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那就一個信誓旦旦,說完話立刻就讓在場的人各種僵持著將林清玨也送起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前段時間剛清理完林清影的事情,本來又牽扯朝堂中的皇子,大理寺少卿當時處理的時候,就覺林家的人事情多,這不才過去多久呢?
林清影的事情風波還沒徹底過去了,林清玨又出事了。
“你說你昨天在酒樓的時候就忽然感覺頭暈惡心,身體不舒服是吧?這件事情需要找人給你作證的。”
很快,大理寺少卿並將昨日李同這林清玨一起喝酒的幾個同僚給找了過來。
大家作為聽覺得同僚自然不會幫著外人說話,
“沒錯,昨日一起在酒樓裡麵吃了飯,喝了酒,然後我也是喝多了,就先行離開了。”
“當時林大人也有一些身體不適,但是我等著急回府,就將林大人交給了孟大人,孟大人帶著林大人回府,至於剩下的事情,我等實在也是不清楚的。”
話說到這裡,那作為這次事情的見證人,夢淮自然站出來說點什麼,不過本身呢就是他妹妹,讓他將林清玨送去周若柳床上的。
不過他不是蠢貨,更不願意為了彆人來擔這個責任,於是就將話說的十分的婉轉,“確實是有這麼一件事情,不過當時我也喝多了,送林大人出門的時候感覺胃裡不適,就跑去茅房吐了一遍,那是我府裡的小廝,也嚇壞了,生怕我有什麼問題,想也不想,就想著小門離茅房的方向近一點,拉著我和林大人走了小門,我府裡的馬車停在馬廄,那裡離小門也比較近 我是上了我們自家府裡的馬車,對於林大人的話,我是直接給他叫了一輛馬車……
林大人當時確實是有一些昏昏沉沉的,我怕這人也是出問題,就想著讓那人帶著林大人直接去醫館的。”
大理寺少卿詢問,“你可還記得叫的是哪輛馬車,那人大概長什麼樣子嗎?”
孟淮擺手,“當時我實在是不舒服,哪裡還能記得這些東西?”
大理寺少卿,“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天你包括林大人,你們幾個人都是因為喝酒,所以腦子昏昏沉沉,已經不能夠行動了是嗎?”
孟淮道,“倒也不是光因為喝酒,所以腦子昏昏沉沉,我們是喝了一些酒,但是林大人並沒有喝酒,他前段時間公務繁忙,應該是累的,所以才有一些不舒服。”
“什麼不舒服?”話說到這裡,周母實在是沒忍住,立刻開口道,“你們不愧是朋友,簡直都是一丘之貉,還在這裡給他找借口,既然沒有喝酒,隻喝了幾杯茶,怎麼就能腦子昏昏沉沉?公務繁忙的人,早就累的昏過去睡了,哪裡還會跟我女兒做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喝茶還能給人喝醉了,我真是第一次聽見,我看你們就是看著東窗事發,怕出問題,所以才在這裡胡攪蠻纏吧!”
“放肆!”大理寺少卿看著周某在這裡咄咄逼人,一下子也來了脾氣,“現在是本官在這裡審理案件,本官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就是你著急的在這裡說,是覺得你能問的清楚,那既然這樣的話,你報什麼官,不如你坐在本官這個位置上來處理這件事情,本官跪在地下聽你說可好?”
“大人,大人明鑒,民女隻是一時著急,這件事情畢竟事關民女的女兒,所以民女說話就有一些難聽,還望大人能夠理解體諒!”
周母立刻開口告饒。
周若柳也護著自己的母親哭哭啼啼的開口道,
“大人,千錯萬錯都是民女的錯,和美女的母親沒有關係,若不是民女遇到這種事情,母親也不會這麼著急,還望大人給民女和家人一個公道!”
周若柳不卑不亢的說著,大理寺少卿總不好苛責這出了事情的女子,雖然就將目光放到了林清玨的身上,然後就問到了最重要的一點,
“本官聽你的意思是這次去酒樓裡喝酒,你府裡的小廝和馬車應該都是在的,但是你一晚上沒有出現,為何你服務裡的人還有小廝都沒有找過你?”
林清玨平日裡一直都忙於公務,經常晚上不回府,到各個地方去忙,所以今日他沒有回到清遠侯府,大家也沒有人去找他。
至於小廝,林清玨確實是不太清楚。
等到大理寺少卿人給找到的時候,那小廝也挺納悶的,看著自家公子,
“少爺不是奴才,不來找你,而是昨天的時候有人過來捎口信說你已經先行離開,有事要去處理了。
您也知道您平日裡一旦府衙裡出了點什麼事情,也不需要奴才送您直接就離開去辦案了,奴才就想著是不是都是府衙裡來了什麼新的案件,很著急去處理,您就離開了,所以就……”
好嘛,這一下子事情鬨的就有一些撲朔迷離了。
林清玨到底是仵作,腦子反應還算是迅速一些,直到現在,場上的局勢是很不利於自己的,應該是被人擺了一道,所以第一時間就跟大理寺少卿說道,
“希望大人能立刻找一個醫者過來,我覺得昨日我是被人下了一些不該下的藥,希望能夠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在我身上查到什麼出來。”
但是怎麼說呢,儘管後麵有醫者過來探查了一番,但是也並沒有在對方的身上查到什麼,或許是這藥效過去了,畢竟已經睡了一個晚上。
但林清玨卻記不太清楚自己有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不過可以確認的是,當時他除了頭昏腦脹之外,身體確實是有一些覺得發熱的。
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裡是古代女子的親密是很重要的,彆說兩個人真有什麼,哪怕沒有什麼在一個屋子裡待了一晚上,他也必須是要負責的。
尤其周若柳那咬死的是他圖謀不軌,賊心不死,將自己給擄了過去,若是他不願意去去周若柳的話,這件事情隻怕沒辦法善終。
但林清玨對周若柳本就沒有感情,相對於來說的話還比較厭煩周若柳,若是讓他和周若柳有點什麼,那真是比殺了他還讓人覺得難受。
大理寺少卿你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處理。
畢竟林清玨清遠侯府的兒子,大家同是入朝為官,林清玨這個人品性如何他心裡也是清楚的,並不是在乎那點男女之情的人。相反,在府衙這些年,一直都是秉公執法,很多彆人不願意接的案子,不願意管的事情,他都願意去管去做。
說這樣的人去欺負人家小姑娘,大理寺少卿是怎麼都不願意相信的,但是如今眼前的證據擺在這裡,想要讓這件事情翻篇,那最好的做法自然就是娶了周家的姑娘,人家自然也不會往上告你,你也不用再坐牢。
但是現在壞就壞在林清玨並不願意娶周若柳。
那周家人的態度就很明確了,既然你願意清高,不願意來承擔,你該承擔的責任,那很好啊,這件事情就直接把你關進去就完事了。
那你什麼時候想開了,想清楚了,願意娶我們家的女兒了,那這件事情我們什麼時候就說不再來計較了把你放出來。
林清玨對於被關起來反應也不是特彆大,他要好好捋一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找一些細枝末節來處理一下。
然而,周家人卻並沒有消停。
與此同時,京城這個地方本就是人口眾多的繁華之處,大家都有好奇之心。
林清玨這件事情很快就被人給傳播了出來,也傳到了白氏和剛剛從宮內散學的林昭昭的耳朵裡。
當時她剛從宮裡出來,還沒等著回到自己的府宅呢,就看見家裡的家人匆匆忙忙的跑過來,直奔著自己開口道,
“不好了,五姑娘,不好了!”
林昭昭愣了下,不明白怎麼就好好的就不好了?
“先彆著急,有什麼話慢慢說,到底是怎麼了?”
“五姑娘,夫人讓我趕緊來找你,說三少爺出了事情,被大理寺給扣押了下來。”丫鬟急道。
“啥?!我三哥被大理寺少卿給扣押了下來,為啥呀?又出了點什麼事情嗎?”
要知道在林昭昭經理,林清影那群人雖然是不靠譜的,但是這個三哥做事情一向都是很穩重的,如果說是做了點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被人給扣押下來,林昭昭是怎麼也不相信的,她第一時間就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了皇後娘娘身上。
莫不是宮裡的人給她三哥下了套,整了一個什麼不該整的罪名嗎?
心裡這麼想著,誰知道那一刻,家裡的丫鬟就急忙擺手開口說道,“是周姑娘,小姐還記不記得前段時日老太太給三少爺安排了一門親事?就是周姑娘,但是那個親事三少爺拒絕之後也就沒了後續,可誰知道今天早上,大理寺經傳來消息說是三少爺強搶民女故意借著喝醉酒的時候,將周姑娘擄到了酒樓裡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家人原本想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隻要三少爺願意將周姑娘娶回去,這件事情他們自然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可是三少爺不願意,然後這件事情就鬨去了大理寺,三少爺拿不出證據,說自己沒做這件事情,而且奴婢聽人說,周姑娘還有落紅呢……
總之,三少爺現在是被大理寺給關押了起來。”
林昭昭整個人都傻眼了。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他以為周家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天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但凡是個要臉麵的人,都不該再巴巴的湊上來,可是周家人倒好,竟然又湊了回來!
湊回來也就罷了,竟然還整出了這麼一個幺蛾子。
“我娘那邊怎麼說?她有沒有去大理寺那邊看過我三哥,問清楚我三哥當時的情況?”
“奴婢也不太清楚,不過夫人讓小姐趕緊回家商討一下這件事情到底要怎麼做。”
林昭昭知道這是大事,一個弄不好的話,自己的三哥確實會身敗名裂,於是趕忙讓家裡的小廝趕緊駕車回到了自己的縣主府上。
白氏也是急壞了,看見自己的女兒回來趕忙就迎了上去,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娘覺得你三哥不是那種人,他若是真缺女人了,大不了學那些風流子弟去花樓,但……
如今他和人家姑娘共處一室,醫者說他身上並沒有被下藥的痕跡,那這件事情基本上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娘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三哥給周姑娘娶了。但是你三哥明顯是有一些不願意的,隻是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你也知道,若是你三哥不大雍,到時候連累你其他一個哥哥的名聲倒也不算什麼,畢竟這京城裡麵的男子也是不少的。
但你是個女兒家的,是因為你三哥連累了你和府中其他幾個女子的親事,那可就壞了呀!”
要知道,自從宮宴過後,不少家的夫人都已經來了清遠侯府,想要試探著問問能不能將林昭昭嫁給自家的兒子?
當時來的夫人但是太多了,要知道自從林昭昭回府之後,各府的夫人哪個不是私下嘲笑這個女兒被養在鄉下。
當時白氏很著急,自家女兒的親事相看了一個另一個,但是各府的夫人其實並不看得上林昭昭。
可是如今的好風水輪流轉,一群人反倒是巴巴貼到了清遠侯府。
白氏問過林昭昭,林昭昭並不希望現在就成親家人,這歲數現在還生個小孩呢,現在就成婚嫁人未免也太嚇人了一點。
白氏就用著孩子歲數還小,給這群人都婉拒了,雖說麵上是不動聲色,在心裡其實還是暗爽的,當時你們看不上我的女兒又如何,如今我女兒被逼下高看一眼,又成了京城裡數一數二的才女,你們如今還不是要貼上來求我女兒嫁過去?
可現在好了。
什麼叫做好景不長!
她不是怨怪就算兒子整出了這種幺蛾子,她就是心裡頭難受啊,
“你三哥自幼就是一個悶葫蘆,小的時候就不願意和家裡的人親近,如今到了府衙當了仵作,家裡人因為鬼神死人之隻疏遠他,母親知道其實他心裡是委屈的,如今大家又說就是因為他成了仵作,所以沒有姑娘看得上他,他才做出這等事情。
可昭昭你說過,你三哥成為了仵作之後,為百姓,為那些蒙受冤屈之人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你三哥赤誠之心,到頭來卻被人拿此做文章,我苦命的兒啊!”
林昭昭也知道她三哥肯定做不出來強搶民女的事情,但是如今她知道有什麼用呢?
倆人確實是從一個屋子裡出來了!
周家人的胃口大,但是上次交鋒可以看出蠢。
這次能夠算計她三哥,隻怕是有人相助。
若是能找到背後之人,怕是還有轉圜的餘地。
林昭昭內心裡思索了一番,覺得當下最要緊的事情還是要見一下周家人,“來人,備馬車去周府。”
“昭昭,娘和你一起去周府。”
白氏現在腦子亂亂的,實在是有點沒主意,於是在女兒提出方案之後,想也不想就要陪著女兒一起去了周家,可是得到的答案卻是周若柳因為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情緒激動,現在不願意見外人,在府裡鬨著不吃不喝要自殺呢。
林昭昭被周家大哥拒絕。
那人又特地當著眾人的麵,像背課文似的將自己妹妹說的多慘多慘,林昭昭沒空聽他在這演戲,打斷說,
“自殺?周姑娘不是說自己是受害者嗎?既然是受害者的話,那錯就不在她身上,千萬不能想不開啊!
正好我會點醫術,不如我現在進你們府裡給你妹妹診治一下,若是你妹妹因為我三哥的事情傷到了自己的身子,我們林家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嗎?”
周若柳這個好大哥見林昭昭硬要往府裡走,眼神一閃,趕忙伸手去推,“林姑娘,不,不用了!我妹妹沒有你想的鬨得那麼嚴重的!”
“都不吃不喝了還不嚴重呢?你也太不關心你妹妹了吧!正好我還從家裡拿了一些人參鹿茸之類的,就等著過來給你妹妹補一補身體呢!”
周若柳這個大哥看見林昭昭長的好看,還非要往自己家裡走,男女授受不親,他一顆心跳的很快,不好攔人,還是周母聽見外麵的喧嘩,急急忙忙衝出來。
彆人不知道林昭昭這個死丫頭有多胡攪蠻纏有多聰明,她這個和林昭昭交手過的女人還能不知道嗎?
怕對方進來察覺什麼。
當下急忙上前拿著林昭昭的人參鹿茸,心裡閃過一抹心疼,但動作上卻是毫不遲疑的往地上一砸破口大罵道,
“你們給我滾,你哥哥把我女兒害成了什麼樣子你心裡不清楚嗎?彆以為拿點東西過來假好心就可以將這件事情給掀過去了!
你們現在連我們周家就是在我女兒傷口上撒鹽,恨不得我女兒早死!
滾,你們現在滾不滾?若是不滾的話,我要立刻報官!我們家就算是窮一點,但是給我女兒找大夫看病的銀子還是有的!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