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苟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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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姮沉默不言。

沈硯初摸了摸她的頭發,又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方才離開。

沒多久,一個同門送來一盆聚靈樹,幾樣輔助法器和許多靈石。

那人看著薑姮的表情有些不屑,鼻子裡哼了幾聲,嘟噥了幾句大師兄人太好了之類的話。

薑姮沒搭理他,把靈石收進儲物袋,其他隨隨便便仍在角落裡,麵上神情冷漠。

她不願意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可惜胳膊拗不過大腿,實力暫時拚不過這幾個人。

沈硯初和霍時傾一個是元嬰初期一個是結丹後期,她才是築基後期,他們捏死她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先苟著吧。

等時機合適了,自己的實力也跟上了,報完仇就離開這個糟心的地方。

他們不阻攔最好,若是非要糾纏,她會毫不猶豫拔刀相向。

做好決定後,薑姮調整呼吸,開始按照惡羅訣在體內行轉周天,凝聚靈核。

黑色的靈流溫柔地在她體內流淌,一圈又一圈,逐漸壯大洶湧,最後竟彙成一條極為粗壯的靈柱,從她的全身朝上直擊夜空,生猛地吸取四麵八方的靈氣!

這一幕驚心動魄,然而卻沒有驚動任何其他人,唯有薑姮自己能感受到。

仿佛那些黑色是最高等級的偽裝至寶,把這洞府裡發生的駭人情形完美遮掩,融入夜色。

直到天亮,這一輪打坐才算初步結束。

薑姮睜開眼時看著洞府外的天光,不由得微微一驚。

她以為才打坐了一小會兒,居然是一整夜?

薑姮閉上眼感受著體內那股黑靈流。

她發現,經過這一夜的打坐修煉,它壯大了不少。

在她全身包括丹田識海處懶洋洋巡遊著,給她源源不斷提供著溫暖的力量,時隱時現。

薑姮回憶著惡羅訣的那些功法秘術,忽然想到了什麼。

她收心調息,以指按脈搏,導引那黑靈流一點點覆蓋自己的全身經脈。

經過這一番調整偽裝,她的全身經脈看起來的確像是廢了大半的樣子,就連丹田處也薄弱了不少,可以說是毫無破綻。

倘若那個神秘的聲音沒有吹牛的話,她體內的惡羅之力即便是化神後期修士也察覺不出,到時候就算師尊親自檢驗,也不怕露餡了。

清靈殿那一場風波,並沒有影響到雪鶴峰之人為許寧安籌辦生日宴的勁頭。

宴會當天,雪鶴峰頂熱鬨無比,許多宗門內其他峰的人也來捧場。

其中最為矚目的,當屬雪鶴峰的三師兄,江淮序。

他一身雪衣,姿容絕世,天賦更是出奇的高。

據說整個萬靈宗,也隻有他的師尊雲隱仙君天賦比他厲害,其他人都不及他修煉的速度效率百分之一。

雲隱仙君收的這幾個親傳弟子,除了許寧安外,其他五人相貌都十分出眾,單個拿出來都是貨真價實的頂尖美人。

可江淮序卻是其中毫無疑問的頭一號,即便是以貌美出名的霍時傾,在他麵前也要稍遜一分。

許寧安看到三師兄居然真的回來了,激動得小臉紅彤彤的,緊緊抱著他的手臂不肯放開。

“三師兄,我好想你啊,你為什麼總是到處跑呢。”許寧安噘著嘴,皺眉輕聲抱怨。

江淮序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霍時傾在一旁吃味:“得虧三師弟喜歡雲遊曆練尋找突破契機,不然小師妹眼裡哪還有我們?”

夏知渝趁機奚落:“彆拿我們做幌子,占有欲最強的就是你,要是三師兄不出去了,你倆遲早打起來。”

許寧安連忙擺手:“不可以打架,每個師兄安安都喜歡,你們都是我心裡最好的師兄!”

沈硯初笑:“傻安安,你四師兄是在開玩笑呢,我們怎麼會做讓你不高興的事?”

許寧安鬆了口氣,吐了吐舌頭:“那就好,四師兄真壞,總喜歡開玩笑逗人家!”

夏知渝嘿嘿笑著撓了撓頭。

除了師門的人,前來赴宴的人都滿懷誠意地送上了他們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

禮物實在是太多了,許寧安的儲物袋竟然放不下,隻能求幾位師兄暫時替她保管。

大家敬酒說笑,祝福表演,氣氛熱烈又溫馨。

幾乎每個人都用溫柔寵溺的目光看著許寧安,她沐浴在滿滿的愛意中,容光煥發。

然而,少了點東西。

她轉了轉眼珠,忽然大驚小怪起來:“哎呀,我說怎麼少了一個人,師姐呢?”

這話一出,氣氛頓時凝了一凝。

好些人下意識看向江淮序,可他隻是淡然垂眸飲酒,似乎並不在意。

許寧安拉著霍時傾的袖子撒嬌:“二師兄,你去把師姐請過來好不好?本來上次你也應該向她道歉的。”

霍時傾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晚些再說吧,現在大家心情正好,何必破壞?”

許寧安不依:“師門六個人才完整圓滿,少一個都不行,我心情會不好的。”

聽到這話,夏知渝心中感慨:還得是小師妹,至善至純,絲毫不介意過往那些齟齬。

要是薑姮能有她一半善良可愛就好了。

沈硯初也有同感,看著許寧安的目光越發溫柔。

這樣的小師妹,讓他想拚上一切去守護,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霍時傾被許寧安纏不過,隻好黑著臉飛去了薑姮的洞府。

洞府入口謝絕外客,可他根本不管這些,仗著自己修為高直接打掉了結界,走了進去。

在看清洞府裡的情形後,霍時傾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滿腔的不甘煩躁頓時消除了大半。

才從華麗謠言的宴會場地過來,驟然看到薑姮洞府內一派荒涼冷清,他還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麼荒山野嶺的廢棄山洞。

明明曾經的這裡,也是精心裝飾,溫馨漂亮的。

薑姮正坐在床上,似乎是在吃著什麼東西。

看到他來,她掀起眼皮,態度冷淡:“二師兄過來做什麼?”

霍時傾看清楚她吃的是什麼後,剩下的情緒也頓時被冷水潑沒了。

他沉默了許久,問薑姮:“大師兄前幾天才給了你不少靈石,買補靈丹綽綽有餘,你為何要吃這種未經煉製的原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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