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寧家,來人了!
寧家,蘇城最大的紡織業創辦者,如果追溯淵源,可以查到幾百年前去,可以是蘇城甚至乃至全國的紡織龍頭企業。
眾人看去,矚目的不過就是現在寧家紡織的當家人,寧沐禾。
司韻最好的合作夥伴和人生知己,不對,是曾經的最好夥伴和知己,現在。
“寧家送上訂婚賀禮,今年蘇城繡展項目合夥人合同書。”
“真假的!給司家了?我可聽說這次不少繡房都拿出了誠意想加盟的。”
“等等,這是給司家那個千金,據我所知,寧沐禾的手帕交不是司韻嗎?這項目四年一次,我可聽說了,司韻下了不少功夫了,這是給誰呢?”
“廢話,當然給司家真千金啊,這司家剛回來的真千金攻讀的專業可就是咱們蘇繡的傳承文化,這才是真的司家人,兜兜轉轉都要回來繼承家業的。”
“這曾經的司家千金,我看啊,恐怕要卸磨殺驢了,她這兩年也沒聽說拿出手的作品,要是寧家這位也不捧她了,恐怕,以後就隻能乖乖在宅子裡當個工具人了。”
“……”
這些話聲音同樣不小,不過都是看笑話的,一樁接著一樁而已。
可秦音確實咬牙切齒了,恨不得眼神殺人。
“寧沐禾到底在搞什麼啊!她到底拿沒拿你當姐妹,明知道你付出了多少心血,竟然把這麼重要的合夥人給司綿綿!她腦子有屎了嗎?!”
秦音說著就想上前理論去,司韻見狀連忙想拉著她,可人走得快,司韻隻好跟著,還沒到寧家人跟前呢。
就看著不遠處的寧家人和和氣氣地跟一對新人打招呼了。
寧沐禾親和溫柔地摸了摸司綿綿的頭發。
“綿綿今天真漂亮,恭喜你啊。”
“沐禾姐姐,謝謝你,謝謝你還跟小時候一樣的疼我愛我。”司綿綿眼睛濕潤著,如同小兔子一樣,寧沐禾直接給了擁抱,好不一副姐妹情深。
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秦音像吃了蒼蠅一般,惡心,即便沒有司韻拉著,她也不想過去了。
“媽的,什麼人。”她咒罵著,司韻站在她身側。
“行了,回去坐吧。”司韻開口,秦音立馬轉頭看著她。
“我靠,你怎麼能這麼冷靜,那兩個人,一個是你談了十年的男人,一個是你人生最重要的合作夥伴,現在都被另一個女人搶走了,你就這麼甘心嗎?”秦音滿腹不爽地問。
司韻眼底劃過一絲幽黯,早在一個月前司綿綿回到這個家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成了定局,這一個月,她失去的何止是眼前的這兩個人。
“司韻。”
她們還沒開口呢,那邊有人看向了她,說話的真是寧沐禾。
秦音一瞧,頓時想拉人就走。
司韻被拖著,寧沐禾卻快她們一步,擋在她們跟前。
“秦音,你乾什麼呢?”
“我乾什麼了,我……”秦音話沒說完呢,司韻阻止了。
“我們看時間差不多了,回位置呢。”司韻回答。
寧沐禾瞬間感受到了司韻對自己的疏離,想到了那份合同,隨即開口。
“司韻,那合夥人的事,綿綿比你更需要它,等下一屆的時候,我……”
“沒關係,商業交易本來就講究的公平競爭,選擇權在你們寧氏手上,有人比我更合適,說明我還有不足。”司韻打斷了她的解釋。
寧沐禾柳眉一蹙,神色嚴肅,甚至眼中有些慍怒。
“你是還在怪我嗎?司韻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為什麼就不能諒解我一點,綿綿比你小,而且她才是司家的真千金,當年她丟失,我也在場,我要彌補她流落在那這麼多年,你為什麼就不能大度一點,還是你覺得在司家這個位置待久了,隻有你必須是你才是司家的千金,所有人都得順著你才行。”
“寧沐禾你說的是人話嗎?!”秦音一個沒忍住,低吼了,麵紅耳赤的樣子讓司韻心一暖,至少還有這麼一個朋友。
司韻將她拉到身後,安撫地笑了笑,衝她搖搖頭,轉身看向自己曾經最在乎之一的閨中密友。
“你覺得是那就是吧。”
說完拉著秦音就往位置走,寧沐禾一聽,更加生氣。
“司……”
“沐禾姐姐,我是不是又讓你為難了?”一道聲音從寧沐禾身後傳來,寧沐禾原本怒火中燒的臉瞬間溫和了許多,轉頭看向司綿綿。
“綿綿,這本來就該是你的,是你姐姐她心眼太小,你彆跟她一般見識,你現在回來了就好好學習,接觸這個圈子,我會幫你的,你彆擔心,我答應你的都會做到的,要是小時候那會沒把你弄丟,或許就沒這些事了。”寧沐禾慚愧地說道,司綿綿一臉感動。
“我相信你和梁哥哥你們一直都記著我呢。”
被cue到的梁柏安也走了過來,寧沐禾看向他,表情淡淡的。
梁柏安讓司綿綿先回休息室休息下,他先應付客人,司綿綿乖巧離開,隻剩他倆,兩個人也不約而同地看向司韻的方向,發現她正跟著秦音波瀾不驚地說笑著,都蹙著眉頭。
“她這是故意的嗎?”寧沐禾開口。
梁柏安腦海裡閃過早上見到的男人。
“她身邊什麼時候有個男大學生了?”
“什麼?”寧沐禾好奇地問,梁柏安見她一副不知的模樣,頓時胸口悶氣散了不少,連寧沐禾都不知道,那真的就是司韻隨便找來演戲氣他的人了。
“沒什麼。”梁柏安勾著唇角答了一句,目光恢複了自信的神情,寧沐禾看著他。
“梁柏安,我警告你,彆在兩個女人之間玩火,你想彌補綿綿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但是你要是傷害司韻,我不會原諒你,傷害綿綿,更不行!綿綿已經經不起再次受傷害了。”
梁柏安笑了一聲。
“我們的初衷不就是幫助綿綿在這圈子裡找回本該是她的榮光,你想多了,隻要綿綿強大起來,我會跟她說清楚的,綿綿心地善良,會理解我的,至於司韻,她現在就是在跟我們鬨脾氣,沒了你我,你覺得她還有什麼?她不會離開我們,否則真的就什麼都不是了。”梁柏安悠悠說道。
寧沐禾想了想,也跟著點頭,讚同。
“她就是一根筋,怕綿綿搶走她現在的一切,她該擺明自己的身份,感恩綿綿才對,現在的她真讓我有些失望,給她點教訓也好。”寧沐禾先前還有的一絲愧疚,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
而不遠處的司韻餘光瞥過兩人身上,無限嘲諷,即使想自洽,可內心依舊是鮮血淋漓,畢竟,蘇繡國際展合夥人,比起梁柏安,更讓她無法接受,因為她沒有替補的辦法,如何去完成已經去世的奶奶的遺願呢?
“可以坐你旁邊這個位置嗎?”一道男聲而入,思忖中的司韻抬頭,看向一身西裝的男人。
對天發誓,昨個他們領證結婚,他都沒穿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