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穿越來到了這個世界,我可不想開局就家破人亡,甚至是人頭落地,死無葬身之地!”
心中想著這些的秦鬆,一邊朝著家中趕去,在路過一家宅院時,卻瞧見一輛熟悉的馬車。
“這不是老爹的馬車嗎?”
“公子,你怎麼來了?”
果然,在走到馬車跟前後,守在馬車上的老仆一眼就認出了秦鬆。
“我爹在裡麵?”
“秦老板,我家老爺今日身體抱恙,恕不接客,不好意思!”
秦鬆話音剛落,就瞧見自家老爹被管家請了出來,對方的語氣還頗為生分。
秦遠淮前腳剛走出宅門,後腳大門就被關上了。
“我呸!”
秦遠淮麵色陰沉至極,“什麼身體抱恙,一群吃裡扒外的白眼狼!”
“平日裡上趕著要和老子合作,現在遇到事情了,一個個躲得比誰還快!”
想要從這家高價采購一些織布和材料的秦遠淮,顯然吃了個閉門羹,當然明白其中意思的秦遠淮氣得破口大罵。
“鬆兒,你怎麼來了?”
轉頭瞧見秦鬆的秦遠淮,眼神稍稍有些意外。
“爹,對於這種牆頭草,犯不上生氣,未來有他後悔的時候!”
“鬆兒說得對,以後他就是跪倒在我麵前,我都不願多看他一眼!”
秦遠淮聽罷,自然是附和道。
“爹,今日我能跟著你嗎?”
話雖然這麼說,但看著老爹臉上的愁容,秦鬆開口問道。
秦鬆跟在秦遠淮身後,不是想要到時候幫老爹說幾句好話,而是想要看清楚那些人的嘴臉。
正所謂患難見真情,秦鬆倒要看看,在這個時候,整個越州有多少人是真正願意幫助秦家的。
“好!”
聽聞此話的秦遠淮,看著表情鄭重的兒子,心情自然是無比欣慰。
父子二人直到夜幕降臨,方才返回家中,但忙碌了一天,結果卻是慘淡至極。
兩人跑遍了整個城市,拜訪了十幾家同僚,願意以高價收購他們手中的成品織布,但無一例外全部吃了閉門羹。
那些原地需要交付訂單的客戶,除了一兩個願意延期一段時間交付外,剩下的客戶態度無比強硬,擺明了要秦家賠償一大筆錢!
想要采購一批材料重新紡織一匹香雲錦的秦遠淮,甚至連對方的家門都進不去。
晚上的飯桌上,麵對表情同樣沉默的秦鬆和妻子吳氏,秦遠淮卻顯得無比樂觀,不斷地給兩者打氣。
但飯後,秦遠淮就一頭鑽進了書房,直到第二天天亮,書房的燈都未滅。
第二天一早,秦遠淮帶著秦鬆,接著跑遍全城,結果依舊慘淡。
僅有幾個規模較小的商人,願意幫助秦家,但也隻是杯水車薪。
幾家歡喜幾家愁,這一日在大街上,秦遠淮遇到了秦家的老對手,對方當著全城百姓的麵,當眾嘲笑秦遠淮來,看模樣都快囂張到了天上。
短短幾日的時間,秦家工坊突遭大火,秦家靠山倒台等消息就傳遍了全城,秦家在越州的地位,自然是一落千丈!
一直到第三天,情況依舊沒有任何改善。
當天晚上,秦家包下了城內最大的酒樓,用於宴請全城的達官貴人。
而早在三日前,秦遠淮就給城內的達官貴人送去了一份請帖,但直到夜幕降臨,依舊沒有一個人前來赴宴。
“老爺!”
正在這時候,老仆來報,“老奴都去打聽過了,各家一早就出了門”
“不用說了,我都瞧見了!”
剛剛走出酒樓的秦遠淮往大街上一瞧,就看到大街上其餘幾家酒樓門口停滿了馬車。
受到秦家宴請的全城權貴,雖然一早都出了門,但眼下都躲在城內各處,等著隨機應變呢。
“老爺,林佑來了!”
正在這時候,一名下人匆匆來報。
“老爺,各家權貴都出來了,都往酒樓這趕呢!”
此時若是站在高處往下望,就能夠看到秦遠淮所在的街道上,林佑乘坐的馬車正緩緩朝著酒樓靠近。
在他的身後,越來越多的人從各處鑽了出來,然後登上馬車,緊緊跟在林佑馬車的身後。
隨著越州知州林佑的出現,躲藏在城內各處的各家權貴,如同老鼠一般鑽了出來。
“通知酒樓後廚,上酒上菜!”
表情淡然的秦遠淮坐下身,根本就沒有要起身迎接的打算。
“林大人,彆來無恙啊!”
“唐員外,近來身子可好啊!”
很快,外麵的動靜越來越熱鬨,第一個抵達酒樓的林佑,並沒有進來的打算,而是當起了主人,開始迎接各路權貴。
聽著外麵傳來的動靜,秦遠淮雖然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但臉色早已陰沉了下來。
至於跟隨秦遠淮前來的秦鬆,帶酒樓上菜後,更是津津有味地吃起菜來。
“爹,你還愣著乾什麼,花了錢的,不吃就喂狗了!”
抓著大雞腿的秦鬆吃得滿嘴流油,“這幾日,我見你都瘦了!”
“鬆兒說得對,不能便宜狗,吃!”
愣了愣神的秦遠淮反應過來,眼裡滿是笑意的他,夾起一個大肉丸就塞進了嘴裡,大口咀嚼起來。
“你們也都彆站著!”
見管家和下人還站在那裡,秦鬆趕忙道,“錢伯,帶著他們坐下來吃!”
“都沒聽見公子說的話嗎,我們不吃,隻能喂狗了!”
見管家無動於衷,不斷往嘴裡塞著肉的秦遠淮也在一旁催促。
這時候,林佑剛好帶著一眾權貴走進酒樓,左腳剛邁進酒樓,右腳還沒提起來呢,就聽見了秦遠淮說的這句話,腳步瞬間一頓,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僵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不該抬腿進去。
“沒聽見老爺說的嗎,都坐下來吃!”
“不能便宜外麵的狗!”
看到林佑帶人進來的管家錢伯,也是特意扯著大嗓門,帶著下人們單獨開了一桌,開始胡吃海喝起來。
“秦遠淮!”
當然知道對方在指桑罵槐的林佑,麵色頓時陰沉下來。
“爹,這燉狗肉味道真不錯,要不再來一份?”
“小二,再上一份燉狗肉!”
沒等林佑把話說完,秦鬆就扯著嗓子吼道,聲音恨不得傳遍酒樓的每個角落。
“鬆兒,你這是什麼舌頭,這明明是紅燜羊肉,什麼燉狗肉!”
“不過你彆說,我怎麼也聞到了一股狗味?”
父子二人相視一眼,最後很有默契地抬起頭,將目光看向了遠處的林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