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無情地炙烤著慕元瑞稚嫩的麵龐,他隻覺體內仿若有火焰奔騰,熾熱難耐,每一寸肌膚都似在燃燒。
“這般酷熱,需速至江東城。” 慕元瑞低語,牙關緊咬,加快了前行的步伐。熱風呼嘯而過,吹起他的發絲,卻未能減緩他的腳步。
一路上,道路崎嶇坎坷,怪石嶙峋,行人稀少。慕元瑞全然不顧,心中唯有一個信念,抵達江東城,尋到母親。
途中,樹枝劃破他的腿部,鮮血滲出,他卻仿若未覺,眼神堅定,身姿堅毅,如同一棵紮根於懸崖峭壁的蒼鬆,任憑風雨侵襲,也不動搖。
午辰時分,仿若轉瞬之間,夜幕悄然降臨,寒意撲麵而來,冷風仿若幽靈般纏繞著慕元瑞,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喃喃自語道:“該死,這天氣白晝酷熱,夜晚卻如此寒冷。前方似有燈火,且去探看一番。”
少頃,慕元瑞行至燈火處,隻見五個中年人圍坐於地,篝火熊熊,驅散著周身寒氣。
其中一位身著藍衫黑褲的男子,抬眼瞥見立於兩棵樹間的慕元瑞,麵露疑惑之色,開口道:“瞧,那邊有個少年佇立,不似江東城之人。”
其餘幾人聞言,紛紛側目,目光在慕元瑞身上停留片刻,便又移開。
“的確不像,怕是外鄉來客。”
“這少年許是畏寒,不似匪類,不妨邀他來烤火取暖。”
……
眾人對慕元瑞心存疑慮,暗自揣測。但見其麵容平和,不似凶邪之徒,便也放下心來。
這世間的匪徒,向來惡名昭彰,凶殘無道。
若遇男子,便擄至山寨為其勞作,稍有不從,便性命不保。
若遇女子,則囚於寨中,淪為生育工具。故而眾人對匪徒忌憚有加。
各城皆有匪徒盤踞之地,多位於深山之中,距城五百二十裡有餘,山林繁茂,雲霧繚繞,乃是修煉之士的隱匿之所。
這些匪徒,多為散修或落魄之人,或因修為高深而被宗門驅逐,或為躲避災禍而來此苟且偷生。
其中弱者,往往淪為強者附庸,備受欺淩。
他們憑借武力,占據一方山地,築起寨子,寨主自是其中最強者。
幸而城市有城主府庇護,匪徒才不敢肆意妄為。
“多謝好意,我還有要事,不便久留。” 慕元瑞拱手致謝,身姿瀟灑,轉身離去。
與那男子擦肩而過時,二人目光交彙,瞬間又各自移開,皆麵色沉靜,無波無瀾。
“這少年,怎的如此眼熟?” 男子喃喃自語,望著慕元瑞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李赫,莫要管他,我們繼續烤火暢談。” 身旁一人出聲提醒,男子遂收回目光,重新加入眾人的交談之中。
慕元瑞奔行半刻鐘,眼前一座巍峨城牆映入眼簾,其高峻之態,遠超瀚天城。
城牆之上,磚石斑駁,歲月的痕跡清晰可見,仿若一位曆經百戰的將軍,雖傷痕累累,卻依然屹立不倒,威風凜凜。
趨近觀瞧,城門高達十丈有餘,慕元瑞立於其下,仿若螻蟻般渺小。
城門之下,燈火輝煌,卻有重兵把守,盤查著往來行人。
慕元瑞見狀,眉頭輕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深吸一口氣,舒展身形,悄然融入入城的隊伍之中。
剛站定隊尾,肩頭忽感一股力道,慕元瑞回首望去,瞬間怔愣。
隻見身後一位少女,容顏絕美,傾國傾城。其眼眸明亮如星,閃爍著璀璨光芒。
五官精致細膩,仿若上天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肌膚白皙勝雪,吹彈可破,仿若羊脂美玉。一頭烏發如瀑布般垂落,柔順亮澤,更添幾分靈動之美。
少女眼神清冷,仿若寒星,聲音如冰珠墜地:“公子,你插隊了,煩請移步至後麵。”
慕元瑞聞言,劍眉微蹙,心中暗忖:“我何時插隊了?” 抬眼望去,卻見少女容色絕美,心中不由一凜。
“哼,你插隊倒似有理了?” 少女見慕元瑞未動,眉頭輕挑,神色間透著幾分不悅。
“便是,小子,敢插在如此佳人之前,你倒是膽大。” 少女身後,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趁機搭話,眼中帶著幾分戲謔與討好。
少女仿若未聞,神色清冷,自顧自地排隊前行。
男子見狀,不依不饒,上前一步,怒目而視:“小子,滾到後麵去!”
慕元瑞心中本就因這莫名指責而惱怒,又見男子如此囂張,目光一寒,冷哼一聲:“讓我滾?要麼你試試看。” 言罷,大步向前,站在了男子之前,身姿挺拔,氣勢如虹。
男子麵色陰沉,冷哼道:“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進不得城,有你好看!”
慕元瑞仿若未聞,神色鎮定,昂首而立,眼神堅定地望著城門方向,心中暗自思忖:“江東城,娘親,吾定能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