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波特先生,叫我莫裡斯教授就好了。”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陌生的男人,哈利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他並不認識他,可他為什麼卻這麼自自來熟?
“你好”哈利有些拘謹地說道。
“我很不好,尤其遇上這樣一個天氣。”莫裡斯吐槽著,通常來說,這樣對天氣的吐槽可以快速拉近兩個英國人之間的距離,但在哈利麵前,這個“法則”卻失效了,看著哈利懵懂無知的眼神和並沒有接過話的打算,莫裡斯隻能改口道,“我是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哈利的眼神更加茫然了。
他用力地搖晃著自己的頭,儘管這樣的行為讓他看起來有點像個撥浪鼓一樣。
“我帶你去上學。”
“上學?”
“沒錯,波特先生,上學。”莫裡斯耐心解釋道,“在這個世界,人人都需要上學,雖然大英帝國沒有九年義務製教育,但是多讀點書總是好的,你可以討厭上學,但你不可以不上,至少你得讓彆人知道你上過學,這樣你以後步入社會上才不會受到歧視。”
“我的意思是說,討厭上學是你的權利,但是學校招生以繼續存活下去是他們的權利。”
“所以您是石牆中學來接我的老師?”哈利懵懵懂懂地問道。
(s:石牆中學,五年製中學,課程類似於職校)
“不,剛才我提到過了,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
“那您找我來乾嘛?”
“帶你去上學,波特先生,我想剛才我已經提到過了。”
“所以您是石牆中學接我來的老師?”哈利推了推鼻梁上已經快要散架的眼鏡,認真地再次詢問道。
一切好像回到了原點。
但對於這點,莫裡斯並不感到厭煩,與之相反,他非常享受與哈利的交談,甚至他真的為哈利考慮一些現實的問題。
“不,如果你非要在麻瓜界讀中學的話,那麼我建議你去伊頓公學。”
“我可以讓我的朋友吉姆·哈克,也就是內閣大臣之一,雖然說他隻上了倫敦政治經濟學院(lse),但他一定不會介意為你這樣聰慧的孩子寫一封推薦信,讓你進入伊頓公學然後再像我一樣順理成章,進入牛津大學為這個社會做出貢獻的。”
“那裡造就過二十位英國首相,培養出了詩人雪萊,經濟學家凱恩斯,我認為你這樣聰慧的孩子一定會能夠在伊頓公學脫穎而出。”
“我嗎?聰慧的孩子?”哈利顯然注意到了莫裡斯兩次“特殊”的用詞。
“嗯,是的,你是個聰慧的孩子。”莫裡斯點了點頭,頗為肯定地答道。
不管是未來還是過去,哈利都足以稱得上是聰慧。
而聽到莫裡斯的話,旁邊的德思禮一家瞪大了眼睛。
佩妮的關注點在“推薦信”,達力的關注點在“伊頓公學”,而弗農的關注點則在“內閣大臣”。
不安分的達力本來想要說些什麼,但被弗農搶先一步堵上了嘴巴——作為父親的他,他太了解達力想要說些什麼了。
“可以嗎?”
“我從不騙人。”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質疑有些冒犯到麵前的男人了,哈利漲紅了臉,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您不是那個霍格沃特的教授嗎?您怎麼會”
“波特先生,是霍格沃茨。”莫裡斯糾正著錯誤,他慢慢蹲下來以一種平視的角度和哈利說道,“這個世界缺少的從來不是一個救世主,而是缺少一群敢於追求自己理想的人,如果你想去伊頓公學,我自然尊重你的選擇。不過,前提是你得先看完這封信。”
說著,他從兜裡掏出了一封信擺在了哈利的麵前。
哈利愣愣地看著麵前的信,信封厚實而精致,蠟封上有一個紋章。
紋章裡麵是一個大寫的“h”和它周圍的一頭獅子、一條蛇、一隻灌和一隻鷹。
上麵用綠色的墨水工整地寫著:
科裡沃斯
孤島上的礁石
破木房子
哈利·波特先生收。
他的名字和地址赫然在目,字跡優雅而清晰,像是專門為他寫的。
哈利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過信封。
“這是什麼?”他疑惑地問道。
“打開看看。”莫裡斯微微一笑,站起身,重新恢複了那種優雅從容的氣質,他將手插進西服的口袋裡,側身朝著門口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哈利的手指有些顫抖,他遲疑了一瞬,隨即撕開了信封的封口,抽出裡麵的信紙。
厚重的羊皮紙上,墨綠色的字跡躍然紙上。
霍格沃茨魔法學院
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
親愛的波特先生:
我愉快地通知您,您已獲準在霍格沃茨魔法學院就讀,隨信附上所需書籍及物品一覽表。
學期定於九月一日開始,我們將於七月三十一日前靜候您的貓頭鷹帶來您的回信。
副校長(女)
米勒娃·麥格謹上。
哈利一行行地讀著,雙眼越睜越大,呼吸也逐漸急促起來,他的手抓著信紙,生怕這會是一場夢境,而信會在下一秒消失不見。
“這這真的是給我的嗎?”哈利猛然抬起頭,用著不可置信地眼神看著莫裡斯。
“當然是給你的,波特先生。”莫裡斯點了點頭,“霍格沃茨從不出錯,這封信早就該到你手中了,不過——”他說到這裡,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德思禮一家,“恐怕因為某些阻礙,它遲到了些許時日。”
站在一旁的弗農和佩妮頓時如臨大敵。
他們的臉色變得蒼白而僵硬,尤其是佩妮,她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點什麼,卻又不敢開口。
弗農則強撐著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我們……我們怎麼知道這是……這個霍格沃茨的信?呃……我們隻是——”
哈利低頭再次看向那封信,指尖緩緩撫過羊皮紙,心中升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從未聽說過什麼“霍格沃茨”,更不明白“魔法學校”到底意味著什麼,但這封信給了他一種從未有過的歸屬感。
此時,有無數個問題像爆米花一樣在哈利的頭腦裡紛紛爆裂,他一時拿不定先問什麼,所以——
“他們靜候我的貓頭鷹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想去霍格沃茨,我會用貓頭鷹給校長回信,告訴他你的選擇。”
“那這個世界真的有魔法嗎?”
“當然,波特先生。”莫裡斯想了想,伸手指向一旁的壁爐。
下一秒,壁爐裡原本冰冷的煤塊忽然閃爍起了火光,一簇簇橙黃色的火焰在雨夜的昏暗中跳動起來,將整個房間照得暖意盎然。
緊接著,火焰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輕輕旋轉,漸漸變成了一隻小巧的火焰鳥,撲扇著翅膀,發出輕微的鳴叫聲。
看著自己的傑作,莫裡斯滿意地點了點頭。
三年級學會的無聲施法和無杖施法,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使用還是如此絲滑,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不是嗎?
哈利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隻栩栩如生的火焰鳥——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奇觀,既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溫暖親切。
“這這就是魔法嗎?”他輕聲問道。
“正是,波特先生。”莫裡斯點了點頭,隨後一揮手,火焰鳥又化作了一股青煙,慢慢消散,壁爐重新恢複了它該有的沉寂。
他回頭看向哈利,微笑著說道:“魔法不僅存在,它也是我們世界的一部分。而你和我——”莫裡斯停頓了一下,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也是這個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哈利愣住了。
他腦海中那些炸開的“爆米花”問題此刻已經停了下來,這導致他隻能呆呆地看著莫裡斯,再也做不出來其他的舉動了。
“所以,哈利,”莫裡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願意接受霍格沃茨的邀請,去學習屬於你的魔法嗎?”
哈利沉默了片刻,低頭看了看手裡的信紙,已經泛白的指尖緊緊抓著羊皮紙的邊緣。
“我我願意!”他終於抬起頭,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堅定。
“很好。”莫裡斯露出滿意的笑容,微微頷首,“相信我,波特先生,這將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選擇之一。”
站在一旁的弗農和佩妮卻如墜冰窖。
他們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卻完全插不上話。
佩妮試探著開口:“等……等等,這是不是——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莫裡斯轉頭看向她,禮貌地笑了笑:“德思禮夫人,魔法從不挑時間。而哈利,已經等得夠久了。”
佩妮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看著對方緊張的樣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莫裡斯常常掛在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逝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鄭重。
“德思禮夫人,您不用擔心您的侄子,我以伯恩·莫裡斯之名向您保證,您的侄子絕對不會遭遇像您的妹妹相同的事情,哪怕這樣一天真的會到來,最先倒在他們麵前的也隻會是我,在此,我向您發誓,我會讓那些人血債血償。”
佩妮咬緊了牙關,臉上的表情僵硬複雜,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卻沒再說什麼。
莫裡斯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再繼續,他轉了個身,打了個響指。
伴隨著一陣輕快的撲翅聲,一隻雪白的貓頭鷹突然從門外飛了進來,動作優雅地落在了莫裡斯的肩膀上。
它的羽毛在昏暗的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眼睛如寶石般明亮。
不知從何處,莫裡斯掏出了一支長長的羽毛筆和一卷羊皮紙,他站在客廳中,筆鋒流暢地在羊皮紙上書寫著,上麵寫道:
尊敬的鄧布利多教授:
已將信交給了哈利,他想去伊頓公學,在我苦口婆心的勸說之下,終於被打消了念頭。
明天帶他去對角巷購買他要用的東西。
今天的天氣糟糕透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相同的感受?
伯恩·莫裡斯
也是由此,哈利總算知道了“他們靜候我的貓頭鷹”是什麼意思。
做完這一切後,莫裡斯輕輕吹了吹墨跡,將羊皮紙卷起遞給貓頭鷹。
貓頭鷹低低地鳴叫了一聲,熟練地用爪子夾住羊皮紙,隨後展翅飛出門外,消失在雨幕中。
莫裡斯收起羽毛筆,拍了拍手,轉過身看向哈利。
“波特先生,現在我們該去準備一些東西了——書本、魔杖,還有其他必需品。”
“準備?”哈利眨了眨眼,“去哪兒準備?”
“對角巷。”莫裡斯從容地答道,然後抬手看了看懷表,“時間不早了,我們最好儘快動身,先去破釜酒吧住一晚,晚了就沒房間了。”
“可是……”哈利遲疑了一下,低聲說道,“我該怎麼去?”
莫裡斯露出一個略帶神秘的笑容:“彆擔心,我會帶你去的。隻需要相信我,波特先生。”
他說著,轉過身對著依然呆立在一旁的德思禮一家微微一笑,彬彬有禮地說道:“感謝你們的配合,德思禮先生和夫人。我想,哈利的離開應該不會打擾到你們的生活,是嗎?”
弗農張了張嘴,勉強地點了點頭:“呃……當然……不會。”
“那就好。”莫裡斯禮貌地頷首,隨後轉向哈利,“走吧,波特先生,你的新生活即將開始了。”
莫裡斯牽著哈利的手,邁出了那扇門,走向未知的世界。
而門後的德思禮一家,隻能愣愣地看著這一切,久久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