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辛重雲(1 / 1)

推荐阅读:

繼子打電話過來時,辛重雲正在第二大道的會所裡,冷眼瞧著陌生女人跪坐在一地輕薄布料裡,姿態柔順,維持著與赤身裸體毫不相符的端莊神情,手下卻在重複自瀆的動作。

除了有些推不開的應酬,他很少光臨這種場合,一來他不算重欲,二來,也是為了博一個對亡妻情深義重的名頭。

上城區圈子裡時下流行是國外的白種女人,長腿細腰,金發雪膚,如果再有些歌諾血統的便格外受歡迎,但辛重雲不太感興趣,床幃間太放得開的,一次兩次便罷,嘗多了在他看來總有些索然無味。

這次的合作對象倒是乖覺,對他的喜好摸得很透,送來一位芭蕾舞出身的女演員,還刻意強調,在辛含之當年擔任首席的芭蕾舞團待過。

連長相氣質,也有七八成的相似,那天鵝般纖長的脖頸,白瓷般無瑕的皮膚,柔軟無匹的身段,都讓他想起亡妻還在時的情形。

但目下無塵的辛家大小姐,如何會有這般曲意逢迎的做派。

辛重雲的表情很淡,他名義上的妻子,因為身體孱弱的緣故,履行夫妻義務時總是如同一條冰冷的死魚,多少親吻與愛撫都喚不起她的熱情,他從來不被允許與她同床共枕,就連他們的臥室,也到處都掛滿了辛檀生父的畫作,那位與辛含之家世相當,情投意合的貴公子,如一條遊蕩的幽靈,在這樁明碼標價的婚姻裡陰魂不散。

多少個夜裡,他靜悄悄從地毯上爬起,在她熟睡之際,跪著嗅聞她的發香。

與妻子一成不變的冷漠不同的是辛重雲步步高升的職位,直到妻子和嶽父陸續過世,他搬進伯德街辛氏大廈頂樓的辦公室,整座城市都在腳下,飄飄然的辛重雲再也想不起來,他當初進入辛氏,是因為對電視熒屏上的辛含之一眼鐘情。

現在,辛重雲頭頂唯一的陰雲,是他的繼子。

那真是辛重雲這輩子見過最好命的男孩,天生應有儘有,長輩護他心切,在遺囑上嚴防死守,萬一辛檀發生意外,辛重雲絕對拿不到一點好處。

辛檀繼承了母親的美貌與高傲,名車、馬場、酒莊,槍械和網球拍的生產商,同年齡男孩喜歡的東西,辛重雲都送了個遍,還是沒有獲得一個好臉色。

他終於意識到,辛檀不會為這些動容,因為在這個含著金湯匙的男孩眼中,那本來就是屬於他的財富。

他必須拿出新的東西來討繼子喜歡。

父親的堂侄工廠資金鏈斷裂的消息傳到耳中,辛重雲按兵不動,一直等到對方求上門,才故作為難地提出條件。

他知道對方有個極漂亮的,在學芭蕾的女兒,與繼子年齡相仿,如果能親上加親,對兩家來說都是美事。

果不其然被拒絕了,辛重雲沒有多說什麼,微笑送走這位愛女如命的父親。

連老天都站在自己這邊,他還沒來得及正式出手,就在不久後收到了陳逐源被催債人逼到跳樓自殺的消息。

不費吹灰之力,辛重雲成為了陳家的救世主。

而那漂亮的孩子沒有辜負他的期待,比意料之中還要出色完成了任務。

真是風水輪流轉,辛家的人叫他這個陳家人嘗儘了白眼和輕蔑,如今的繼承人卻被陳家的女孩迷得神魂顛倒。

接完電話,辛重雲嗤笑出聲,叫那女演員穿上衣服滾蛋,轉頭回了辛家的莊園。

他比繼子和侄女到得早些,在回廊下抽一支雪茄等了片刻,庭中池水蕩漾著朦朧柔和的綠波,也倒映遠遠走來一對牽著手的少年們,辛重雲眯起眼睛欣賞,還有什麼親手促成的一對青春情侶更養眼般配。

女孩一如既往地對他態度恭敬,辛重雲皺眉訓斥道,“這麼晚了還往外跑,讓你哥哥為你忙上忙下地操心,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還沒說完便被繼子截斷。

“叔叔。”辛檀笑道,手指一點點插入陳望月的指縫,“小月沒事最重要,我都把她好好帶回來了,沒必要這麼說她吧?”

辛重雲不禁搖頭,“小檀,我看她就是被你這個當哥哥的慣壞了。”

“我哪有。”陳望月小聲嘟囔,那種心知肚明自己有人撐腰的表情,“哥哥,我累了,你送我回房間吧。”

被徑直拉起手往二樓的方向走,陳望月匆匆忙忙說了一聲叔叔晚安,消失在轉角之前,她回頭往辛重雲這裡看了一眼,廊下的中年男人回以目送,眼中浮動池水的微光。

在辛重雲有意放任之下,這個家出入的傭人們,早已對這對兄妹的曖昧舉止都熟視無睹,門被拉開,東西都由辛檀提著,陳望月兩手空空地走進去,還沒脫掉外套,就被按住肩膀翻轉過來,壓到了門板上。

背部抵住堅硬的木質,滾燙的呼吸烘在臉上,那個一路都表情平靜的兄長,在隻剩下兩個人的空間裡,終於不再按捺胸口翻湧的情緒,把嘴唇壓向她殷紅的嘴唇。

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凶猛,舌頭被銜住,馳騁進攻,把她的口腔攪弄得一塌糊塗,陳望月艱難地仰起頭,撞進辛檀死死鎖定她的眼裡,那雙如同冬日結冰湖麵的眼睛,如今湖水洶湧,仿佛要將她整個吞吃入腹。

他不讓她好過,她自己會讓自己好過,陳望月毫不示弱地含住那截舌頭,實踐一個小時前才從陸蘭庭那裡習得的技巧,貼著他的齒縫舔舐,辛檀身體短暫地一僵,猛地把她整個人按進胸膛。

摩擦生出的高熱幾乎要把相貼的皮肉融化,帶有懲戒的親吻逐漸偏離原意,女孩的脊背在他手中起伏,像蛇蛻皮後再生出的美麗軀體,他眼底閃爍她顫動的睫毛和濕漉漉的臉。

“哥哥。”被他鬆開的瞬間,她低聲,像抱怨更像撒嬌,呼吸時薄帶潮意,“今天怎麼像狗一樣?”

辛檀從來沒有被任何人這樣評價過,奇異的是,他絲毫也不覺得被冒犯,他的嘴唇貼著她的耳廓,手從製服裙底探進去,“那你最好把我牽緊一點,小月。”

不要再讓我發現你還試圖馴養彆的狗。

被攔腰抱起放到床上,陷入柔軟的絨被裡,舔舐的軌跡從嘴唇轉移到了脖頸,一路向下,一處不漏,說他像狗,還真是沒有說錯。

一直親,她嫌他煩了,推著他的腦袋,沒推動,被整個抱住翻了個身,腦袋抵著他的胸口,他悶悶的笑從頭頂傳來,胸腔共鳴的聲音,“小月。”

她以為她聽錯了,但辛檀字句清晰地重複了一遍。

小月,坐上來。

她慢吞吞地,不是很情願地坐過去,他的臉便覆在她裙底的陰影之下。

舌尖帶著唾液在上邊打過圈,留下緋紅的印記,起初隔著布料,很快便被徹底濡濕,他輕輕咬了咬她的腿肉,那裡像晨昏的花瓣一樣開合翕動,當視覺和嗅覺甚至味覺都被一個人占據得滿滿當當,在被瀕臨窒息的體驗裡,連帶著空蕩蕩的心臟也重新被填滿。

他運氣很好,從生下來開始就應有儘有,身上所有的缺口都是貼著她的模樣長出來,也隻會被她嚴絲合縫地補齊。

他無比確信著,他愛她,而她也終將屬於他。

陳望月在他計劃好的未來,她會幸福,與他有關的幸福。

叫出來,小月,我想聽。他說。

陳望月不能。

他生澀而又急切,令她有一種錯覺,仿佛那失去正軌的舌頭,主人並不叫辛檀。

全身的血液異常滾燙,熔化掉每一根血管,她始終不肯出聲,怕叫出的名字是阿彥。

他等了又等,沒有等到,並沒有生氣。降落下來的重量被托起,他重新把她抱入懷中,濕淋淋的臉,對她輕輕地笑著,睫毛先乾涸了一些,黏在上麵,

換做手指,被撥開。

急迫地含著,挽留著,比上麵的那一張要熱情得多。

小月這裡好會夾。

他親親她耳朵,夾哥哥彆的地方也會這麼緊嗎?

她不說話,眼睛被刺激得流淚,但那分明不是傷心,快樂與悲傷的界限如此分明,他舔掉她的眼淚,和她從一場快樂的哭泣滑落到另一場哭泣中。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