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孟凡的要求,139司的一處演武場被改造為祭壇,按伏羲先天卦象,以通天意,位列旗幡。
旗幡以白綢為底,玄墨為書,墨中摻雜人血,書寫祭祀之文;中擺桌案,造五色土以為鼎,焚骨以為香。
而祭品,則是以六牛,六馬,六羊,六豚,六犬,六雉為供祀,合三十六之數,皆被斬掉頭顱,前蹄或雙翼綁縛在身後,被鋼絲和鐵釘固定為詭異的形狀。
就像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無首之人跪在祭壇之前,種種地方都顯露出詭異,原始,蠻荒的色彩。
按照青銅紋刻上的記述,這些本來應該是用人牲的,但是現代社會怎麼允許使用這些,所以孟凡便退而求其次,用六畜來替代。
並有六十四人,脫去上衣,露出精悍的身軀,額塗血彩,頭戴玄色鳥羽,為八行八列,準備為八佾之舞。
佾,舞列也;天子八,諸侯六,大夫四,士二。
一般來說,這等八佾之舞隻有天子才能使用,但是現在早就沒天子了,即便是有,還有比孟凡血統更加純正的嗎?
而在祭壇旁,則有號角皮鼓各自一十六麵,以為大樂!
而在祭壇的正中央處,是一個方形土台,同樣是五色土澆築而成,一隻混沌子體早已經被鋼箍鎖鏈等等束縛性的手段綁在上麵。
“外麵都布置好了嗎?”
孟凡按照手中大概的草圖,一一檢查這些設備,並朝著高大壯問道。
“天工,您放心,外麵已經布置好了規製上的最強火力,將近有三千來人待命,除此之外,狼衛也準備好了。”
“如果這次實驗真的出現意外,實驗體想要逃跑,我們絕對會拚死阻擊。”
孟凡拍了拍高大壯的肩膀:“不用那麼緊張,說白了也隻是一場實驗而已,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多做些準備也沒錯。”
“是!!!”
高大壯身子繃直,並說道:“不過天工,您務必要保證自身的安全。”
“放心吧,我身邊有混沌和蒼龍陪著呢,真正需要注意安全的,是那六十四人,你真的願意讓他們上?”
孟凡看了看那些準備八佾之舞的人,其中不乏高大壯手底下的ab小組中人,隨即又注視著高大壯。
“天工,我相信他們,會在合適的時機,作為最為正確的判斷,我有這個自信,他們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好吧,既然你一再堅持的話!”
焚香,牲畜祭品,還有舞者,這些為祭請鬼神所用,混沌子體可為承載神性降臨之載體。
雖然簡單,但也符合青銅紋刻記載中一場合格的祭祀了。
“開始準備吧!”
眾人各歸其位,隨著孟凡一聲令下,角鼓宣鳴。
咚咚咚———
沉重的鼓聲和號角之音,仿佛砸在人的心弦之上。
那六十四人開始進行整齊劃一的動作,對著祭壇進行舞蹈,詭異古樸,卻有充滿著某種神韻。
似是對皇天膜拜,又似是對後土敬畏,祭告天神地祇!
“呼!”
“哈!”
“吒!!!”
孟凡這時亮起雙眸,自祭祀台上拿起一張形似狐麵的青銅麵具,口中唱著神語鬼言般的聲音,似是祝詞。
然後將這塊金色的麵具籠罩在混沌子體的臉上。
這塊青銅麵具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而是按照哪都通本就有的神格武裝計劃,新鑄造出來的祭祀器具。
而混沌子體,在祭祀實驗之前,也早已經被注射了白狐基因。
在狐麵被戴上的那一刻,就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吸力牢牢覆蓋在混沌子體臉上一樣,如同滾燙的鐵水烙印一般,滋滋作響。
“嚶——!!!”
混沌子體也因此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孟凡以指為筆,蘸著朱砂血墨,混合自身的先天一炁,開始在混沌子體身上書寫麟書符號。
一個個符號極為古老,在落到混沌子體身上的那一刻,竟然泛起流光溢彩的金色,與那狐麵遙相呼應。
“尚饗!!!”
孟凡一聲大喊。
這時候,旗幡無風自動,上麵的符文亦是大亮,那三十六牲畜祭品身上冒出無窮血氣,混合著六十四人身上的一道精氣,沒入混沌子體當中。
“天有神兮,欲奪吾身;地有鬼兮,欲食吾魂;飼以吾心,哺於神兮;成兮,成兮………”
“歸太虛兮———”
“歸去來兮———”
孟凡拖著啞長的語調,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團與精氣混雜的血氣凝聚為一隻九尾狐狸形狀。
恍惚間,血色的九尾狐狸睜開金色眼眸,其中好似充滿著神性妖異,血色的霧氣彌漫開來,與孟凡對視,看到孟凡的那一刻,似是無意識的呢喃。
“大王……”
這時候,所有舞者停下,神情緊張的看著對方,隻要稍有不對勁,便會上前保護著孟凡離開。
孟凡眉間一挑,手中結出符印,隻見祭壇中的一切,旗幡,五色土,祭品牲畜,八佾舞者……皆有金色般的鎖鏈冒出。
霎時間,這處祭壇儼然成為了一個囚籠所在,這些金色鎖鏈綁在那血色九尾狐身上強壓著它進入混沌子體當中。
而孟凡之前所書寫的麟書符文,更是直接光芒大作,如同活了一般開始肆意流動,最後沒於混沌子體的眉心之中。
既然請神降臨,那怎麼會沒有反製之法呢?
“啊!!!”
混沌子體口中突然冒出一陣似嬰似狐般的悲鳴!
隻見混沌子體臉上的麵具突然大亮,虛空中閃現出星星點點的金色彩珠不斷沒入那狐麵之中。
漸漸的,混沌子體的身軀開始發生變化,身上長出雪白的狐毛,五官朝著狐狸模樣發展,身後尾骨處更是一分為九,化作九條蓬蓬狐尾。
原本混沌子體的無性也轉化為雌。
此時展現在孟凡麵前的,是一隻神聖、妖冶、魅惑的九尾白狐,仿佛身軀的每一寸都是完美的造物。
良久,那九尾白狐睜開眼眸,掙脫開鎖鏈,優雅的走下實驗台,目光幽幽的看向孟凡。
孟凡與其對視,忽然笑道:
“歡迎你來到現代!”
“妲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