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然性格一直溫軟乖巧,還從沒有如此執拗過,淩父氣上心頭扔下狠話,叫他如果想不通就不用起來了,一直跪下去,跪到不再提退婚兩個字為止。
淩然低垂著眼眸跪在書房前,像個冰冷精致的雕像,靜靜的沉默不言。
原本這場抗爭不知道要鬨到什麼時候才能收尾,“海市峰會”論壇晚宴的邀請打破了淩家這兩日低到穀底的氛圍。
淩父淩母原本就是為了趕上這次的峰會才緊趕慢趕回了國,他們不會容忍任何變數影響正事。
“海市峰會”三年舉辦一次,各行業頂尖翹楚都會在這幾天彙聚於此。而可以攜帶家眷,氣氛又較為輕鬆的晚宴正是拉攏人脈,洽談合作的最好時機。
今年峰會晚宴定在藍利亞港灣海島上舉行,這座漂泊在深水灣的海島四周蕩漾著世上最純澈透明的果凍海,因此還有個享譽世界的美稱——海洋上的藍寶石。
江氏是晚宴特邀貴賓,定然會去參加,若淩家所有人都出現獨獨缺了淩然,倒是顯得怪異。
在淩然被罰跪之後還不肯順從後,淩父也隻能暫時不與小oa計較,帶他跟淩溯淩沫一起乘坐郵輪趕往海島赴宴。
“見著江家人記得閉好嘴,敢提退婚的事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淩父站在甲板上冷著臉說道。
淩然這兩日都沒怎麼進食,今天出門的時候隻匆匆打了針營養劑,這會兒膝蓋還腫脹的疼著,整個人都身子發虛,小臉也有點蒼白。
他知道晚宴江盛譯一定會來參加,隻要見到江盛譯,他就馬上提出要退婚的事。
淩父說完就折身進了郵輪船艙內,忙碌著與幾位業內高談闊論去了。
淩然也回頭望了船艙內一眼,那些人表麵左右逢源虛與委蛇,實際上偽善得很,現在看起來是其樂融融的氛圍,轉頭便會冷漠無情的唯利益至上。
忽然有個眾星捧月的身影從郵輪二層緩緩踱步下來,與生俱來的凜冽氣場和攝人心魄的強悍威壓會讓人不自覺討好順從,更彆提那張俊美得如刀刻斧鑿般的完美麵龐,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顯得如此完美無缺。
察覺到那道幽深的眼神穿過眾人,募地朝著甲板上看過來,淩然有些慌亂的立即移開了視線。
濕鹹的海風徐徐吹在臉上,淩然心臟撲通撲通亂跳了幾下,他低頭望著被船身劈開的層層碧波,不知道是希望那人看見自己還是沒看見。
剛才上船時他並沒有看到江之嶼,還以為他沒來。
郵輪很快駛進了藍利亞港灣,這處的海水都要比其他地方更加明藍澄澈。
眾人分批換乘遊艇上了海島,先被服務生引領著去往沿海島海岸線修建的一整排海景套房中辦理入住。
晚宴要接連舉辦三天,眾人在這期間便會住在各自房間內。
第一晚的晚宴極為盛大,燈光璀璨的會廳內所有人都盛裝出席,爭奇鬥豔。
淩然一直乖乖跟在家人身後,他四處找尋江盛譯的身影,可在偌大會場轉了半圈,都沒看見他人影。
淩沫見淩然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便對淩父悄聲道:“爸,要不讓小然先去旁邊休息吧,我和哥在這陪著就行了,等會見著江家人再讓他過來打招呼。”
淩父點頭後,淩沫才讓淩然去找地方坐會。
淩然確實走得累了,他腿還疼著,隻是一直在咬牙堅持罷了,在角落的沙發坐下後,他在一旁花花綠綠的果汁中隨便挑了杯,抱著慢慢喝,同時一雙眼睛警惕地四處轉著。
他一個人坐了好一會,果汁都喝了三杯,誰知道還沒看到江盛譯,卻看見了在江家老宅上有過一麵之緣的湯俊。
湯俊今天收拾的利索,一身西裝,頭發噴了兩斤發膠似的朝後梳著,長得還算可以,但一雙眼睛總讓人覺得冒犯猥瑣,像黏答答的稠液,沾上就甩不掉。
他端著杯香檳湊到淩然跟前來,眼神毫無遮掩地在oa又純又魅的漂亮臉蛋上來回打量,咧著嘴笑起來:“這次又是在找誰呢?用不用哥哥幫幫你?”
淩然對他沒有好印象,站起身便要走開。
湯俊攔住他去路,周圍人多,也不好直接上手。
“找你那未婚夫呐?我看見他了,他跟尹楚在一塊呢,你不覺得他們兩個看起來挺般配的?要不你彆跟他了,跟我怎麼樣?”湯俊笑著道,“我也不比他差在哪吧,這整個藍利亞港灣都是我老子開發的,隻要你跟了我,我肯定比他會憐香惜玉,oa能不能生孩子我壓根不在乎。”
淩然聽見他這麼說,眼眸都微微睜大了些,眼神中充滿震驚和不敢置信。
湯俊跟他碰了碰杯,壓低嗓音調笑道:“好奇我怎麼知道你有生育問題的?要不這樣,你跟我去房間,我就告訴你。”
其實不用問,淩然想了下,便能猜到個大概,或許是蔣蓉蓮或者蔣姨母在哪次牌局上隨口抱怨了幾句,事情便會被添油加醋地一傳十十傳百。
不遠處淩溯在朝著這邊招手,淩然無視麵前的人,繞開他走了過去。
淩溯帶著淩然繞了大半個會廳,推開扇門,前麵是通往住處的長廊。
“剛才盛譯好像是有點不舒服,我把他先送回去休息了,等會我還要回會廳,爸媽說讓你先去照看著點,幫盛譯找個醫生來看看。”
淩然正好在到處找江盛譯,並沒有發覺淩溯在說這話時略顯心虛的表情。
麵前的房門打開,裡麵黑漆漆一片,淩然剛提步邁進去,淩溯便將房門在他背後“砰”一聲合上了。
淩然被嚇了一跳,轉而聞到了一股極其濃烈躁動的雪鬆味道。
這是與他有著百分百契合度的alha信息素,天生便會對他有極為致命的吸引力,幸而淩然今天貼身帶著信息素抑製器,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提前將那個腿環的檔位開到了最大。
所以現在黑暗中這股濃到嗆鼻的雪鬆味沒能將他誘導至發情,反而像是化為了細細密密的針刺,叫他渾身難受的厲害。
淩然後知後覺意識到事情不對,這麼濃的信息素味道,像是alha的易感期。
他立即轉身朝著門邊跑,可身後卻忽然伸過來一隻強有力的手臂,猛得扼住了他的脖頸,將他一把拖了回來。
……
淩溯在外麵等了會,那杯能催發alha易感期的酒是他遞給江盛譯的,隻要這兩人生米做成熟飯,那這婚就非結不可了。
等到覺得小oa不可能會再跑出來後,淩溯放下心來,整理了下衣領,滿麵春風地穿過走廊回了會廳。
誰知走廊上的人影剛剛消失,那扇禁閉的房門就瞬間被人從裡麵用力拉開來。
淩然臉色蒼白如紙,一手緊緊攥著碎裂的酒瓶殘軀,另一手拚命捂住不斷流血的後頸,雙眸失神地從房間內跑了出來。
他感受不到膝蓋的疼痛,也沒察覺到碎酒瓶已經將柔嫩的掌心割破,他隻知道他好痛苦,痛苦的想哭,痛苦的快要死掉了。
曾經他有多希望江盛譯能給他個臨時標記,現在他就有多厭惡這股味道。
他頭腦暈漲的厲害,辨不清方向,隻知道竭力悶頭向前跑著。
然而轉過一個拐角,迎麵卻撞上個身影。
湯俊正準備破口大罵,卻見麵前的小oa紅著眼眶,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樣兒,手上都是血,身上還帶著雪鬆和玫瑰香葡萄兩種信息素交織的味道。
沒想到這個小oa的信息素味道竟然是花香和果香混合的味道,那種甜膩純美的誘人香氣就從他緊緊捂著的後頸處傳來。
湯俊經手的oa多了,一眼便看出來他剛剛遭受了什麼。
湯俊邪笑著湊到淩然跟前用力嗅了下,不懷好意道:“你剛剛被標記了?”
淩然正在承受著難耐的痛苦,明明是百分百的契合度,可他的身體卻在極力排斥著那股雪鬆信息素的入侵。
他兩腿顫顫巍巍的,快要站立不住。
湯俊連忙過來想伸手摟住那抹纖細的腰肢,可誰想到小oa猛然後退兩步,手在跟前胡亂揮了兩下,那個碎酒瓶就劃傷了alha的手臂。
“嘶——”
湯俊皺著眉,表情忽然就變了個樣:“你現在裝什麼清高樣呢?身上還帶著alha信息素的味就敢在外麵亂竄,難道不是找草呢?老子好心幫幫你,你還不知趣了是吧?”
淩然後背靠在了走廊的牆壁上,這會兒會廳內的活動正進行到高潮部分,他能隱約聽見走廊儘頭傳來的陣陣笑聲和喧鬨聲。
可走廊上空空蕩蕩,隻有他和湯俊兩人。
淩然頭疼的厲害,呼吸也漸漸加重起來,他使勁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保持住清醒的意識。
湯俊能看出來他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四下無人,這是個大好的時機,反正江盛譯看起來並不在乎這個小oa,不然也不會咬了一口就把人扔了。
既然這樣,那借給自己玩兩天應該也好商量吧。
“好了,跟哥哥我就彆裝了。”
湯俊聞著越來越甜的oa反手按在了牆壁上,那處微微滲著血的腺體就毫無阻隔的暴露在了眼前。
“你跟哥哥說,江家人是不是都玩過你了?”
淩然頭皮被人扯得發痛,他想要掙脫出來,卻根本不是強壯的alha的對手。
湯俊舔了舔唇,手下加重了些力道:“江之嶼呢?他也上過你?就你這小身板能受得住?”
一邊說著,湯俊一邊露出來犬齒,瞄準了小oa白皙的後頸,張口便想要狠狠咬下去。
淩然緊緊抿著唇瓣,趁著身後之人傾身壓過來時,抬起腳來用儘全身力氣朝著他□□位置狠命一踹。
可是腳下揣了個空,背後不知為何發出了一聲“咚”的劇烈悶響。
淩然沒來得及回頭,抬起來的那條腿忽然被更加強勢有力的一股力道壓製了回去。
他頓時無措的掉下眼淚來,連什麼時候被人摟腰抱著轉過了身子都不知道。
直到頭頂傳來道低沉醇厚的嗓音,像是浸了烈酒般醉人悅耳,帶著股撫慰意味,靠得他極近,對他說道:“睜眼。”
淩然仿佛被驅使般,乖乖睜開了淚眼,便看見眼前早已換成了一張俊美華貴的臉。
eniga儘數包裹在胸前。
江之嶼撫一把他臉上的淚,眸色暗淡。
小oa像是呆掉了,傻掉了,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一雙淚意朦朧的桃花眼還在不停往外滲著水,像是有滔天委屈從裡麵掙紮著冒出來,不必再開口言說。
江之嶼也聞到了走廊上彌漫開來的玫瑰花香葡萄味,他抬手,把自己後頸的阻隔貼揭了下來,按著小oa纖長白皙的脖子,覆蓋在了那處孱弱滲血的腺體上。
剛剛被alha咬過的腺體此刻紅腫敏感,而帶有更加強勢的eniga信息素隻不過從阻隔貼上散發出來一點,便能將那股alha信息素直接壓製住。
信息素如果通過□□傳播,濃度會更強,影響力也會更加顯著。
凶猛激烈的龍舌蘭信息素沒有任何阻隔,強悍不容抗拒的滲入oa體內驅逐出去,好讓自己將這具柔軟香甜的身體獨享。
淩然幾乎是瞬間睜大了眼眸,瞳孔因為侵襲上來的痛楚而劇烈收縮,他再也站立不住,麵色潮紅的一頭栽進了eniga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