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頓時滿臉感激:“好。”
隨後她拿著單子往外走,垂眸看了眼睡著的霍輕輕,心頭一疼,輕輕吻了吻霍輕輕的眉心,眸中柔軟。
可憐見的。
調整了一下姿勢,阮棠打算下樓去付錢拿藥,結果一下樓梯就看到坐在廳內椅子上喘氣的王冰渙,那心裡的無名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音震驚了周圍一大片人。
“臥槽!那娘們真虎!”
有人忍不住驚呼。
王冰渙覺得自己肯定是個死艾慕,不然為什麼任由阮棠打了他這麼多回,自己一看到她的那張臉就什麼氣都沒有了。
果然漂亮的女人就連打人都那麼的賞心悅目,叫人生不起來氣。
阮棠臉色沉沉:“你跟過來乾什麼!我還沒報警你自己倒先湊上來挨抽了!”
王冰渙捂著臉滿臉苦澀好聲好氣解釋:“不是,你不能信我一回嗎?我真不是賊人!我去晚了,進去就看到你家孩子趴地上哭個不停,誰知道這麼巧你後腳就回來了!”
阮棠眯了眯眼睛,垂眸看了眼熟睡的霍輕輕,冷哼了一聲沒再跟王冰渙糾纏,轉頭去付錢拿藥,順帶開了間病房。
被問到要單間還是多人時,阮棠毫不猶豫掏出一百塊錢:“單間!”
負責登記的醫護人員被阮棠的大手筆嚇了一雷,緊接著滿臉緊張的為阮棠開好了病房。
“房間在四樓4001,這是鑰匙,同誌您拿好。”
阮棠冷著臉收好錢拿著藥和鑰匙大步流星噔噔噔上了四樓。
還在原地的王冰渙隻是目瞪口呆咽了口口水看著阮棠上去了。
阮棠哪來的這麼多錢啊?!
*
4001病房裡,水泥地白頂白牆,沒有異味,有空垃圾桶,桌子是黃木的,一切都還算乾淨整潔。
阮棠鬆了口氣,將霍輕輕放在柔軟的大木床上,整理了一下被褥為她蓋好被子,隨後就依照醫囑開始為霍輕輕抹藥。
抹完後或許是有輕微的酥麻感,睡熟的霍輕輕輕哼了一聲,伸出手想撓,被阮棠眼疾手快攔住了。
阮棠低頭看了看,輕輕吹了吹,輕柔的風似乎舒緩了不少,霍輕輕安靜了下來。
阮棠見狀鬆了口氣,折騰了一天讓她精神上也有些疲憊,她揉了揉眉心,抬頭看向另一個床鋪,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跟霍輕輕擠一張床。
這樣睡晚上暖和一點。
現在還是初春,夜晚料峭的寒意即便是成人都無法抵抗,更彆提小孩子。
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約莫還隻有三點左右,想到樓下的王冰渙,阮棠沉了沉臉色,起身出門鎖好門下了樓。
樓下王冰渙還在猶豫要不要掛個號看看自己的傷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股大力,他措不及防,被拽向後麵,轉頭一看,是冷著臉的阮棠。
王冰渙頓時眼睛一亮:“阮棠!你相信我了?!”
阮棠滿臉嫌惡:“你說不是你,那你怎麼解釋剛才發生的一切!?”
王冰渙頓時滿臉冤枉,他絞儘腦汁回想著在霍言修家發生的一切,忽然靈光一閃,憶起對方聲音,立刻篤定地說:“是個成年男人!”
阮棠頓時一臉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你不也是成年男人?”
王冰渙頓時蔫了,垂頭喪氣的說:“可我隻聽到他的聲音是成年男人,彆的信息一概不知道啊!”
這也太冤了,賊偷兒是誰他都沒看見,也活該自己被當做冤大頭替身!
王冰渙滿麵愁容,一旁的阮棠擰眉觀察著,回想起當時的場麵確實有些混亂,她思索再三,十分冷靜的說:“我暫時先相信你,等輕輕醒了,咱們再對質。”
王冰渙聞言頓時鬆了口氣,連忙應下:“好,好。”
隨後阮棠沒多廢什麼話,轉頭又回了四樓。
王冰渙瞧著阮棠美麗的背影,忍不住心頭火熱了幾分。
這要是他老婆,他給她提鞋都成啊!彆提她家暴自己了。
王冰渙心頭蕩漾著,臉上露出一抹的笑容,說實話他的皮相很一般,普普通通大眾臉,所以他笑起來時,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猥瑣,看的路過的人都是一臉鄙夷。
*
阮棠回了四樓後詢問了一下工作人員醫院裡的食堂,確定了位置後回了房間內打算休息一會再去吃飯。
她趴在床邊沒眯多久就陷入了夢境。
夢裡,她以旁觀者的視角見證了霍輕輕被抵押後的結局,從幼小孩童被賣入富人家當仆婢,被打被罵,清冷不屈的性格和清絕的美貌使她還沒到十六歲就含恨而死。
叫人扼腕歎息。
她恍然驚醒,眼角流下一抹淚,那是她為夢中無力伸手而流露的悲傷和痛苦。
“阮阿姨。”霍輕輕啞聲喊,房間裡已經漆黑一片了。
阮棠心頭一跳,連忙起身伸手開了燈滿臉關切的上前輕聲詢問:“渴不渴?阿姨去倒點水給你喝。”
說著隨後阮棠起身,拿過一旁上樓時順手接好熱水的茶瓶,倒了兩杯熱水放在一邊,拿起一杯輕輕的吹著,讓它變溫。
霍輕輕一語不發的看著,腫起來的半邊麵頰紅通通一片隱隱發紫,看著有些嚇人。
阮棠眸中露出一抹心疼,伸出手捋了捋霍輕輕的發絲,握著她的小手摸了又摸,“疼嗎?要不要阿姨給你吹吹?”
霍輕輕垂眸看著阮棠的手默不作聲抽了出來,搖了搖頭:“不疼了。”
即便再疼,她都不會在阮棠麵前說出來。
她不喜歡阮棠,更不喜歡阮棠摸她,第一次見麵是,現在也是,更彆提白天還經曆這樣的事。
阮棠心頭一澀,知道霍輕輕還沒完全接受她。
但她也不氣餒,而是重新溫柔的回應:“好。”
霍輕輕看了眼阮棠,低著頭眸光黯淡,聲音低不可聞:“鑽表——”
阮棠沒聽清,連忙湊近她輕聲詢問:“什麼?阿姨沒聽清——”
霍輕輕癟了癟嘴,眼眶中又要開始凝聚淚珠,但她很倔強的忍住了,以至於淚珠在眼眶子裡打著旋兒,就是不肯下來。
阮棠見狀眉頭緊皺,“是白天的事嗎輕輕?”
霍輕輕癟嘴點頭。
阮棠緩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儘量冷靜下來,她輕聲安撫霍輕輕:“輕輕你儘管說,阿姨幫你狠狠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