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沒帶行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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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朝著南方羅鎮的方向禦劍而行,下麵的凡人見了,紛紛仰起頭,跪拜在地,恭敬道:“仙師!”

不過這都不在他們這些修者的眼中,一般玄天宗庇護之下的城鎮,都會有專門的修仙家族,而往往這些修仙家族都會和玄天宗有些淵源。

“羅鎮的牧家也隻有五年前送來過一個,不過天賦一般,測試之後隻是當了個外門弟子,兩年前出去執行任務的途中遭遇邪修,被殺了。”季觀棋上輩子就整理過這些卷宗,所以這次稍稍一核對,就找到了牧家的事情,他道:“那名邪修是個無名無派的散修,被執法隊找到之後,竟然直接爆體,因此關於他的消息並不多。”

“難保這次不是找牧家尋仇。”季觀棋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句。

畢竟上一世其實查到後來,就是這名邪修的門派找牧家報仇,導致了滅門。

而這群殺人如麻的邪修不僅殺了牧家,還在鎮子裡大肆屠殺,試圖將整個羅鎮煉化,以至於那裡像是個人間煉獄,然而當時季觀棋帶人前去,滅殺了他們,本來此事到此為止就該終結,可卻不想這些邪修的功法落到了蕭堂情的手中。

這也是後來蕭堂情走火入魔的導火索之一。

想到這裡,季觀棋回頭看了眼正在隊尾的三人,而後收回了眼神。

“他看我乾什麼?”喬遊本來正和奚堯說話,忽然感覺到了前方的視線,抬眼望去,就正好和季觀棋的視線撞到了一起,對方徑自挪開目光,喬遊卻是有些不滿了:“什麼眼神?”

“你近日對他越來越差了。”蕭堂情說道。

“?”喬遊滿臉困惑地看著蕭堂情,最後冷笑一聲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近日怎麼對他好起來了。”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奚堯連忙勸架道:“二位師兄,不要爭執,師尊還在前麵呢。”

這話才有效製止了一陣爭吵。

原定是三日趕往羅鎮,但烏行白帶隊的速度著實有些快,然而對於他而言其實已經算是龜速,但後麵的那些弟子已經累得不行,季觀棋看了眼便道:“師尊,眼看天色將晚,不如找個城鎮落腳。”

既然是季觀棋提出來的,烏行白便應了聲。

他們落腳處隻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鎮子,來往的修士並不多,所以當烏行白他們出現的時候,著實是引起了一陣騷動,季觀棋立刻找到了這裡最大的客棧,帶著一行人入住進去,正好占據了客棧的全部客房,一間不多,一間不少。

“師尊一間,弟子和三位師弟分彆兩人一間,其他師兄弟三人一間。”季觀棋將銀兩給了客棧老板,道:“煩請準備熱水,多謝。”

這對於客棧老板而言簡直就是天降橫財,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立刻笑嗬嗬地將銀子揣到了懷裡,道:“公子放心,都交給我就行。”

此次出行,大家把要帶的東西都放在了乾坤袋裡,一切井然有序。

烏行白被安置在了最好的客房裡,而剩下的客房在分配的時候,就稍稍有了點爭執,主要是喬遊直接開口道:“我是不會跟季觀棋住在一起的,平日裡看著就煩,難道還得睡一起?”

季觀棋早就料到如此,他道:“隻有兩間,要不你們三個一間,我自己一間。”

“憑什麼!”喬遊瞪大了眼睛,怒道:“你想得美,你和蕭堂情一間,我和奚堯住在一起。”

蕭堂情聞言微微蹙眉,雖然近日他的確對季觀棋態度好一點了,但不代表他想要和對方住在一起,畢竟他可不想每日都聽到季觀棋聒噪的聲音。

“大師兄。”奚堯忽然開口道:“如果大師兄不嫌棄,我想和大師兄住在一起。”

“小師弟,你不知道他……”喬遊剛要說話,就被奚堯製止了,奚堯開口道:“總得有人要和大師兄住在一起的。”

這話聽得……季觀棋像是沒人要了似的。

不過就現在的情形看來,他的確像是沒人要的。

“不必。”季觀棋剛準備說話,卻聽到樓上傳來了開門聲,他和其他三人仰頭看去,隻見烏行白站在三樓的天字號客房,冷聲道:“我的衣物呢?”

大家的衣物都在各自的乾坤袋中,烏行白這話讓大家都看向了季觀棋,往常烏行白出行,這些都是由季觀棋一手操辦的,可如今他卻露出了詫異的神色,道:“師尊的乾坤袋丟了嗎?”

“……”烏行白頓了頓,而後才道:“沒帶。”

“這……”季觀棋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他無奈道:“弟子的乾坤袋中也隻有弟子的一些東西,弟子還以為師尊的東西師尊自己帶著。”

言下之意是他壓根兒沒給烏行白準備行李,但也沒提醒烏行白,反正現在什麼都沒有,你就自己湊合著吧。

烏行白站在原處,他垂眸看著自己這位一直以來事無巨細,心細如發的大弟子,這種紕漏出現在季觀棋的身上,他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似乎感覺到了一點微妙,有種事情一點點超出他控製的感覺。

其他幾人也看向了季觀棋,喬遊第一個就發難,指責道:“季觀棋,你怎麼回事,師尊的東西——嗚嗚——”

後麵的話,他就說不出來了,嘴巴直接被下了禁言。

而這一塊,能有實力給他下禁言的,也隻有烏行白一個人了,喬遊萬分不解地看向烏行白,不明白師尊怎麼禁言他呢。

“師尊若是需要,喬師弟的乾坤袋中應該裝有不少東西。”季觀棋唇角帶笑,看上去並非有意如此,他溫和道:“喬師弟想必非常樂意。”

一旁的喬遊怒視了一眼季觀棋,而後便立刻半跪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既然烏行白禁言他,他也隻能立刻認錯。

“嗯。”烏行白有些不悅,他眼神都冷了幾分,季觀棋也並不畏懼,兩人之間短暫地僵持了一瞬後,季觀棋立刻十分知趣地半跪下來道:“師尊勿要動怒,請師尊恕罪。”

這人跪在自己麵前,語氣不卑不亢,腰間的乾坤袋看上去就有點刺眼了,他的視線在季觀棋身上停留了很久,最後才道:“觀棋和本座住在一起,你們三人分兩間房。”

他說完就轉身進了房間裡,壓根兒不管自己的話給這四人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憑什麼!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你占著便宜了!”喬遊解開禁言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季觀棋麻煩,他咬牙切齒道:“往日師尊的乾坤袋都是由你收拾,師尊的行李都是你打點,如今你說你什麼都沒管,你這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和師尊住到一起去。”

“你想和師尊住一起?”季觀棋壓根兒不計較喬遊的話,隻提取其中關鍵詞。

然而喬遊卻飛快搖頭,拒絕道:“我不去。”

季觀棋:……

喬遊這三個字剛說出口,就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表現得太明顯了,又立刻補充道:“師尊讓你去的,我可不敢違背師尊的命令,隻是我提醒你,明日我們就啟程趕路,你用儘心機頂多也隻得和師尊共住一夜。”

他似乎是又感覺自己的話有點歧義,想要繼續補一下的時候,一旁的蕭堂情看不下去了,他道:“既然師尊說了,那就按照師尊的安排,師兄早點休息,明日還得繼續趕路。”

最後喬遊如願以償地和奚堯住在了一個屋子裡,而蕭堂情自己住了一間。

夜深人靜時,烏行白坐在床上打坐,他忽而睜開眼,開口道:“為何站在門外不進來?”

“弟子為師尊守門,師尊安心修行。”季觀棋就抱劍靠在了門邊,他看著外麵濃濃的夜色,道:“師尊早點休息。”

“你進來。”烏行白直接起身,拉開了房門,正對上有些詫異的季觀棋,他道:“進來休息。”

但季觀棋沒有進去,他始終隻是站在外麵,不肯進入這門半路,嘴上十分恭敬道:“弟子不能逾矩,還是請師尊早點休息,明日還需要師尊帶著趕路。”

他的樣子看上去這樣恭敬,似乎是對烏行白敬若神明,一絲一毫不敢怠慢。

“觀棋。”烏行白在沉默了一陣後,忽然問道:“等回了玄天宗,你搬到鎮南殿住吧。”

季觀棋的肩背微微一震,他站直了身子,抱著劍,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烏行白。

“青鸞不肯吃本尊喂的東西,它瘦了。”烏行白微微垂眸,他道:“那是你送給本尊的禮物,應當負責到底。”

烏行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好端端的提起青鸞,隻是想起自那日季觀棋身死之後,這隻青鸞鳥便不吃不喝,直到有一日撞死在萬丈崖的石壁上,烏行白就站在旁邊,聽著那隻鳥發出了最後一聲悲鳴,最後整個身軀朝著萬丈崖下墜去,屍首無存。

“謹遵師尊的安排。”季觀棋恭敬道。

烏行白總覺得眼前人和以前一樣,又似乎有一點不太一樣,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總覺得不太安心。

的確是有些不一樣了,至少曾經的季觀棋絕不可能連烏行白的行李都沒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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