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在看到歸寒宗令牌的瞬間,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臉上滿是震驚之色,連忙滿臉堆笑,恭敬地說道:“歸寒宗的貴客,請進!兄弟,放行!”
好嘞!這位貴客請進!” 另一名官兵聽到同伴的呼喊,趕忙停下手中的工作,滿臉諂媚地招呼著少女。
隻見少女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進城門,她的身後,一縷清幽的花香悠悠飄散而出,那香味沁人心脾,讓周圍的官兵們不禁陶醉其中,仿佛置身於仙境一般。
想必這少女應是初次下山,對這世間的規矩尚不了解。其實,隻要出示內門弟子的標誌,基本上便可以免去這漫長的排隊之苦。
因為這些官兵們都深知,內門弟子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而眼前的這名少女,右胸之上貼著 “內門” 這兩個顯眼的字,這顯然是歸寒宗內門弟子的專屬標誌。
然而,這內門弟子的身份亦是出了名的難以攀登,若沒有超乎常人的天賦,即便擁有財勢和人脈,也難以企及這至高無上的榮耀。
“歸寒宗?” 慕元瑞微微抬起手,輕輕撫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輕聲低語道。
“小子!該你了,請出示一下證件?”
官兵緊緊地盯著正在發呆的慕元瑞,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隨即大聲怒喝道。
在這片廣袤的大陸上,強者與弱者所受到的待遇,猶如天壤之彆。這裡沒有憐憫可言,而憐憫之情,往往也需要通過自身的努力去爭搶,去拚搏。
“證件?稍等片刻,我這就拿給你。”
慕元瑞回過神來,不慌不忙地從腰間的口袋裡取出一塊令牌,穩穩地遞給了官兵。
然而,這塊令牌看起來極為普通,通身沒有任何特彆之處,隻是一片光禿禿的模樣。唯有那令牌的中央,鑲嵌著 “瀚天城” 三個古樸的字,散發著淡淡的曆史氣息。
這令牌,乃是每一個來自外城與內城之人的身份象征。
因此,若想進入城牆之內,必然要提前去申請辦理,否則一旦七日已過,若是被發現還未持有令牌,那麼此後城門將永遠對其關閉,再無進入的可能。
緊接著,那腰間彆著一把長刀的官兵,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這位白衣少年,臉上頓時浮現出一股濃濃的戲謔之色:“原來是瀚天城的廢物啊!小子,你進城有什麼事情?”
此話一出,仿若一根尖銳的針,直直地戳中了慕元瑞的心臟。
他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強烈的疑問:“瀚天城怎麼就成了廢物城了?”
此刻,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湧起無限的惆悵,但他還是強自鎮定地說道:“我來此乃是為了投靠一位親戚,彆無他意,隻為能爭得一口氣,尋得一處安身之所。”
雖說瀚天城的人實力普遍不強,但恰逢江東城當時人手短缺,這才給予了外城逃亡之人一個暫時居住的機會。然而,如今江東城的人手已然充足,對於這些外來者的進入,自然是把控得更加嚴格了。
官兵聽著慕元瑞的回答,低下頭,再次反複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少年。隻見這少年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停頓與慌亂,眼神堅定而坦然。但在官兵看來,這不過是少年在故作鎮定、裝腔作勢罷了。
“不行!” 官兵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的寒芒,大聲說道。
“不行?”
“對!不行,從哪來的就回哪去!”
慕元瑞頓時愣住了,投靠親戚這樣合理的請求都被拒絕?他隱隱覺得,這名侍衛似乎是在故意針對他,但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出任何應對的辦法,這可如何是好?
一分鐘過去了。
官兵見慕元瑞沉默不語,想必是已經沒有什麼能夠說服他讓其進城的理由了,於是便大手一揮,仿若驅趕牛羊一般,毫不留情地驅趕著慕元瑞。
“官大爺,且慢一下。”
慕元瑞身後的男子,此刻正滿臉堆著一副苦瓜相,心中卻在暗自謀劃著一個萬無一失的策略。
他的心中猶如火燒一般,焦慮地想著:“如果就這麼輕易地放他走了,豈不是便宜了這小子?” 男子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抹精芒,仿佛想到了什麼絕妙的主意,“就這麼辦。”
隨後,他從兜裡迅速拿出一塊刻著 “王家二少爺” 的令牌,滿臉堆笑地說道:“這位官大爺,先彆著急。這位小兄弟呢,是我的下人,他是來投靠我王家的,還望您通融通融!”
此話一出,官兵和慕元瑞皆是一怔。
回過神來,慕元瑞的嘴角微微上揚,泛起一抹淡淡的稚笑。
他心中清楚,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於是趕忙擺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連忙篤定地說道:“正是,官大爺,我剛剛還在納悶,我那親戚怎麼還沒來迎接我,原來一直在我身邊啊!”
“是了,還望您高抬貴手,放我倆進去。事後,定會有重謝,少不了您的好處。” 男子在後方對著官兵使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官兵心中也明白,能拿出王家二少爺的身份令牌,這背後定是有著不一般的勢力。
況且他也隻是一個小小的護衛,每日辛苦執勤,所為的不過是拿些銀子養家糊口罷了。如今有這免費的外快可撈,又何樂而不為呢?
“哦!原來是王家的人啊。” 官兵再次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番,確認沒有什麼問題後,右手一揮,大聲說道:“走吧!”
慕元瑞聽著這話,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他的臉上卻依然保持著那副淡淡的笑容,這笑容看似輕鬆,實則暗藏玄機,完全是做給官兵和男子看的。
因為他也並非愚人,男子此番舉動,顯然是在給他設下一個圈套。不過,能夠混進城內,他也顧不得許多了,暫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接著,他們兩人便大步朝著城裡走去。
然而,他們還沒走出幾步,身後便突然傳來了一道威嚴的聲音。
“慢著!” 緊接著,又是其他官兵大聲喝道。
慕元瑞和男子的身體猛地一震,急忙轉身看向官兵。男子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但還是強忍著問道:“他是我王府家的親戚,還有什麼事嗎?”
“他叫什麼名字?” 官兵緊緊地盯著麵前這位白衣少年,目光銳利如鷹,大聲問道。
此刻,男子的心中不禁有些慌神了。他萬萬沒想到,這官兵會如此較真,竟然在這個時候給他出了這樣一個難題,這可如何是好?
“你這張臉我記住了。” 男子心中暗暗記恨著,臉上卻不動聲色。
隨即,男子右手暗暗用力,狠狠地捏了一下慕元瑞塊肉,示意他趕緊回答。
可慕元瑞的心中卻猛地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之感。
他深知自己乃是殺害了眾多薑家弟子的人,若是被這些人知曉了自己的身份,那今日必定是性命難保!
但是,這種緊張的感覺僅僅持續了幾秒便消失了。這還得多虧了他平日裡的謹慎小心,做事果斷決絕,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否則今日這一劫,恐怕是難以逃過了。
不一會兒,隻見慕元瑞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鎮定自若地說道:“我叫慕元瑞。”
“慕元瑞?” 官兵在心中輕聲複述著這個名字,緊緊地盯著麵前如此淡定的慕元瑞,眉頭微微蹙起,心中暗自思忖著。片刻後,他說道:“你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