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的姐姐有什麼不合適?”
梁柏安看著眼前帶著刺的司韻,恍惚了下,一向在他跟前綿軟如水的女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竟用著嘲諷和玩味的神情看他,這讓他既惱火卻又莫名的畸形爽感,以前的司韻,真的太無趣了。
“韻兒,我說了,我跟綿綿訂婚隻是權宜之計,綿綿剛回來,想要在這圈子裡立足,必須要有靠山,等她重回這個圈子後,我會跟她說清楚,你彆忘了,這是我們欠她的。”
“梁柏安是你欠她的,弄丟她之一的人不是我。”司韻回答著。
梁柏安神色一沉。
“你一定要這麼跟我鬨嗎?”
真是被愛的人有恃無恐,司韻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當濾鏡破碎後,他真的連狗都不如,是多年的情愛都分外可笑。
“我沒有跟你鬨,我們已經分手了。”司韻提醒著,而這在梁柏安聽來,無疑是她不甘心的氣話。
“司韻,彆氣了,我答應你,隻要綿綿……”
“話說完了嗎?”一道聲音打斷了他們。
紀寒蕭站在了他們身後,司韻懊惱地回頭,有些狼狽讓自己的新婚丈夫看到這樣的自己。
“走吧。”司韻開口。
隻是還沒走兩步,人又被拉扯回去。
“你敢跟他走,我現在就找人弄死他!”梁柏安臉上是司韻從未見過的狠戾,他不是個溫文爾雅的男人?
這份磅礴的怒氣讓梁柏安自己內心也同樣震驚,接連兩天,隻要知道這女人和彆的男人有瓜葛時,他就無法自持。
司韻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動怒了,不管是他自尊心作祟還是他對自己餘情未了,司韻垂下眼簾,這種時候,跟梁柏安作對,絕不是什麼好事,她轉過臉衝著紀寒蕭搖搖頭。
“你先回去吧。”
紀寒蕭眉頭蹙了一下,如果不是答應她人前隱婚,他會像昨晚一樣宣示主權。
“聽話,我去一趟他跟我妹妹的訂婚禮就回去。”司韻輕哄了一句,梁柏安的臉更黑了,紀寒蕭見她眼中的雲淡風輕,勾著唇角眼簾垂了一下,後退了一步。
看著車揚長而去,紀寒蕭輕笑一聲,這女人可真把他當弟弟一樣好哄好騙了。
“訂婚現場嗎?”紀寒蕭摸著流暢的下頜線低語著。
酒店,陳淑綺的臉已經如冰霜了。
“大少爺說接司……司韻小姐過來,她是司小姐的姐姐,不在話的會讓人留口舌。”管家開口。
司家人一聽,都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隻有司綿綿不以為意。
杜美芬,司綿綿的母親,司韻的養母順著開口。
“是我們想得不周到了,還是柏安為我們綿綿考慮周到,一開始我們總覺得怪對不住司韻的,也就沒跟她說。”
“媽,跟梁哥哥有婚約的本來就是我,姐姐她不該有怨氣吧,而且梁哥哥當著她的麵要跟我在一起的,姐姐這樣做是在宣泄對我不滿?明明她已經替我得到了很多你們的愛了。”司綿綿有些幽怨地說道。
眾人瞧見,立馬紛紛開口。
“綿綿,是我們對不起你。”
司綿綿搖搖頭。
“爸媽,哥哥,梁爸陳姨,我相信你們從來沒忘記過我,我也相信自己在梁哥哥心裡的分量,所以沒關係,姐姐來,或許更好,能讓她徹底對梁哥哥死心。”
司綿綿的一派天真讓眾人心疼又慚愧。
梁柏安的車剛到婚禮現場,人就被拉走了,走之前還不忘給幾句渣男語錄。
司韻嗤笑一聲,進了會場,一進去就惹來了不少人的矚目。
一是她的美貌,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多看幾眼,二是她的身份。
“她怎麼來了?難不成要搶親?”
“可能哦,畢竟她是梁少最忠誠的舔狗。”
“……”女人們的譏笑。
男人們的玩味打量,如同視奸一般的注視。
這就是司家現在對她這個恩人給予的一切。
“司韻你怎麼來了?”
秦音的聲音,她現在唯一所剩的忠誠摯友。
“臥槽,你該真不會是來搶親的吧,這種狗男人,你還要啊?”秦音毫不客氣地諷刺,對著梁柏安和司綿綿的訂婚照片一個唾沫星子噴了去。
司韻噗嗤一笑。
“我現在還是司家的長姐,我不在不合適。”司韻回答。
秦音按著她的兩肩頭,仔細打量,懷疑她是不是被靈魂奪舍了。
司韻抬了手一下,在她眼前晃了晃。
秦音看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頓時瞪大了雙眼。
“真的找弟弟結婚了?什麼時候?我就出差了兩天啊!”秦音壓低著聲音開口。
“不巧,就這兩天看上了一個。”司韻笑說道。
“人呢,怎麼不帶過來氣死梁柏安這個渣男。”秦音已經開始尋找了,司韻拉著她坐下。
“沒來,他現在還不適合出現在這些人跟前,不過是為了我媽而已。”司韻回答。
秦音挑了挑眉頭,猛地一下湊近看。
“臥槽,你脖子上是什麼!”
司韻臉一紅,明明今天穿的是高領旗袍了。
“你這眼睛啊。”
“睡了?”
“嗯,結婚了,還不能睡嗎?”司韻答,完全沒在意這場訂婚禮的男主角曾經是她一輩子的夢想。
秦音瘋狂地搖動著司韻的肩膀。
“姐妹牛逼啊!我……”秦音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司韻!”一聲怒氣的叫喚,兩人轉過頭去。
司韻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令她惡心的男人,司觀城,她的父親,也是她現在人生悲劇的製造者。
司韻看著人怒氣橫生地走近,然後揮手,當著屋子裡的賓客,就這麼一巴掌扇了下來,惹來不小的驚呼聲。
“司叔叔你這是乾什麼啊!”秦音擋在司韻跟前,司韻歪著臉,舌頭頂著被打的一邊臉,可真他媽的疼。
“司韻,我跟你說什麼了?你就是我們司家的養女,你怎麼敢的,這種日子竟然勾引你妹妹的未婚夫!”司觀城大聲地說道,生怕彆人聽不見一般,而他這點伎倆,彆人隻覺得他是維護親生女兒的行為,可司韻卻很清楚,自己的生父,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養女……嗎?”司韻嘲弄地看向他,說了一句。
隻是這麼輕飄飄地一句話。
司觀城一震,眼神陰毒地瞪著她。
“不然呢,我們司家收養你到大,給你吃喝,供你讀書,還把你培養成蘇繡大師,你就這麼回報我們的嗎?勾引自己妹妹的未婚夫,你還有良心嗎?難不成你還想奪走綿綿的一切!白眼狼的東西,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會場噤嗕,眾人都在看著這出好戲,有些人是憐憫的,但大多數人都是嘲諷和鄙夷地看著司韻,看她這個冒牌千金的笑話。
“司叔叔,當初可是你們司家看上了八字命格旺你家族的司韻,才把人帶回來的,司家今天能如此輝煌,司韻功不可沒,您怎麼能說這種話?”秦音講出了當年司韻被收養的名義。
眾人這才想起來,蘇城坊間裡有個話,司韻,有著百年來最好的生辰八字,無論嫁娶入宅,都旺富貴,司家這二十年的發展,確實驚人,但這種玄學,最多聽聽罷了。
“笑話,司家靠得是自己的本事,跟她這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關係。”司觀城說完心虛轉身就走。
忽而,門口一陣騷動,惹了眾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