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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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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婁明軒、蕭歸沐、李沐文、江紅、紫玫瑰和阿貴等六人終於到達京都南城門外的農舍。而婁明軒行李剛放下便打聽北伐軍的消息。

紅玫瑰告訴他們,北伐軍出征已經半年多了。婁明軒等人聽了,都因為自己來遲趕不上北伐隊伍感到很沮喪。

其實,婁明軒和蕭歸沐看到朝廷北伐的檄文時北伐軍已經開赴前線兩個多月了。從濱海古鎮啟程之後,婁明軒又執意六個人一起走,說這樣在路上好互相照顧。但由於蕭歸沐和紫玫瑰兩人目前還是“土匪”身份,不敢走官道。為了避開官府的盤查,六個人都一起走小路。但他們對小路又不是很熟,路上迷路了幾回,走了好多冤枉路,結果本來是三個月的路程竟然走了四個多月。

看著眾人沮喪的神情,紅玫瑰連忙給每人遞上一杯熱茶。茶是顧玉生上次來時帶來的桂花茶,水是農舍裡的深井水。

婁明軒一邊喝茶一邊對蕭歸沐說道:“丫頭,喝完茶我便同沐文兒和江紅到桂花園去了,你和紫玫瑰便留在農舍歇息,有好消息再來告訴你倆。”

蕭歸沐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婆婆,桂花園是我自己的家,我要回家去。”

婁明軒連忙阻止道:“你現在尚是土匪,進不了城。”

蕭歸沐眼角閃著淚花地說道:“婆婆,桂花園確實是歸沐兒的家啊……”

連續兩次聽到“桂花園”這三個字,才讓紅玫瑰記起一件事來。她連忙跑進廳堂,拿出一道黃色布帛敕書遞給婁明軒,滿麵羞慚地說道:“老夫人,看我的記性,差點把大事給忘了!這是呂首輔前幾天派人送來的,曾再三吩咐,你們一到這裡便交給你們!”

婁明軒展開敕書一看,才知道朝廷已封自己的小兒子李沐文為西北軍副先鋒官,封江紅紫玫瑰和自己為西北軍副都統。

婁明軒又詳細看了敕書一遍,心裡問道:“怎麼裡麵沒有蕭歸沐這丫頭的名字呢?”

婁明軒把黃色布帛揣入懷中,對李沐文和江紅說道:“我必須馬上去呂首輔家裡一趟,你們兩個和歸沐阿紫姑娘都留在這裡歇息,那裡都不能去,等著我回來。”說完,叫阿貴快備馬。

婁明軒離開農舍之後,蕭歸沐便問紅玫瑰:“紅玫姐姐,黃色布帛裡寫的是什麼呢?”

紅玫瑰低著頭說道:“蕭三當家,由於是朝廷的敕書,紅玫一直不敢詳細看。但曾經瞄過一眼,好像是朝廷敕封婁老夫人、李沐文公子、江紅奶奶和阿紫妹妹為西北軍的戰將了。”

蕭歸沐焦急地問道:“難道你真的沒看見我蕭歸沐的名字在裡麵嗎?”

紅玫瑰先是點點頭後是搖搖頭。

蕭歸沐神情如墜冰窖。

李沐文,江紅和紫玫瑰內心頗為得意。尤其是紫玫瑰,內心早已樂開了花,但在堂姐麵前不好表露出來。隻見她走近蕭歸沐身邊,說道:“姐,彆急!你本來就是朝廷的鎮南將軍嘛,朝廷再下詔書敕封便是重複啦!”

李沐文素來不在乎蕭歸沐盜用自己的名字參加武舉這件事情。他對紫玫瑰信口說道:“阿紫妹妹,鎮南將軍這個官銜是太上皇封給新科武狀元‘李沐文’的呢!”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蕭歸沐此時心情很糟糕,以為李沐文在挖苦自己。隻見她狠狠地白了李沐文一眼,然後背起剛放在地下不久的行李,向紅玫瑰問道:“紅玫姐姐,你的行李呢?”

紅玫瑰連忙問道:“蕭三當家,您這是在乾嘛呀?”

蕭歸你眼角噙著淚水,說道:“回明月島當土匪去。”

紅玫瑰知道蕭歸沐說的是氣話。她白了李沐文一眼,對蕭歸沐說道:“蕭三當家快彆這樣!要回明月島當土匪,我紅玫一個人回就可以啦!您素來都想為北伐出力,現在咋就改變自己的初衷了呢?”

蕭歸沐瞥了一眼李沐文,說道:“紅玫姐姐,不是我放棄了自己的初衷,而是朝廷需要的是素來循規蹈矩多年守喪的徒有其表的公子哥兒!並不需要咱們土匪出身的人!咱們不回去留在這裡丟人現眼嗎?”說著,拿起馬鞭準備去牽馬。

紅玫瑰急了,連忙伸出雙臂攔住了去路,說道:“蕭三當家,要走咱們也要等婁老夫人回來之後再走吧……”

李沐文知道此時蕭歸沐是演戲給自己看的。她正在怪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因此隻能閉口無言。江紅也默不作聲。她知道自己一作聲便是火上加油!

晚上婁明軒回來了,除了自己之外,還帶來了顧大同,戚薇和殷源源──他們三人也來遲了,也沒有趕上北伐的隊伍。

朝廷也敕封顧大同、戚薇和殷源源三人為西北軍副都統。

婁明軒告訴蕭歸沐,現在的西北軍雖然組建了,但目前朝廷內外對是否出兵西北抵禦韃靼人還在議論。婁明軒還說,這些都是呂首輔告訴自己的。

婁明軒還告訴蕭歸沐,當今聖上不但要恢複蕭歸沐鎮南將軍官銜,並讓蕭歸沐當西北軍的正先鋒官,而且要對刑梵男進行平反,撤消對桃花寨“餘孽”的通緝令,恢複明月島島民的良民身份。但由於蕭歸沐的案子是太上皇欽定的案子,必須讓太上皇下旨才成。而當今聖上目前正在全力以赴做太上皇的工作,估計很快便有結果了。

最後,婁明軒對還蕭歸沐說道:“丫頭,你就耐心等一等吧!對你的事情太上皇若首肯,除了你的事情,估計你爹你娘平反昭雪的日子也不遠了!”

蕭歸沐含淚答應了婁明軒。

這一晚京都南城門外的農舍熱鬨非常。紅玫瑰備了酒席招待婁陰軒、顧大同、戚薇、殷源源、蕭歸沐、李沐文、江紅、紫玫瑰,還有阿貴。

長城腳下──北伐軍戰場。

智取倚天關之後,實際上通城已經成了一座孤城:四周已被封死,補給已被切斷。孤城與死城不異。

可是通城守將穀愛師並不死心。他自持城牆堅固,且糧食還能維持一段時間,堅守不投降。

當初,穀愛師穀可師投降北真朝廷時,也有兩個手下人跟隨著他們走。一個叫範正,錢塘人,另一個叫張孝,南省人。如今都是穀愛師麾下的副將。這些年來,範正和張孝跟隨穀愛師,在北真王朝享儘了榮華富貴,但畢竟是南漢人,是寄人籬下,也有很多不順心之事。離鄉久了,也難免對故土有所懷念。範正最思念的是錢塘江支流的那條小江。它從老家門前經過。範正小時候曾在那條小江趕潮,天天抓魚蝦。老家門前的那條小江有著他童年無數的記憶和歡樂。張孝最掛心的是南省的老母親。他已經同母親分離二十多年了,不知道母親還活在人世間是否。他渴望見到母親,常常在夢裡同母親相逢。他真後悔自己年輕時不懂事,不聽母親的忠勸,貪圖享愛,玩心很重,玩風很濃,文恬武嬉,花天酒地,樂此不疲。為追奢華受了穀愛師的蠱惑而走上了叛國投敵之路。如今弄得有國不能返,有家不能回。因此北伐軍圍城之後,兩人都有了棄暗投明之心。

一天,範正到張孝家探望,對張孝說道:“張老弟,聽說北伐軍已經攻破了倚天關,北真第一勇士阿黑打身首異處,看來通城不久也會落入北伐軍之手。而城破之日,便是你我的死期。”

張孝流著眼淚說道:“死沒什麼,隻是咱們叛國投敵,死後真的無顏回去見祖宗。”

範正說道:“張老弟,既然如此,咱們還等什麼?咱們馬上設計砍了穀愛師的人頭送給顧玉人元帥,打開城門,立了功,相信南漢朝廷不會追究咱倆以前所犯的錯誤的。”

張孝對範正說道:“張孝一切都聽範兄的。”

次日,範正寫了信,讓自己一名叫陳托的心腹扮成難民帶出城去。陳托見了顧元帥,呈上密信。顧元帥看了密信,對陳托說道:“你回去之後告知範正和張孝兩位將軍,他們的顧慮是多餘的。本元帥保證,事成之後朝廷對兩位將軍以往的過錯不但不追究,而且還要褒獎他們。”

陳托回來之後把顧元帥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給範正和張孝。是夜,張孝同範正一齊動手,誘殺了穀愛師,然後大開城門讓北伐軍一擁而入,生擒了北真軍士一萬餘人。

通城終於回歸了南漢。

不久,當今聖上下旨,赦了範正和張孝以往所犯之罪,並褒獎他們,留在北伐軍使用。同時命令顧元帥統兵繼續北上,跨過長城去,欲一統天下。

初秋的東北大地,天空湛藍,大雁南飛;山川相繆,翠綠如茵;晨風習習。

顧玉人身披紅色鎧甲,腰佩婁氏長劍,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走在長長的隊伍之中。

他左側是身上背著一個女嬰的定遠將軍戚瓊瓊;右側是身上背著一個男嬰的昭月公主段昭月;身後是鎮西將軍戚瑤瑤、遊騎將軍關怡、宣威將軍高勇以及右騎將軍顧玉茹等一千多員北伐軍戰將。他們跨過長城,向北真京都挺進。

戚瓊瓊坐在馬上,剛啃完一塊烙餅,回頭向馬後望了望,問道:“關怡妹子,你咋晚烙的麵餅又軟又好吃,還有嗎?”

關怡拍了拍空乾糧袋,說道:“沒有啦!都被你吃光啦!”

段昭月說道:“姐,我的一塊還未動。”說著,迅速從乾糧袋裡掏出兩塊烙餅遞了過來。

戚瓊瓊接過,把兩塊烙餅疊加在一起,咬了一大口,然後慢慢地嚼著。

顧玉人斜眼看著妻子的吃相,拍馬靠近來問道:“夫人,最近我發現你總是吃不停口。是不是得了饕餮病啦?”

戚瓊瓊橫了顧玉人一眼,沉甸甸的胸脯一顫一落地罵道:“你才是得了饕餮病呢!你不看看,你的小女兒五梅一天要吃多次奶,我不吃點東西能行軍嗎?”

顧玉人眯著眼睛說道:“我已經留意你們一段日子了!你每次給五梅喂奶,昭月也跟著給四寶喂奶,可人家可不像你這一樣吃個不停!”

戚瓊瓊一手拿著烙餅,一手遮在嘴邊,低聲說道:“她那裡是在喂奶呀?她是在裝模作樣!不然你的小兒子四寶也不會瘦得像一隻小猴子!”

顧玉人不以為然地爭辯道:“胡說!昭月沒有裝模作樣!四寶並不瘦!”

戚瓊瓊顫抖著豐滿的胸脯說道:“瘦不瘦,與五梅一起權衡才清楚:四寶是哥哥,五梅是妹妹,哥哥應該比妹妹重。”

顧玉人說道:“一起權衡?沒這個必要!”

戚瓊瓊白了顧玉人一眼,說道:“顧元帥,末將知道有人為了自己苗條的身材,寧願餓著自己的兒子哦。”

顧玉人搖著頭說道:“不可能!”

戚瓊瓊笑嘻嘻地說道:“末將是好心提醒,顧元帥彆把好心當成驢肝肺哦。”

段玉人此時方知道自己掉入戚瓊瓊設下的“坑”,訕訕地笑道:“謝謝定遠將軍的提醒,本元帥會把你的‘'好心’當作聖旨來執行的。”

戚瓊瓊的嘴角翹了翹,拿起烙餅又咬了一大口。

顧玉人轉頭看了看右側,隻見段昭月拿著兩塊烙餅正在狼吞虎咽。

北伐軍跨過長城之後,先後收複了北峰、東錦、沈城、通東、望海關等戰略要地。

次年春天,北伐軍把北真皇城圍個水泄不通。

龜縮在皇城內的北真首輔向人紈差人把大都督猛安興鐮喚來相府,問道:“猛安單興鐮老弟,你說真話,你們究竟能堅守多久呀?”

猛安單興鐮垂頭喪氣地說道:“相爺,就算把我所有的老本都拚光,最多隻能堅守半年。”

向人紈高興地說道:“本相既不要你拚光老本,也不要你堅守半年,隻要堅守一個月就足夠啦!

猛安單興鐮問道:“二年多來,北伐軍逢城破城,遇關克關,一路勢如破竹,如今兵臨城下,皇城已經是岌岌可危!為何相爺卻如此樂樂觀,隻要求在下堅守一個月呢?難道相爺還有解救皇城的靈丹妙藥未拿出來嗎?”

向人紈頗為得意地說道:“那當然啦!本相已經接到準確的消息,韃靼人的三十多萬鐵騎已經開始攻打南漢的西北邊關了。他們的元帥差人來說,不用一個月便可打到南漢的京都。屆時,南漢皇帝不得不命令北伐軍回救,這樣,咱們的皇城不就解圍了嗎?”

猛安單興鐮適時拍馬屁:“相爺不愧是相爺!也難怪相爺臨危不亂,原來是胸中早有成竹。”

京都,崇政殿。

又是一天的早朝。

呂丞相第一個出班,拿著一個赤白囊,奏道:“啟奏聖上,西北邊關告急!”說著,呈上赤白囊。

當今聖上從赤白囊裡拿出文書,詳細地看了之後,說道:“眾位愛卿,韃靼人背信異義,同北真王朝互相勾連,趁咱們北伐的關鍵節點派出三十萬鐵騎攻打我西北邊關,你們說可恨不可恨呢?”

臣子們個個義憤填膺,扯開嗓門大喊:“稟告聖上,韃靼人狼了野心,不但可恨之極,而且個個該下地獄!”

當今聖上激動地說道:“眾位愛卿說得好!那請眾位愛卿議一議,朝廷該如何應對呢?”

崇政殿內一片嘩然。

有一大臣說道:“韃靼人素來有侵吞南漢的野心。他們的軍士信奉叢林法則,野蠻屠殺,毫無底線。他們的鐵騎每踏進一個地區之後都要進行大規模的屠城。據說凡身高超過輪軸的男性都會被無情宰殺,對女性則是成批成批地掠奪,作為他們生育的工具。現在朝廷不抵抗,任憑韃靼人的鐵騎自流地踏入南漢的土地,那二十多年前北真人入侵南漢的恥辱慘象將再一次重演。因此,本官建議朝廷應該出關抵禦!”

有一大臣反駁道:“出關抵禦?朝廷的六十多萬軍士正在東北北伐,那來的兵呀?”

有一臣子說道:“把六十多北伐軍調去西北抵禦韃靼人唄。”

一臣子說道:“這正中了北真王朝借屍還魂的詭計!若聖上下旨把北伐軍從東北撤出,北真王朝會得到了喘氣!他們會重振旗鼓,卷土重來,那麼咱你們北伐軍這兩年多來的血是白流啦!”

一臣子問道:“那作辦呀?”

一臣子說道:“咱們聖上雄才大略,會有應對的最佳方案的,咱們做臣子的遵旨執行便是!”

當今聖上坐在龍椅上臉上掛著經典的笑容。臣子們議論事的時候他一向不多言也不多語。他向內侍殿頭看了一眼,內侍殿頭馬上高聲呼道:“諸傳文武百官請雅靜!聖上有話要說。”

霎時,崇政殿內寂然無聲。

當令聖上高興地說道:“諸位愛卿剛才提出的很多問題都是確實存在的,而且對這些問題的剖析都很中肯,簡直是一針見血。但你們對朝廷該如何應對韃靼人入侵西北邊關這個問題都避而不談。這就有失臣子的本分啦!傳朕口諭:今日散朝回府之後,滿朝文武,無記爵位高低,人人都要針對朝廷該如何應對韃靼人三十萬鐵騎入侵西北邊關這個問題進行認真思考,且要把自己的想法和建議寫在折子裡,明天早朝呈上來。”

“人人都要寫折子嗎?”有大臣出列問。

“對!”

崇政殿內一片嘩然。

內侍殿頭大聲呼道:“散朝啦!”

臨昏,天下著小雨。

顧玉生從郊外的兵營裡來,正拍馬往家裡趕。

半個月前,當今聖上正式封顧玉生以兵部侍郎兼西北路軍大元帥,這西北路軍雖然也征召了二十萬軍士,但大多數都是從稻田裡洗腳上田的農民。為了在短時間內把這些“農民”訓練成能上戰場的軍士,顧玉生每天都泡在郊外的兵營裡。

今天早上夫人呂倩倩差家仆來送信,說家裡來了好多重要客人,要他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回桂花園一趟。因此,他不得不回。

顧玉生坐在馬上,自言自語道:“家裡究竟來了誰呀?這婆娘學會故弄玄虛了,竟然不讓家仆說!”

“就要帶兵出征西北邊關了,要忙的事情多如牛毛,誰還有閒功夫同你這位相爺千金在家玩玄虛呀?”顧玉生在心裡罵著呂倩倩。

這段時間顧玉生也很愁。第一,西北軍雖然也招來了近千員戰將,但不是年老就是年輕。而且大多武藝平平。一想到自己要帶著他們同三十萬彪悍的韃靼勇士博殺,心裡七上八下。他正愁著如何招集到幾位武藝超群的戰將。第二,西北軍的正先鋒官的人選至今尚未定下來。顧玉生還愁著:沒有先鋒官,這戰怎打呀?

幾天前,當今聖上巡視郊外兵營,顧元帥跪在地下建議道:“陛下,我這個西北軍的大元帥目前一個助手都沒有!微臣鬥膽懇請陛下把北伐軍的鎮西將軍戚瑤瑤調來西北軍給微臣當助手吧?”

當今聖上哈哈笑道:“顧愛卿啊顧愛卿,果然不出朕所料,鎮西將軍離開你的身邊隻有兩年多,怎就忍耐不止啦?實話告訴你吧,朕半個月前就下詔,命令鎮西將軍戚瑤瑤和右騎將軍顧玉茹帶著本部人馬從東北戰場撤出,列入你西北軍的建製。昨天,朕已經接到北伐軍顧玉人元帥差人送回的情報,兩位女將軍已經向西北邊關直接進發了。”

顧玉生跪在地下叩頭高呼:“謝主隆恩!”

當今聖上說道:“彆急著謝恩!朕還有話要說!”

顧玉手說道:“請聖上明渝。”

當今聖上說道:“顧愛聊呀,你雖為西北軍的大元帥,但你還未當過主帥。鎮西將軍戚瑤瑤和右騎將軍顧玉茹已在北伐軍中立下赫赫戰功,若現在就論功行賞的話,兩位女將軍應該是侯爺,爵位都比你高,並且他倆都已身經百戰,有實戰經驗!今後在西北邊關,你這個大元帥有事要同他倆商量,多征求她倆的意見,切不要以為自己是大元帥,輕視她倆!”

顧玉生跪地施禮道:“微臣謹記聖上的教誨。”

當今聖上繼續說道:“還有,你們西北軍正副先鋒官人選已定,而且朕還給你配了十幾位武藝高強的戰將。”

顧玉生問道:“他們是誰呀?”

當今聖上說道:“過兩天就知道啦!”其實當今聖上未確定出兵西北之前,便下詔封婁明軒等人了,隻不過顧玉生不知道而已。

……

顧玉生一手抹了抹臉上的雨水,自言自語道:“現在皇帝也給我打啞迷啦!”

終於到家了。

顧玉生遠遠就看見女兒顧諾諾撐著小雨傘站在大門口。小人兒左顧右盼,顧玉生知道,女兒正在等著自己回來。

顧玉生剛下馬,顧諾諾便走近來說道:“爹爹回來啦!”她轉頭向門房內高呼,“大寶哥,我爹爹回來啦!”

霎時,從門房內跑出顧大寶、顧二寶、顧三寶、解方和顧玉玉。

顧大寶走過來接過顧玉生的馬鞭馬繩,說道:“二叔,我要隨您出征。”

解方也說道:“姑丈,我也要去。”

顧二寶說道:“二叔,我劍法比大寶哥好,箭術比解方弟準,出征時帶上二寶吧?”

顧玉玉右手拿著一把竹笛,靦腆地對顧玉生說道:“爹爹,兒子雖然不懂武藝,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您出征時也帶上兒子吧?”

顧諾諾瞟了一眼顧玉玉手中的竹笛,說道:“玉玉哥哥,我和大寶哥隨爹爹出征是去殺韃靼人的,你不會武藝,要到邊關去乾啥呀?”

顧大寶開玩笑地說道:“草原上也有姑娘,過了邊關便是草原,玉玉兄弟是要到草原上去吹竹笛給草原姑娘聽吧?”

顧玉玉知道自己的嘴笨,平時說不過妹妹,但他對堂兄顧大寶素來不服。他漲紅著臉對顧大寶說道:“大寶哥哥彆以為自己懂得一點武藝便洋洋得意!我顧玉玉雖然不懂武藝,但到了邊關之後,可以給爹爹當司號員,也可以給將士們喂馬。”

顧二寶說道:“玉玉兄弟說話有講究!不過,你也用不著去喂馬!剛才爺爺說了,你身子靈活,爆發力強,爺爺想教你練劍。”

顧玉生聽了,疑惑地問道:“二寶,你告訴二叔,你是什麼時候聽過爺爺說這樣的話呀?”

顧二寶說道:“就在剛才……”

當顧玉生被一群孩子蜂擁著踏進庭院時,隻聽見──

“西北軍先鋒官蕭歸沐見過顧元帥。”

“西北軍副先鋒官李沐文見過顧元帥。”

“西北軍副都統江紅見過顧元帥。”

“西北軍副都統紫玫瑰見過顧元帥。”

“西北軍副都統顧大同見過顧元帥。”

“西北軍副都統戚薇見過顧元帥。”

“西北軍副都統殷源源見過顧元帥。”

“西北軍副都統婁明軒見過顧元帥。”

聽到“婁明軒”三個字,顧玉生一雙眼睛霎時變成了一對大圓圈。

是母親。

雖然分離三十多年了,但顧玉生一眼就確認眼前站著的中年女將就是自己無時無刻都在思念的母親婁明軒。

顧玉生泣不成聲,站著一動不動。

婁明軒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兒子的後背,說道:“傻老二,都當元帥的人了,還哭鼻子!”

“阿媽……”顧玉生哭出了聲。

當今聖上封呂丞相為西北軍監軍,兵部尚書忠武將軍楊文華將軍為副監軍,戚薇為糧草押運正官,殷源源為糧草押運副官。

桂花園右廂房呂倩倩的臥閨裡。

呂倩倩看見戚瑤瑤臥閨裡養著幾盆蘭花,也悄悄地買了幾盆蘭花養在自己的臥閨裡。夜裡,呂倩倩的臥閨裡也飄出一股蘭香。

顧玉生每晚聞到蘭香都不由自主地沉醉,他一沉醉便一把把呂倩倩摟入懷裡。他便一邊聞著呂倩倩身上的氣息一邊脫衣服。現在的顧玉生已經分辨不出那種氣息是戚瑤瑤身上的那種氣息是呂倩倩身上的了。他感覺她們兩人身上的氣息似手相同。

夜深了。

雲雨之後的呂倩倩滿足地依偎在顧玉生的懷裡,柔聲地說道:“真舍不得你走。”

顧玉生摩挲著呂倩倩的手臂,說道:“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可韃靼人已經攻入我國邊疆了,我必須帶兵去把那些王八蛋打回老家去。”

呂倩倩表情深沉地說道:“夫君,可惜我呂倩倩不是一個武將,不能同你一起上戰場並肩作戰。”

顧玉生激動地說道:“你在家裡擔子也不輕!不但要照顧我們自己的孩子,還要照顧大哥的孩子,解岸關怡的孩子,小妹顧玉茹的孩子!尤其是小妹玉茹那四個孩子,他們沒有父親了,母親又上了戰場,年紀又小,怪可憐的!”

呂倩倩抱緊丈夫,說道:“請夫君放心,倩倩一定把這些孩子照顧好的!倒是你,邊關風沙凜冽,刀劍無眼,聽說韃靼很凶惡,希望夫君處處小心,一定要平安歸來。”

顧玉生發現呂倩倩說話聲音輕顫,便伸手撫著她的頭發,說道:“請夫人莫憂。此戰我會打敗韃靼人的,待我凱旋,再為你澆灌那幾盆蘭花。”

呂倩倩閉著雙眸,淚水已濕了被褥,說道:“願你們西北軍同北伐軍一樣所向披靡……”

顧玉生沉聲說道:“我們和北伐軍不同。”他吻著她的額頭,“北伐戰爭是解放戰爭!我們兩北軍是抵抗韃靼人侵略,性質不同!”

呂倩倩反過來吻著顧玉生的臉,說道:“請答應倩倩一件事!”

顧玉生問道:“什麼事呢?”

呂倩倩說道:“戰爭一結束便馬上回家!若你遲歸,我便去邊關尋你!”

顧玉生喉結滾動,說道:“胡鬨!你去了,家裡這些孩子誰來管呢?”他用鼻子嗅著她的氣息,“不如這樣,一勝利,我便派人送一枝塞外的紅柳給你;若……”

呂倩倩馬上用自己的舌頭堵住了顧玉生的嘴,半晌才說道:“臥閨裡的那幾盆蘭花等著你回來澆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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