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
王振虎與陳亞術兩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於是便打道回府了。
解佩令有點小疑惑,他沒想到這次出來僅僅就隻有這一點點的收獲。
開一道長說道:“道友,我們也回去吧。”
解佩令點了點頭。
而慶普珍與唐潤祛不知何時便已經躺在地上酩酊大醉了,手中的瓷碗要不是開一道長手疾眼快,興許這兩個瓷碗早就在開始沒多久碎成渣子了。
所以他們兩個人也不知道已經有四個人從這間屋子離去了。
解佩令與開一道長回到了原來的屋子。
之前的那個女子如今靠著邊角睡著,鼾聲如雷,像是好久沒有睡覺了一樣。
開一道長沒有立刻走進去,他站在走廊裡,看天上陰沉沉的,將右手伸向外麵。
頃刻間,一隻手截斷了雨水,很快,那個右手被雨水侵蝕住了,並且不斷有著溢出來的水灑向周邊。
開一道長瞳孔中閃出一絲光芒,隨後將那右手中的水灑向外麵。
因為方才他那番操作,這個恰到好處的走廊足以將水全都擋住,以此導致走廊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彆,中若是老婆在他們走後立馬回來肯定會發現的。
於是,開一道長閉上雙眼,輕輕說了一句話,隨後有一陣風在走廊中朝著外麵吹去。
不過是眨眼的時間,那散落的雨滴已經被吹向外麵,並且地板上似乎有著無形的火焰在炙烤著。
既可以不傷走廊分毫,又可以快速蒸發那下麵殘留的濕潤。
在開一道長返回屋子後,整個人不知何時已經大汗淋漓,剛恢複些許紅潤的臉龐再次釀出來了慘白色。
他以十分快速的動作將木門“咚”的一聲,直接關上後,沒有任何猶豫的用出自己的左手了。
此番動作十分笨拙,想來是沒有怎麼用過的,除非是特殊場合就像這樣,獨臂是很重要的橋段,有的時候真的至關重要。
當然,這是對低段修行者來說,稍微強上一點,所謂左不左撇子,右不右手的都一樣。
甚至來說,更高層次的修行者對決幾乎不會動用手上功夫,除非像是那種武夫,再其次就是一些兵家修士。
但是一些兵家修士坐鎮天地的時候又是極為恐怖,根本不需要自己動手,天地間冥冥之中的殺意就會迸發。
鬥法是鬥法,都修仙了,很少有人願意以肉身相搏。
即便是體修現在這個時代都要動動腦子了。
開一道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這個雨越來越大了,就像是飛揚的塵土,灑在身體上,若是少數絕對沒什麼損害,可若是多了,那便會有種難受的刺痛感覺。”
下一刻,在開一道長說完後,他的手中多出一張符籙。
隻見開一道長深深呼出一口氣後,神情端莊,極為認真的態度。
他兩根手指掐住了這張黃色的符紙,口中含糊不清的說了些什麼,隨後猛然睜開了眼睛。
隻見開一道長那個之前手裡握住水源的手再次浮現出水滴,不過就像是泉水裡的景象一樣,都是虛假的,隻是映照在水中間裡麵的影子般。
沒過多久,那裡麵有著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很快,開一道長那之前剛剛生出火焰的掌心再次濕潤。
“哼……”
開一道長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一絲絲鮮血。
但是開一道長的動作卻沒有因此停下來,他左手凝出光彩,那張黃紙符籙瞬間就在其手心中開始燃燒,沒過多久便化做光芒暗淡下去了,也很快就消散了,連灰塵都沒有留下。
開一道長歎了一口氣,臉色陰沉沉,將手中的露珠用靈氣全都從裡麵分離出去。
解佩令很是好奇,他的符籙與這些有些差彆,不是從表麵而是從根本上麵有所差異。
他開口詢問道。
“道長,在下平生隻是修煉,對符籙一道毫無所知,不知可否為我解答一番?”
再加上這個世界的仙凡永隔實在是有點嚴重了,即便是儒家的書生都隻能憑借功名成為修行者,那些功法秘聞更是堵塞,將修行者捧上了天際。
開一道長沉吟片刻,異樣的眼光看向解佩令,但是想了想解佩令之前乾什麼都一副茫然的樣子,於是耐心說道。
“符籙分為很多種派係,甚至可以說是每一個門派都是有著不一樣的地方,就比如貧道的道觀,這裡麵就是專注於以自己身體的靈力來進行催發的,同樣在自己能力不夠的時候也可以用自己的修為,生命力等等當做替代,。”
解佩令聞言沉默一會兒,這樣的符籙之法與現實相比簡直成了反比,雖然符籙需要消耗精氣神,但這勾連天地之能後本應是溫和的,但是沒想到這書中的世界居然自成一派,完完全全以符籙為道,依靠此來修行。
開一到賬在說的時候,時刻都在注視著解佩令的神情,看著他的表情如何,那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但他可以隱隱看出不解。
這很符合第一次了解的修行者,畢竟此等之法但確確實實與眾人心裡的差彆有些大。
開一道長繼續說道。
“可以往上追溯,但是以當今的實力卻看不到一眼,可以說是一個翻篇了,上千年的時間裡,莫說是將這卷符籙法修煉成得到的修士,就算是可以讓自己保持相對完好的身體都極為少見。”
解佩令問道:“像這樣不應該是門派絕學嗎?道長為何這樣直接說了出來,不怕在下公之於眾嗎?”
開一道長說道:“這早就是人儘皆知的事情的了,但凡是國家聯盟的修行者都知道我門派這符籙一道道缺陷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即便是再怎麼樣,道觀還是那樣,他們還是不可能反製的,也不願意反製的,國家或者官方,要不就是頂尖的門派動手,是拔除不掉我們這個道觀的。”
解佩令點點頭。
開一道長繼續解釋道。
“這個世界上的符籙總共是分為九個層次,由低到高,對應著低端修行者與高端修行者,九為極致,六為分點。”
“‘第一品’級彆的符籙正是對應著練精境界的修行者,‘第二品’則是對應著‘練氣’境界的修行者,往後一次推了過去,‘第六品’之上就是對應著那逍遙時間貨真價實的仙人了。”
“但是,往後邊沒有推下去了‘第七品’與‘第八品’隻能有個推測,而‘第九品’則是禁忌,傳言是唯有證道之後的修行,才可以完全達到,但在此之上才是可以駐村的領域,那個層次沒有品級,隻留下了一個名字‘道名至極篇章’。”
解佩令心裡默默念了最後的那個境界領域‘道明至極篇章’。
大道完全領悟到極致領略的法嗎?
開一道長說道:“當然,我說的是對應,指的是可以對比的境界,但不代表著不是真正可以畫出來的,曾有三練之境的修行者便可以畫出‘第九品’的符籙,將一位早有留名的大仙人斬掉。”
“不過‘道明至極篇章’隻有我符籙一派的祖師達到過,當今大多人修行的符籙法基本都是來源於他。”
開一道長有些醉了。
“不知何時,我可以親眼見到‘道明至極篇章’……那……那樣的符籙啊……真的希望……希望出現在我的麵前啊……”
開一道長迷迷糊糊,早已疲憊不堪了,如今的身體已經不能讓他再糟蹋下去了,以至於現在的他是喝醉以後直接近乎於昏闕過去的沉睡。
解佩令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你會見到的,我會相信。”
解佩令站了起來。
看來又是他一個人了。
這時,那女子醒了,她的聲音有些冷。
“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修行了?”
解佩令十分平淡的說道:“隻是想活的久一點就好了。”
女子摸了摸她那有些畸形但絕美的臉笑道。
“那你準備好了嗎?”
解佩令說道:“我準備好了。”
言罷,那女子撲了過來。
解佩令側身躲過,讓其直接在地板上滾了一圈。
女子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為什麼?”
解佩令隨口說道:“修行是自己的事情,我要靠的是自己。”
女子冷笑道:“是這樣嗎?”
解佩令沒有理她,在將門打開後,看到一旁協著一對雨傘,是陳亞術當時撐的傘。
解佩令心裡一愣,看著那柄雨傘皺了皺眉頭。
第一次,他們來的時候,那兩個讀書人可是沒有跟著他們來的。
這時解佩令想到了陳亞術與王振虎說過的話,還有他們當時的所有神態表情。
解佩令心裡一冷,眼眸凜然。
這兩個人有大問題。
不僅僅是想要找他們試試是不是酒這麼簡單。
最主要是,在走廊上麵,那把傘沒有一滴水滴,更何況,他知道這是一柄靈器。
那兩個讀書人不可能這麼慷慨大義的放在這裡。
“是忘了嗎?”
解佩令自我問道。
很快,他搖頭了,這不合理。
解佩令瞥了兩眼那把雨傘,那一瞬間整個人汗毛似乎都豎起來了,他在那一刻察覺到了一絲陰寒之氣在回轉,像是一隻有魔力的手在不遠處揮動著,讓人見到後大汗淋漓,脊背發涼。
解佩令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做出退避,於是直接朝著那柄雨傘走去。
既然是詭計,那麼就解決它,這個時候不解決,將來說不定會更麻煩。
那柄雨傘離得並不遠,隻是幾步的距離,解佩令很快便走到了。
他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朝著傘柄的地方抓去。
就在這時,解佩令的手停下了,就在半空中。
隻見解佩令的瞳孔中有著一絲絲的金光浮現,那是先天之氣。
在這柄傘的表麵上什麼都沒有,就當真是普通的一柄傘,但是在先天之氣的眼睛中卻根本不一樣。
解佩令看到一個黑色的氣體,極其陰冷。
這是鬼氣,不應該,解佩令可以確認,陳亞術與王振虎就是一個人,他們胸中的浩然之氣不能作假。
同樣,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解佩令相信自己感覺。
“養鬼嗎?”
解佩令猜測道。
想到這裡,解佩令為了以防萬一,已經將藏鋒劍拿在手中了。
他不能有任何放鬆,萬一這件傘的品級出奇的好呢?
那這樣的話,解佩令可不就是因為粗心大意給自己找麻煩呢嗎?
“啪!”
但是在解佩令走進了的時候,那把雨傘忽然直接滾動一圈,竟然掉下走廊去了。
在那雨水接觸到雨傘的時候一股黑色的陰冷之氣浮現,可是,並沒有過去多長時間,似乎是須臾的片刻間,便開始了隱隱有著退去的痕跡,同樣還有著細小的摩擦聲不斷傳了出來。
在此那些黑氣逐漸消失便像是普通的雨傘一樣孤零零的躺在地下,而眼前的雨水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大黃豆,劈哩叭啦的直接將雨傘砸扁了。
解佩令站在原地,現在這個發展明顯不符合他的預料。
以至於解佩令看著那柄似是即將要被你雨水打的稀巴爛的靈寶雨傘有些恍惚,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隻是傻傻的愣在原地。
這和他想到的不一樣,沒有爆發出什麼奇異的點,就是最普通的雨傘般,不過他沒有放鬆警惕。
果然,在一會兒,一個手掌從傘裡麵摸了出來。
鏘!
解佩令立馬拔出藏鋒劍從那手掌的中心處刺了過去。
沒有任何血跡,同樣也僅僅隻是一個手掌,沒有多餘的什麼。
忽然一道閃電在長空中盤旋。
“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這個地方雖然隻待了不到兩個時辰,但是總有一種霧霾湧上心頭。
這裡的土地公,坐鎮此地的山水神靈呢?
一路上來,解佩令注意到不少的廟宇,大多荒廢,可是總會有那麼幾個被打掃的完完整整,周圍間還有些許的綠色,可怎麼到頭來沒人出來管事?
這個地方明顯有問題,而且這場雨也根本不是這裡的水神可以做到的,而此間宅邸有著至少百年的曆史,為什麼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