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成心下一驚,連忙彎下身捂住了霍輕輕的嘴巴。
霍輕輕哭的臉都憋紅了,小小的手指扒拉著霍山成的手指,慘白一片。
見半天扒拉不下來,她直接一口咬在了霍山成的手上,疼的霍山成吃痛的叫出了聲。
隔壁老王院裡的大兒子王冰渙正坐在院裡看書。
小孩子的哭聲撕心裂肺,雖然隻有一小會,還模糊了不少,但還是傳進了他的耳中。
加之後麵含糊不清的一聲慘叫很大聲,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王冰渙頓時皺起眉,當即起身去了霍家敲了敲門。
“阮棠!阮棠!你在家嗎?”
王冰渙站在霍家門口喊了兩聲,麵色猶疑。
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難不成阮棠耐不住霍言修不在,偷吃了?
一想到這個,王冰渙眼熱了幾分,敲門更帶勁了。
裡麵的霍山成一聽外麵有人敲門,那邦邦邦的架勢很明顯來者不善。
霍山成心頭慌了,他滿臉陰鷙的甩了霍輕輕一巴掌,低聲咒罵:“死賠錢貨,敢咬我!”
也不知道是霍言修跟哪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生的雜種,就這麼堂而皇之進了霍家族譜,他都嫌丟人!
霍輕輕隻是個孩子,被猛然打了一巴掌,眼前都恍惚了一瞬,頓時懵住了,隨後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在臉上,這是她從未感受到的疼痛。
這一刻她再也繃不住了,趴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大的能把人耳膜震碎。
“嗚嗚嗚——”
霍輕輕的哭聲哭的霍山成心急如焚,瞧了眼外麵那人開始晃門,心下一橫,當即也顧不上霍輕輕了,直接踩著水缸,順著原路翻出了霍家院子。
小孩子的哭聲在王冰渙敲門後愈演愈烈,驚的王冰渙心頭那點旖旎的小心思消了個乾淨。
這、這——
這是在做那事嗎?!
怎麼感覺不太對勁?!
王冰渙頓時意識到阮棠肯定是不在家的,不然就霍輕輕哭的這兩嗓子,阮棠指不定要怎麼頭疼並且開始哄霍輕輕。
而且他敲了這麼久的門,裡麵都沒什麼反應,反倒是霍輕輕的反應越發強烈!
有貓膩!
王冰渙意識到可能出事了,立馬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家後院牆頭可以翻過去,連忙將書揣進懷裡費半天勁翻進了霍家院子。
翻下去後落了地他心頭砰砰直跳。
這還是他第一次丟棄文人風骨翻阮棠家的牆頭——
但很快他那點小心思又被打碎消失的無影無蹤,霍輕輕的哭聲破碎,有一種十分絕望的感覺,聽的王冰渙心頭奇怪。
忽的,腦中一個詞彙竄進他的大腦——
賊偷兒!
他心頭被嚇了一跳,連忙拿出了自己厚厚的書本滿臉警惕的進了裡屋。
一進去一眼就看到趴在地上哭的快要暈過去的霍輕輕,他眼皮子猛然一跳,連忙湊過去將她扶起來,待把霍輕輕轉過來一看——
半邊臉已經紅成一片,和另一邊形成了鮮明對比,看的王冰渙有些不忍直視。
同時心頭憤憤,肯定了就是賊偷兒偷了阮棠家的東西,被霍輕輕發現了,一時慌亂就打哭了霍輕輕!
真該死啊!
要是以後阮棠改嫁於他,彆人指不定要說她打小孩呢!這可不行!
他自己都還是個二十多歲小夥,不擅長哄孩子,隻能笨拙的輕哄:“輕輕乖,叔叔來了,彆哭了啊——”
他剛哄完,霍輕輕沒反應就算了,屋外忽然傳來開門聲和自行車的聲音,王冰渙頓時眼睛一亮,是阮棠回來了!
阮棠回來後一耳朵就聽見了霍輕輕的哭聲,心頭一緊,立馬把自行車甩到一邊,火急火燎進了門,一眼就看見賊人滿眼放光的看著她,當即臉色一沉,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巴掌加一腳踹開,連忙將霍輕輕搶進懷裡,滿臉警惕的看著他:“你彆過來。”
王冰渙措不及防被這麼一頓揍,頓時眼冒金星頭暈目眩,然後安穩著陸,一頭撞到了旁邊的凳子上,疼得他捂著頭滾了兩圈。
耳邊霍輕輕哭聲微弱了幾分,阮棠聞聲心頭一跳,轉頭一看心臟與呼吸驟然一停,孩子臉上被虐待的痕跡清晰可見,看的阮棠渾身顫抖滿臉憤怒。
她霍然轉頭看向王冰渙,冰冷著一張臉上去拽起他的衣服,力氣大的不似人。
“死變態!你是想吃牢飯了是嗎?!虐待兒童?!怎麼敢的!”
阮棠無法想象她就離開了這麼一會會就有人潛入她家虐待輕輕,那往後輕輕隻要離開她的視線,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該會經曆什麼?!
後果她都不敢想象,隻剩深深的後怕和目前情況的自責與後悔。
她該把輕輕帶上的。
阮棠心疼又懊惱,同時心中還充斥著對眼前傷害輕輕之人的憤怒與憎惡。
她現在恨不得從兜裡掏出槍來一槍斃了他!
可她沒辦法實現!
王冰渙瑟瑟發抖:“阮、阮棠,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
他來晚了一步根本沒看到賊人長什麼模樣,現在還被阮棠當做猥褻兒童的變態——
王冰渙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他動了動唇,看著阮棠滿臉祈求:“我就在隔壁院子裡看書,聽見你家小孩哭我才翻牆頭看情況的,真不是我!”
阮棠滿臉不信,不過現在當務之急不是處置眼前的王冰渙,而是趕緊送霍輕輕去醫院。
她恨恨的一把將王冰渙扔在地上,轉頭就抱著霍輕輕坐上自行車急急忙忙奔向了鎮上的醫院。
王冰渙被摔得腰子被凳子創到了,頓時疼的齜牙咧嘴,他眸光模糊了一瞬,的的確確看到了阮棠離開了。
他喘了口氣,滿心滿眼都是解釋清楚事情,於是他顫顫巍巍爬了起來,緩了緩力氣也登上家裡的自行車追著阮棠去了。
見到王冰渙騎著車走了,王冰渙母親哎了一聲,滿臉奇怪的看著他離開,低聲嘟囔:“這大下午的,去哪這麼急——”
*
阮棠到了醫院,用儘畢生最快的速度,掛上了號看見了醫生。
阮棠眸中含著淚:“大夫,我孩子情況怎麼樣?能恢複嗎?”
霍輕輕緊緊拽著阮棠的衣領哭的睡著了,小小的眉毛緊皺在一起,很顯然睡得並不安穩。
醫生是個女醫生,她滿眼複雜的仔細看完霍輕輕的情況,歎了口氣,“你先彆急,孩子情況我了解了,拿著這單子去付錢拿藥吧,今晚應該要留院觀察一下,看看後續情況會不會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