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知道現在隻有老神仙可以救他,所以,他拚命朝著高台內部爬去,現在的他已經神智不清了,他想要活著,難道就連這一點點的要求都沒有人能夠滿足嗎?
沒有人攔著他。
解佩令依舊朝著他的方向走去
就連絕望與憤怒都已經從他的意識裡退出,在最後的時刻,隻是有一個疑問。
為什麼丁針廣不救他?身為郡守的兒子就這麼看著他這樣的良民被人當街殺死,這像什麼話?
還有那個被廢掉的武夫!他為什麼這麼弱?他若是有那兩個修行者一點點實力都能將那個瘋子殺掉!
很多的動物,在死之前都想要葬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而現在對於李深最熟悉的地方那就是高台之內。
他的血近乎要流儘了,甚至連聲音都像是嗓子的嘶吼,就像是個木頭人般,整個人已經麻木的很是徹底,隻知道朝著那邊爬去。
李深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爬到那裡去,可是就是想爬。
高台那些看課所有的人都靠在兩邊,他們看著眼前這個昔日的李家大少成為如此模樣心有餘悸。
時不時有光芒閃爍刺在他的身上,越來越多人聚集在這裡,有著很多的平民百姓。
一開始帶著憐憫,因為不知道是誰。
在看清了那張被血浸透的臉後紛紛拍手叫好,甚至拿著一旁路上的石子去砸向他的腦袋。
更有甚者直接跪在地上雙目中有淚水兩行滑落,口中喃喃自語。
每一次伴隨著劍光落在李深的身體後,在場的人都會高聲慶祝。
郡守指著李深對將軍笑著說道:“你看,民心所歸。”
將軍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兩人都懂怎麼回事,可沒人戳破,那就隻好埋藏了,而如今這層窗戶的其中一角被解佩令捅破了,那就丟棄那處地方。
到了,李深爬到了高台裡麵,他掀開一角帷幕,發現一個熟悉的頭顱倒在地上。
那是老神仙的頭,他倒在血泊中,舌頭被斬了下來,眼睛也被刺穿。
他被嚇傻了。
外麵的人也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們全身顫抖,這是怎麼一回事?
方才他還好好的,還說休息一會給諸位帶來更好的表演怎麼現在死的如此淒慘。
而這時,一個少女就坐在一個椅子上。
李深極其艱難地抬頭看向那張有過印象的臉,他知道這人是誰。
這個人是那些人的結盟老大!
既然因為自己死了兩個人,讓他們的計謀落空了,她一定會痛恨自己,越是將她重要的事情破壞,她就越是痛恨自己。
而且據他所知,此人在鬥原郡已經一月之久了,如此時間必定事情不少,對方必定對這個事情失敗而憤怒,若是自己沒有提前招惹到解佩令那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他可以活下去!
李深折磨的人過多了,他知道越是恨一個人,那便越不想讓他死,要永無止境的折磨他。
所以,快點折磨我吧!
去將解佩令攔住,對方重傷了跟一個死人沒什麼區彆,他要是敢動手,你就用你的劍殺掉他!
所以,時間趕快過去吧!
那少女麵寒如霜,她沒有多說一句話,隻是輕輕彈了一個指頭。
李深死了,他的瞳孔睜的很大,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少女站了起來,他伸了伸懶腰,一臉疲倦的樣子在一陣風吹過簾幕後顯露而出。
以及,她腳下的兩個頭顱。
她看著解佩令,輕聲說道。
“你好,我叫呂水清,很高興認識你。”
在她說完之後,一層層書頁翻過,在最後上黑色的墨汁上滴落了六個省略號。
《楊祖飛劍記》的第一卷又多了數行字。
解佩令緩緩的搖了搖自己的腦袋,他的腦袋中多了一卷新的經文。
《辰州符籙大全》
裡麵分為入門篇、祈禳、醫治、鎮壓、諸招五種分類。
還沒等他去看第一頁,解佩令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炕上,一縷晨光透過窗戶灑在了他那稚嫩的臉上。
就在他睜開眼睛時候,屋子中突然多出一道身影,那人不是許淵明能是誰?
他點在了解佩令的腦袋上,沒有發現一絲異常。
“奇怪,怎麼會這樣呢?莫非是那薑老賊臨死前又用了彆的手段?”
解佩令問道:“怎麼了?”
許淵明說道:“你昏倒了,我將你放在屋中了,然後不知道為什麼你的身體不由自主便出現了傷,很重,已經到了你的根基上,要不是在此之前你修煉‘天仙法’很有可能會死。”
解佩令聞言手腳覺得發寒,雖然在之前他就預料到在那個世界自己死後原本世界的自己也會死,可是當這個事實真正在眼前表現出來時還是心有餘悸。
許淵明說道。
“好好休息一下吧,最近就彆修煉了,先靜觀其變。”
雖然他從來沒有見到過解佩令修行過,可還是出言提醒了。
解佩令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精神抖擻,很是高亢。
可是耐不過許淵明,隻好閉上雙眼了。
這一閉上便是一天的時間過去了,在醒來之後,解佩令全身酸痛,靈力隱隱有些引導的感覺。
他齜牙咧嘴半天好不容易才站了起來。
王石明正在插花,在看到解佩令出來之後瞥了一眼說道:“還能站起來,不錯,吃了那老玩意的虧居然沒死,有點意思。”
解佩令白了他一眼,這不就是變著花樣誇自己嗎?但他現在也懶得說些什麼,隻是問道:“吃什麼?”
王石明咧嘴笑了笑:“吃個屁,都什麼時候了,哪裡有飯?”
解佩令聞言,頭也不回直接朝著外麵走去。
“他娘娘的,這個小崽子……”
王石明見到解佩令逐漸消失的影子低聲罵了一句,隨後揉了揉自己胸口。
“嘖……這感受真不是滋味啊……”
他感覺到了自己修為根基在搖曳,甚至已經威脅到了他的生命。
所以,王石明才會誇解佩令,畢竟以自己這樣的修為都險些喪命了,而眼前這個人居然不僅沒死,整個人的境界還更加堅實了。