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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為聲名鋪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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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烏屋委屈辯白:“是我之過,我,沒想這麼多。”

委屈當然是假,她臉發紅是被氣出來的,尉窈這種賤民算什麼東西!仗著正式弟子的身份,仗著有崔族同門撐腰,竟然敢數落世族之女了!

尉窈沒接胡女郎的話。自己微寒出身,不接話才是臊著對方的最好方法,一旦繼續指責、說教,都有仗勢欺人之嫌。

好朋友就得這時候上場。

郭蘊:“那天你讓館奴拿草蟈蟈過來,挑撥我們同門情誼的時候,想的倒是挺多。”

胡烏屋身體頓時一僵,一邊把眼淚揉出來,一邊慌張想對策。

柳貞珠脾氣烈,沒給胡烏屋思索的時間,她跳下牛車,差點摔倒。“什麼?那天是你!我竟然還邀你同車,真是……”

“嗚——你們欺負人!”胡烏屋尋到話柄,也跳下車,壓著嗓門哭訴:“我不就坐了會兒牛車嗎?說得跟我把車坐臟了一樣,我不坐了,行了吧!”

她擰身跑開。

柳貞珠指著對方背影,一臉不可置信:“我是怪她坐車的事嗎?怎麼會有這麼胡攪蠻纏的人啊。”

郭蘊用尉窈勸她的話勸柳同門:“彆跟這種人生氣,犯不著,顯得咱們咄咄逼人似的。你放心吧,她這種性格,在唱詩社裡肯定也是人見人厭。”

另一邊,尉窈又一次謝元靜容幫自己出頭。元靜容一顰一笑皆帶著貴胄傲氣:“小事。我不是特意幫你,隻是討厭那些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尤其總挑一個軟柿子捏!”

“軟柿子”撅了下嘴,被崔琬婉看見,“噗嗤”笑了出來。

胡烏屋猜測是邢航出賣了她,不過這種時候不能再和同為侍童的邢航明麵上翻臉,遊曆之途,她需要新的夥伴。可恨這才遊曆的第二天,她彆無選擇,隻能跑向洛陽少年馮行那,假裝撞上對方。

“女郎,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跟我說。”

嘻,果然是蠢貨。胡烏屋抬起淚眼。

傍晚,高溫終於稍稍緩解,沒有遮擋的田野在晚霞中展現出遼闊氣魄,似巨人手掌托起白晝的最後餘暉。

孔夫子喊停隊伍,紮氈帳,今晚就歇於此。

袁翻遠望,指著許多土屋的地方說:“住在那的農戶應該不少。”

孔夫子欣然應“是”,所謂教化,就是將禮、將詩、將樂等文化宣揚於民,令偏僻之地的百姓也能得到教育,以正風俗。

仆役們挖灶填柴,當炊煙升起,自會有鄉民前來。

“致同門。”郭蘊來找崔致,“正好,尚同門也在,我有件事跟你們說……”

稍後,崔尚去找奚驕:“奚同門,有件事……”

崔致找孔毨、崔遠:“有樁事……對,現在就去。”

袁翻看著一群少年人風風火火過來,笑嗬嗬道:“這是有重要事找你啊。”

崔致、孔毨在前,訓義學舍二十一名弟子齊向夫子、袁翻揖禮。

由崔致表述來意:“夫子,我們有一願望懇求。”

孔文中:“說吧。”

“我們想把夫子寫的《鄭風》篇筆記,以及我等給鄉民講詩的內容彙集,全交由袁官長帶去洛陽,再由袁官長交托給不同儒生,在洛陽各鄉野廣為宣揚。”

袁翻大讚:“妙啊,這是好事!”

孔文中的筆記已經是白話解析,但終歸不如諸弟子給鄉民講詩時,為了讓百姓都能聽懂,使用了更加多的日常用語,以及更貼近當地口音的土語。

因此崔致才說把夫子筆記與弟子講詩內容彙集。

孔文中鼓勵道:“你們既有這想法,就做好。”

這主意便是尉窈采摘野花時,跟郭蘊提及的要緊事。

作為重生者,尉窈知道洛陽急缺學館和儒師,這種情況還會持續若乾年,但是各郡望世族很快就會抓住契機,輔導他們後輩中的聰穎者熟讀經傳,隻要通一經,便會在洛陽迅速聲名鵲起,甚至入宮講學。

袁官長從洛陽來平城嘉獎禮儀教化,還與崔學館的遊曆同行,可見在《詩經》傳學方麵,非常崇敬恩師。因此尉窈必須抓住這機會,隻要訓義學舍在洛陽逐漸揚名,她為二十一弟子之一,恩師的嫡傳弟子之一,自然也會被人注意到。

一心想竊取筆記的胡烏屋還在絞儘腦汁,渾然不知自己好容易想出來的積攢聲譽之謀,已被尉窈以正大光明的方法獻給了任城王勢力。

有三個鄉民過來打探了,問清是夫子帶學子出來遊曆講學,且是望族清河崔氏學館的師生,這三名鄉民激動到渾身打顫,立即撒腿奔跑,去稟報各自的鄰長。

待天色稍黑時,但見遠處老幼相攜,拉車推貨,驅趕著雞鴨鵝朝學館隊伍快步湧來。

怪不得土屋密集,這裡竟然住了一百二十五家人,按“三長製”規定,五家一鄰長,二十五家一裡長,一百二十五家立一黨長。

黨長、裡長全來了,都是上歲數的老翁,得知哪位是夫子、哪位是洛陽來的官長後,上來就衝孔、袁行大禮。

“使不得!”孔文中、袁翻趕緊讓崔致他們把老者扶起。

黨長眼眶含著淚,讓鄉民把禮全推上前,再把各家孩子們推到最前,小心翼翼、期盼十分地問:“能不能多在我們這裡住兩天,不求多,兩天就行,給孩子們講講學問,摸摸紙筆,讓他們會寫自己的名兒?”

孔文中鼻音發澀許諾:“我們在此住三天,黨長放心,我們一定會用心教導孩子們!”

胡烏屋蹭到訓義眾弟子後頭,恍惚間,她覺得自己也是正式弟子之一了,與他們一起回應:“夫子放心,弟子一定用心。”

平城。

尉駰快到池楊巷時,前麵正走著路的一郎君忽然去扶街牆,然後順著牆坐倒在地,急促喘氣的樣子看著十分虛弱。

尉駰趕忙過去,見對方嘴皮乾燥,眼下發青,他立即詢問:“郎君要去藥館麼?”

此人正是牛郎君,他眼下發青、嘴皮乾都是故意為之。“我住在城外,受了風寒,已經買了藥了,就是突然虛渴,坐這歇歇。”他把挎筐裡的蓋布一掀,裡麵是幾包草藥。

“我家就在前麵巷子,隨我去喝口水吧。”

“那就多謝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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