗎?”
“況且我大哥,隻是被陛下罷免了官職,一切結果還需陛下定奪!”
“放眼整個大夏,何人不知我大哥一代名相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